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二章大勢所趨
錦衣衛聞言一愣，忍不住抬頭看了林澤一眼，隨后反應過來直視國主乃是大不敬大罪，慌忙低下了頭。
雖然這名錦衣衛不知道國主是通過什么手段來判定南詔大軍撤出了南云，但他覺得國主不會欺騙他一個小千戶，當即領命退了出去。
錦衣衛千戶剛離開不久，林澤一身氣勢忽然不受壓制外放，將以營帳為中心方圓五里，全部籠罩了進去。
這片范圍內除了莊周與泰山神君兩人，其余西秦士兵，毫無例外被壓趴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師弟，發生了何事？”
莊周的聲音立刻在林澤耳邊響起。
與此同時，泰山神君的聲音傳來：“林澤道友是否需要幫助？”
林澤應付性回了一句：“我沒事，只是突然對大道有了一些領悟，需要立刻閉關修煉。”
“國事要緊，勞煩師兄辛苦一趟，隨韓信出征追擊南詔大軍，將被擄走的三十萬西秦百姓救回來。”
“請神君留下替我護法。”
莊周沉思了片刻，回道：“好，師弟保重。”
“莊圣且慢，”泰山神君連忙勸阻道：“林澤道友閉關，莊圣作為林澤道友師兄，守在一旁，說不定還能幫上點忙，換作小神可沒辦法。”
“故小神提議，小神隨大軍出征，莊圣在此護法，不知兩位覺得如何？”
林澤平靜回道：“那就勞煩神君了。”
泰山神君笑道：“林澤道友言重了，小神自加入道宮陣營以來，好處拿了不少，寸功未立，若再不表現一番，自己都無顏賴在這里了。”
“不打擾林澤道友了，小神告辭。”
泰山神君說完這句，在林澤氣勢籠罩范圍內抽身離開，尋韓信去了。
莊周亦一個閃身來到林澤氣勢籠罩范圍之外，生怕打擾了自家師弟悟道。
林澤朗聲道：“師弟此刻不便出手，請師兄出手將師弟氣勢籠罩下的士兵救出去，免得他們影響師弟悟道，或死于非命。”
“可，”莊周沉聲應了一句，無數彩蝶幻化而出，落在一名名士兵身上，將人拖了出來。
沒一會，營帳方圓五里內，林澤感受除自己以外再無別的活人，暗中松了口氣，沉浸心情，進入到了似曾相識的畫面。
一片虛空，四個大小不一的光團，正在閃爍著光芒。
很快，林澤就有了印象，半年前他剛自立西秦，并借此凝聚第一縷紫色氣運時，曾看到過類似的畫面。
當時光團有五個，分別代表秦國、西秦、南越、楚、漢。
如今變成四個，是因為秦已經滅了。
半年前，代表秦國的光團最大，比其余四個加起來都大，現在最大的自然是西秦。
林澤曾猜測，光團的大小，其實喻指國運強大與否。
眼前這幕彰顯著正是西秦蓋壓一世的一面。
這些不必這副畫面顯示，林澤都心里有底，真正讓他關注的是，有一點與他半年看到的截然不同。
半年前，這些光團光芒閃爍，可從未發生過變化，眼下代表西秦的這個光團，正在發生急劇的變化。
準確來說，它在蛻變。
雖然林澤一時還不確定，為什么光團會發生這種蛻變，但他能肯定，這是件好事。
就是不知道這種蛻變會持續多久，會給他帶來多大的好處。
半個時辰飛速流逝，雖然光團蛻變還在繼續，但林澤逐漸恢復了對身體的掌控權。
林澤心念一動，外放的氣勢被收回，異狀消除。
在外放氣勢消失那刻，莊周幾乎瞬間來到了林澤身邊，上下打量著自家師弟，關心問道：“師弟感覺如何？”
林澤隨意敷衍了一句：“感覺還好。”
莊周看林澤的眼神忽然一變，驚奇道：“天命聚形？師弟，你剛才到底做了什么，天命聚形的征兆，怎么會出現在你身上？”
林澤滿臉疑惑問道：“天命聚形？敢問師兄，什么是天命聚形？”
莊周深吸口氣，微微平復了一下激動心情說道：“天命聚形是天命所歸的前兆，師弟保持這個情形持續下去，天命將歸師弟所有。”
林澤聞言一愣：“不是說要統一天下才能決定天命歸屬嗎？眼下楚漢南越西秦四國鼎力，統一天下遙不可及，怎么就天命所歸呢？”
莊周皺著眉頭，伸出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掌，變幻著手勢，似乎在推算什么。
過了一會，莊周吐出一口濁氣道：“是大勢所趨。”
眼見林澤有些不太理解，莊周緩聲解釋道：“正常而言，真龍薨，蛟蛇四起，爭霸天下，最終獲勝者可借著大運蛻變成真龍。”
“可也有例外，就是有一條蛟蛇遠強過其余同類，提前受到天道眷顧，提前獲得天命。”
“師弟就是意外。”
“如今雖天下四分，可西秦獨占一半以上，又有極西之地氣運加成，嚴格算起來，實力與國運遠超其余三國。”
“天道提前讓天命在師弟身上聚形，看似意外，實則在情理之中。”
林澤腦海里不由自主浮現一句話，并脫口而出道：“天下大勢，浩浩蕩蕩。”
莊周一臉認可道：“沒錯。”
林澤想了想問道：“如今這種情況，是不是代表這場爭奪，道宮已經勝了？”
莊周搖頭：“不，目前只是天命聚形，并不是天命所歸，所以還算不上勝負已分。”
林澤微微皺眉：“師兄剛剛不是說，聚形是所歸的前兆嗎？只要持續下去，天命自然歸師弟所有。煮熟的鴨子難道還會飛不成？”
莊周微嘆了口氣道：“那也不一定，若是西秦突然遭遇重創，或者師弟出現意外，天命聚形是會被打斷的。”
林澤臉色一凜：“師兄的意思是，佛門儒家和碧游宮有可能會聯手對付我和西秦？”
莊周微微搖頭：“不是有可能，是一定會的，這次大爭之世機緣非同一般，不管是佛祖儒圣，還是通天師叔，都不可能輕易放棄。”
“師弟，做好準備吧。”
“說起來師弟其實運氣不差，眼下儒圣佛祖尚有天道反噬在身，佛門儒家幾位天人第三境遭到重創，尚未恢復，可謂是最安全的時候。”
林澤神色不明道：“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