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回到宮中,喚來趙高道:“公孫起已然伏誅,武安君府剩下的勢力不小,傳朕旨意,令廷尉府徹查公孫起謀反一事,將隱患消除。”
趙高躬身回道:“臣這就去擬旨。不過蒙恬重傷,如今廷尉府無人主事,怕于陛下圣旨有礙。”
秦皇思索了一下說道:“朕記得胡亥不是在廷尉府任職嗎?他最近怎么樣?”
趙高臉上略微不自然說道:“回稟陛下,據臣所知,胡亥公子近日身體不適,向蒙恬告了假,此時正在宮外林府休養。”
秦皇嘴角浮起一絲冷笑:“身體不適?朕看他是偷懶,真當是頑劣不堪,趙高,你說呢?”
趙高連忙回道:“臣不明了事實如何,不敢置言。”
秦皇嗤笑一聲,說道:“這有什么不明了的,讓他來見朕便可得知,趙高,你去一趟吧。”
趙高躬身行禮回道:“微臣遵旨。那武安君府一事,交予誰去處理?”
秦皇思索了一下,說道:“等胡亥來了,再說。”
趙高聞言,默然一禮,緩緩離去。
兩刻鐘后,趙高便帶著胡亥匆匆而來。
胡亥對著秦皇行禮道:“兒臣胡亥拜見父皇,不知父皇急召兒臣過來,有何吩咐?”
秦皇淡淡地說道:“聽說你最近身體不適?”
胡亥一呆,轉而一臉緊張地回道:“父皇恕罪,兒臣只是感覺公務枯燥,特偷閑了幾天,還望父皇莫怪罪兒臣。”
秦皇詫異道:“哦,這么說,你不是身體不適了?”
胡亥認真地回道:“兒臣不敢欺騙父皇,確實是兒臣偷懶了,還請父皇見諒。”
秦皇冷哼一聲:“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下次朕若是知道你再偷懶,必定好好管教一下你。
胡亥,你身為王室子弟,更應勤勉好學,不然朕如何放心將大秦的江山交到你們手上?”
胡亥聽到此處已松了口氣,看來林澤說的沒錯,小事不要在父皇面前說謊,他是不會在意此事的。
至于聽到后半段,胡亥急忙說道:“啟稟父皇,大秦的江山有父皇一人即可,兒臣頑劣不堪,難以擔當如此大任。”
秦皇只是訓斥了一句:“胸無大志。”就撇開話題說道:“你可知朕叫你來所為何事?”
胡亥躬身道:“請父皇吩咐。”
秦皇淡淡地說道:“公孫起謀反一事,首惡已誅,余惡未盡,此事本當由廷尉府來做,奈何廷尉蒙恬重傷,你身為廷尉右監,可有信心處理此事?”
胡亥聞言心中滿是糾結,林澤讓他不要吵過此事,父皇又想讓自己去,怎么選?
秦皇見狀冷哼了一聲:“嗯?怎么?不敢?”
胡亥一個激靈,立刻回道:“兒臣遵旨。”
秦皇見狀微微皺眉道:“怎么處理你可清楚?就這樣遵旨了?”
胡亥心中感到無奈,不是父皇你想要的嗎?
臉上卻掛著笑說道:“兒臣略微清楚一二。”
不知為何,秦皇今日興致特別好,詢問道:“說來聽聽。”
胡亥只得耐著心思說道:“武安君公孫起起于軍伍,門生故吏多為軍中武將,門下門客又多為武道強者,故武安君府勢力不菲。”
“如今父皇下旨公孫起謀反,并誅殺了他,武安君府的那些人,要么身受公孫起恩德,對父皇及大秦心懷怨念,要么心中惶惶不安,生怕被父皇牽連。”
“不管他們心中如何想,對我大秦終究都是隱患,不得不清除掉。故兒臣只需召集廷尉府人馬,進行篩選,將大部分的威脅都清理干凈即可。”
秦皇點了點頭:“到不完全是不學無術,你再說說公孫家該如何處置?”
胡亥直接說道:“呂家、衛家既在,按理說公孫家也該留他們一條生路,如此方能顯露出父皇的仁德。”
“只是這兇獸得去了爪牙,方能放心的飼養。”
秦皇露出滿意地笑容道:“如此甚好,朕就將此事交予你全權處理,也算對你的一個考驗,此事辦妥當了,朕自然會給你豐厚的獎賞。”
胡亥面露喜色道:“多謝父皇。”
秦皇對著趙高說道:“照著朕的意思,擬旨吧。”
趙高躬身回道:“臣立刻去辦。”
秦皇轉向胡亥道:“你先去準備吧,待會趙高會將圣旨交予你,你拿到圣旨后,立刻動手,越快越好。”
胡亥回道:“那兒臣就先行告退了。”說完躬身緩緩退出大殿。
走出殿外胡亥不由松了口氣:還好林澤之前跟我分析過武安君府的下場,不然今日父皇這關就過不去了。
隨即胡亥有些苦惱道:“可林澤早就說了我不應當參與此事,這下該如何是好?”
半天胡亥也沒想明白,突然眼睛一亮:“對了,去找林澤不就得了,讓他去想辦法。”
說完帶著宮衛朝廷尉府而去。
廷尉府,陳平將第一份名單送到林澤手上。
上面記載著他們花了大半日時間,從眾多卷宗中挑選出來值得招攬的武安君府門客。
林澤打開粗略的翻了一遍,眉頭微皺。
陳平在一旁立刻問道:“師叔可是不太滿意?”
林澤淡淡地說道:“你們挑選的名單,別的我就不說了,這武道修為怎么最高才武道五品,武安君府的六品武者呢?”
陳平回道:“回稟師叔,據我查看,這六品武者,沒一個好拉攏的,且大多不符合我招攬人才的要求,故未列入在內。”
林澤將名單輕輕放下,搖了搖頭道:“這次與往常不同,甚至恰恰相反,我們要招攬的就是武道強者,而不是什么人才。”
“一般的人才,胡亥公子手下不缺,缺的是能派上用場的武道高手,如今胡亥公子手下產業眾多,急需人手去鎮守,這才是我們招攬武安君府門客的根本原因。”
陳平聞言恍然道:“我這就去將武安君府所有的六品武者的名單資料調過來。”
林澤點頭道:“盡量以武道強者為主,只要他們愿意投靠過來,來者不拒。”
陳平略顯憂慮道:“可萬一有小人投靠過來,豈不對胡亥公子有害?”
林澤只是淡淡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他們盡可試試。”話語中盡顯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