林澤一臉驚訝看著莊周:“師兄不是準備牢記老師教誨,不愿對付佛祖嗎?怎么…”
說到這里,林澤停了一下,試探性問道:“師兄這是饞佛門鎮教之寶?”
奇怪的詞匯讓莊周為之一愣,反應過來的他,狠狠瞪了林澤一眼:“師弟這是說的什么話?”
林澤打了個哈哈道:“師兄何必在意這些細節,師弟很想知道師兄為何會改變初衷?”
莊周微微嘆了口氣道:“此一時彼一時,先前愚兄斷定佛祖身受重創躲在暗處,短時間內不會出來興風作浪,亦不影響道宮大計,故不愿步步緊逼。”
“這幾日與佛門幾人接觸后,愚兄幡然醒悟,佛祖死性不改,陰魂不散,若不加以遏制,后患無窮。”
林澤神色古怪看著莊周,之前你可不是這么說的,說白了你就是饞人家鎮教之寶。
感應到林澤異樣的眼光,莊周忍不住問道:“師弟是何想法?”
林澤直接潑了一盆冷水:“老師向來不想對佛祖趕盡殺絕,師兄先前可是特意提醒過師弟的,不會這么快就忘了吧?”
莊周不以為意道:“話雖如此,可師兄我從未說過要趕盡殺絕啊?如師弟所說,只是盡量延長佛祖重新登臨圣位的時間罷了,與趕盡殺絕相差甚遠,老師就算知道,亦不會過于苛責。”
林澤聽了差點沒忍住笑出來,師兄,你這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外帶強行洗白,還能再明顯一點嗎?
看著想笑又不好笑的林澤,莊周微微著惱道:“師弟到底是何想法,左右給個話啊。”
“咳咳”
林澤輕咳兩聲調整了一下情緒,神色瞬間恢復正常,鄭重其事問道:“師弟有兩個問題想問清楚,還望師兄如實回答。”
“嗯,”莊周輕微應了一聲:“師弟盡管問。”
林澤笑了笑道:“其一,師兄為何改變主意?不要說什么諸如佛祖躲在暗處會妨礙對道宮大計的話,師弟想知道真正原因。”
“其二,若要對付佛祖,以師兄圣人境的修為足矣,師弟實力有限,并不能幫上什么忙,師兄為何堅持要知道我的想法?”
莊周聞言神色微動,翻手一道屏障生成,將啟明宮正殿籠罩在內,隔絕了聲音乃至光線的傳遞。
莊周神色不明說道:“傳聞集齊三教鎮教之寶,或有一線機會窺伺超脫境界,老師停在圣人境巔峰不知多少萬年,愚兄想趁這個機會助老師一把。”
林澤微微皺眉道:“這種明顯挑撥三教關系的傳聞,師兄也信?”
莊周無比認真回道:“這個傳聞是真的。”
林澤面露疑惑之色,有些不解。
莊周補了一句道:“因為這是那位說的。”
那位?
林澤沒由來一驚,原來是那位設下天地屏障,將天人境一股腦丟到天外的存在說的,難怪莊周會深信不疑。
林澤想了想說道:“師兄有沒有想過,那位也有可能說謊?”
莊周愣了一下,隨即黑著臉呵斥道:“師弟慎言,你身為道宮弟子,豈能隨意詆毀那位?”
莊周此言宛若一道閃電劈入林澤腦海,林澤恍然大悟,下意識說道:“那位該不會是道宮某位前輩吧?”
林澤越想越可能,為什么佛門儒家的弟子可以隨意參與世俗王朝之爭,道宮弟子卻不能。
哪怕他曾三番五次提出要求,道圣只是派了幾千未經世事的普通弟子去燕趙之地,接著再無下文。
就連這幾千普通弟子,道圣還讓莊周囑咐林澤小心照顧,莫要折損過多,搞得林澤像個保姆一樣。
還有,道圣曾公然嘲諷佛祖儒圣和通天劍主,直言他們不敢在道宮鬧事。
再往后,因佛祖儒圣對林澤出手,道圣大怒,先后斬了佛門儒家不少弟子,并威脅佛祖儒圣通天劍主,他能滅了佛門儒家碧游宮,佛祖儒圣通天劍主卻奈何不了道宮。
種種跡象表明,若不是道宮背后有人,道圣哪來的底氣,一對三還這般豪橫?
想來想去,唯有道宮背后站著一個連圣人都惹不起的超脫境,這才解釋的通啊。
莊周坦然回道:“沒錯,那位正是道宮開派祖師。”
林澤順著說道:“原…”
話剛出口,莊周猛然色變,圣人氣息瘋狂涌出,將林澤的嘴巴喉嚨堵死。
似乎覺得這還不夠保險,莊周順手對著林澤下了數百道封印。
做完這一切,莊周才長長松了口氣,整個人放松了下來。
林澤不僅發不出聲音,整個人動都動不了,只是一臉懵逼看著莊周。
莊周沖林澤丟了個抱歉的眼神,解釋道:“師弟猜的沒錯,正是那位,至于師兄我為何如此緊張,不顧一切阻止師弟說出那位名號,是因為那位修為通神,但凡有人提起那位名號,就會被那位感知到。”
“師兄擔心師弟不小心冒犯那位,屆時說不定會被丟到一片荒蕪的天外度過余生,真要發生這種事,哪怕老師出面求情都不見得有用。”
林澤勾連自身大道,十分艱難轉了轉眼珠子,示意自己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莊周這才解開封印,收回圣人境氣息。
林澤大口大口喘著氣,他懷疑莊周要是表現的再激烈一點,自己有可能會當場去世。
天地間唯一有過活動跡象的超脫者,原來是道宮開派祖師原始道人。
難怪道宮是當之無愧的道門祖庭,天下無數道門分支,包括通天劍主立的道統碧游宮在內,都只能心甘情愿供奉。
難怪孟軻彌勒等人對儒圣佛祖失卻圣位的消息深信不疑,估計在他們看來,若是那位出手,儒圣佛祖別說失卻圣位,哪怕是隕落都能接受。
看似很簡單的信息,卻讓林澤在短時間想明白了許多。
不過有一點林澤有些不太明白,原始道人居然能容忍道圣他們窺伺超脫境?難道不該將路堵死,免得有人跟他爭嗎?
想到此處,林澤意味深長看了莊周一眼,算計佛門究竟是為了幫道圣超脫,還是為了自己超脫,這很難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