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林澤所料,當質疑儒家的天人表示服從儒家安排時,頓時帶動了許多尚在猶豫不決的其他天人。
或是饞儒家許諾的機緣,或是真的渴望安然度過大劫,林澤放眼望去,約有四十余人表明了態度。
眼看著謀算正漸漸往好的方向發展,儒家四人暗自松了口氣,臉上浮現異常燦爛的笑容。
仲由暗自思量了一下,自覺可以采取進一步手段,從而將此事促成,便伸出雙手揮舞道:“諸位,諸位且聽我一句。”
仲由的動作和話語,很快將一眾天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原本鼎沸的現場立刻陷入了寂靜。
仲由微微一笑,四百余天人因他一言而動,讓他感覺異常滿足。
只聽仲由輕咳一聲,神色自然說道:“為了不耽誤諸位的時間,在下提議,若認可吾師儒圣的提議,愿服從儒家安排,共度大劫的同道,且站在我等四人身后。”
“待此間事了,我等四人會帶你們去面見吾師儒圣,并做出第一步安排。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仲由話剛落音,便有托大聲應道:“我等堅決服從仲由圣賢的安排。”
那托說完便主動向前,來到仲由身后,傲然而立,似乎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一般。
林澤暗自冷笑,仲由這是一石三鳥之計啊,等他身后聚集的人多了,氣勢會由原先的單薄變的極為壯闊。
既可以讓沒有主見的人盲目跟風;又可以施壓那些猶豫不定的天人。
待到大勢已成,四百余天人,將會沒人敢公然反對。
縱是墨翟他們這些天人第三境,也不可能頂的住儒家以及上百天人帶來的壓力,公然反對。
所以林澤要準備出手了,不然等這些天人全部儒家拉攏走了,他還爭個屁天命,早點洗洗回道宮睡覺去吧。
只見林澤猛然爆發氣勢,朗聲道:“且慢,貧道以道宮之名,反對此事。”
原本下定決心,準備走到儒家四人背后的天人,聽到道宮兩字,頓時停下腳步,轉頭看了過來。
林澤踏空前行,一步一步走到儒家四人面前,咄咄逼人道:“大劫本是天數,儒家竟敢不顧天譴,公然蠱惑諸多同道違逆天數,禍亂天地,到底是何居心?”
“難道儒家想要提前引爆大劫,用諸多同道的身家性命,換取大劫早日消散不成?”
林澤此言一出,不只是那些打算投靠儒家的天人打消了念頭,連站在儒家四人身后的部分人,心里都泛起了嘀咕。
儒家四人臉色大變,仲由怒斥道:“混賬,你竟敢污蔑儒家?污蔑吾師儒圣?”
林澤淡然回道:“儒圣曾說過一句,知錯就改,善莫大焉。爾等包藏禍心,被貧道指了出來,非但不改,還想往貧道身上潑臟水不成?”
仲由咬牙說道:“吾師儒圣一片好心,想要協助各位同道度過大劫,豈是你隨意能污蔑的?”
“各位,此人胡說八道,故意抹黑我儒家,請大家千萬不要相信他,他才是包藏禍心的那個。”
林澤向前一步,一臉不屑道:“是嗎?那請你告訴大家,天數是可以輕易違逆的嗎?貧道承認儒圣他老人家宅心仁厚,可他會拼著身死道消的風險,只為幫助他人度過大劫嗎?”
“你問問在場的各位,他們信嗎?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局。”
面對咄咄逼人的林澤,仲由絲毫不亂反駁道:“誰說天數不可違逆?你說的嗎?難道你比吾師儒圣還強不成?跳梁小丑,夏蟲不可語冰。”
林澤冷笑道:“天數不可違逆是貧道師尊道圣親口所說,儒圣曾問道于貧道師尊,孰強孰弱,需要貧道解釋嗎?”娃 仲由臉上浮現一抹惱意:“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吾師儒圣與道圣皆為圣人,孰強孰弱,豈是你我能評判的?”
卜商看著林澤,突然說道:“慢著,眾所周知,道圣親傳弟子只有三位,在場有不少人都見過,閣下自稱是道圣弟子,可怎么看的如此陌生呢?難不成是記名弟子?”
仲由像是抓住了什么,一臉激動道:“記名弟子也不是,道圣記名弟子成就天人者雖說不少,可絕對沒有他,他是假冒的。”
“大膽賊子,竟敢假冒道圣弟子,公然污蔑吾師儒圣與我儒家,受死吧。”
說完不顧林澤解釋,一道浩然正氣長河自九天之上落下,直擊林澤頭顱。
看著架勢,大有將林澤當場打死的想法。
林澤當即施展逍遙游,躲在泰山神君背后,大聲道:“儒家陰謀被貧道揭穿,想要殺人滅口,神君救我。”
泰山神君想都沒想,揮手將正氣長河擊散,勸道:“有話好好說,切莫動手,傷了彼此的和氣。”
仲由看著躲在泰山神君背后的林澤,怒氣沖沖質問道:“神君公然袒護假冒道圣弟子、污蔑吾師儒圣之人,是想與道門儒家為敵嗎?”
原本想當和事佬的泰山神君,被仲由這大帽子扣下來,頓時怒了:“仲由圣賢慎言,林澤道友本就是道圣弟子,何來假冒一說?”
此時人群突然冒出一句:“神君之前不是說這是您的好友,赤明道人嗎?”
林澤聞聲望去,卻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萬毒洞洞主。
泰山神君剛想解釋,卻聽仲由冷笑道:“原來這賊子是受了神君的指使,難怪如此膽大包天,敢污蔑吾師儒圣,污蔑我儒家。”
“神君這是自恃實力高強,連我儒家都不放在眼里了嗎?”
“諸位,你們都聽到了嗎?此人并非道宮弟子,他所說的全是污蔑。諸位難道甘心受他蒙騙,放棄唾手可得的機緣嗎?”
此儒家提前收買的托見機應和道:“不甘心。”
“將他趕走,他不配待在這里。”
“賊子該死。”
仲由目光幽幽看著泰山神君,似乎在說,看到了嗎?
泰山神君沉聲道:“本神敢以性命擔保,林澤道友確實是道圣親傳弟子,大家莫要聽信一面之辭。”
仲由冷笑道:“你身為幕后指使,與他本是一丘之貉,你說的話又怎能取信于人?”
泰山神君剛想再說,林澤拉住他說道:“神君莫要白費力氣了,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同樣你也滋不醒一個張嘴接尿的仲由,我來吧。”
泰山神君微微一愣,一時間居然沒聽明白林澤說的是什么。
仲由卻是被林澤這句污言穢語給氣到了。
林澤赫然沖著山神殿方向大喊道:“二師兄,你再不出來,師弟我就要被人打死了。”
話剛落音,一襲青色道袍的莊周出現在林澤面前,東張西望了一會,似乎在確認林澤是否安全。
林澤指著莊周說道:“諸位不認識貧道好說,總不會連貧道師兄莊周都不認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