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劍,收劍,耗時半刻鐘,輕易凈化土地,不顯一絲疲憊,唯有一派從容。
再次彰顯的能為,令玄真和玄觴竟是心中驚異。
若是他們沒記錯的話,剛剛和清羽大戰的林求宣,應該是臨近真丹巔峰了吧。
即便是每個人的根基有所差異,致使所謂的巔峰有高有低,但林求宣也不該這般弱雞(這會被和諧嗎)吧。
斬殺林求宣之后,再從容凈化土地,二人心中對于清羽的實力估算再次拔高。
“哦,看來今日這萬法峰的訪客,可是有些多啊。”清羽看著那飛來的仙鶴,意味深長地笑道。
“是玄正師弟來了。”玄真也是別有深意地道,“玄正師弟主持宗門防務,見到此處有毒氣升騰,過來查看也是當然。”
清羽將土壤中的血毒之氣祛除,在空中顯出異樣之色,玄正過來看是當然。只是,不知他是為這異狀而來,還是為清羽和玄風的生死而來。
玄真和清羽對視一眼,輕輕點頭,過去將躺在地上的玄風扶起,素手揮動,十余根氣針刺入數處穴道。
肉眼可見地,玄風的氣息迅速衰弱,轉眼間已是奄奄一息,手臂上更有青紫的脈絡彰顯,看起來似是身中劇毒。
大風鼓動,玄正從坐騎上躍起,飄然落在地上。
‘哦’清羽心中意味深長地道。
玄正不讓坐騎落地,自己從半空躍下。在著地后,更是有一層微薄的真氣護住腳底。
這些小細節,可是瞞不過清羽的眼睛。
‘看來,這位也是知情人啊。’
滲入土地中的血毒,已被清羽驅逐。如今這土地,干干凈凈。
那么,玄正又是如何知道地中有劇毒的呢?
“玄真師姐,玄風師弟如何?”甫一落地,玄正就疾行幾步,走到玄真身旁關心地問道。
“玄風師弟原本就有心病,致使功體衰弱,而今又身中劇毒,在我治療下雖性命無憂,但估計要靜養數年,才能真正恢復元氣。”
玄真一邊輸入真氣,像是在壓制毒性,一邊有些憂慮地道。
“萬萬法峰”被玄真扶起的玄風突然掙扎著開口。
“萬法峰峰主之職,暫由玄觴師弟代掌,若我身有不測,便有師弟接接任。”玄風閉著雙眼,勉力說完這句話,便再度昏迷過去。
“師兄”
玄觴面帶悲戚,過去半蹲著抓住玄風的左手,含淚道:“師兄,師弟定不負你之囑托。”
“玄正!”
玄觴突得轉頭盯視著玄正,“本門的防衛工作,一向都是你正陽峰主管。你來告訴我,為何有人能悄然進入本門,還上了萬法峰加害玄風師兄。”
“這這位道兄,敢問此地發生了何事,為何我玄風師弟會受到如此重的傷勢?”面對玄觴氣勢洶洶地質問,玄正有些啞口無言,便裝作不知地向清羽問道。
“貧道清羽,見過玄真道長了。”
清羽道:“之前玄觴道友離開之后不久,便有萬毒門的林求宣來襲。林求宣實在兇惡之極,血魂砂也是歹毒異常。玄風道長功力衰弱,只能強行催谷真氣,與貧道聯手一戰林求宣。
奈何,林求宣之實力著實強大,我二人聯手豁盡全力,才將其擊敗,致使其毒功反噬,斃命于當場。玄風道長也因此身受重傷,中了劇毒。而貧道”
“唔,咳咳”清羽突得連聲咳嗽,嘴角流出一絲黑色的鮮血,“貧道也是中了林求宣下的劇毒,如今,咳咳”
又是連聲咳嗽,清羽往地上吐了一口烏黑的血液。
“清羽道友”玄正好似有些擔心地問道。
“無礙,無礙,”清羽揮手拒絕了玄正的幫助,“貧道稍作療傷便可。”
說著,他便盤膝坐于地上,默運玄功,一副正在運功壓制毒氣的樣子。
玄正還欲再做詢問,但見清羽這副樣子,也是不了了之。
“玄正師兄,”玄觴重重道,“萬毒門林求宣為何能進本門,你還欠師弟一個交代。”
“玄觴師弟啊,”玄正苦笑著回頭,“此事,師兄委實不知啊。今日變故,師兄我也難以料到啊。”
說沒料到倒是真的,但不是沒料到林求宣潛入,而是沒料到這個叫“清羽”的外來道士和玄風為何沒死。
玄風固然是身受重傷,但在昏迷之前,卻讓玄觴代掌萬法峰。這不是峰主更替,即便是推遲了七峰決議也沒辦法阻止。
還有這個白發道人,竟是和頹廢若喪的玄風聯手擊殺了林求宣。他的實力,肯定不像表面看到的這么簡單。
想到這里,玄正心中也滿是苦意。目的沒達成,還反倒間接幫玄觴上位,最后還得替某人背黑鍋。今天的境遇,真心是夠糟心的。
正在此時,玄真又是素手連揮,數根氣針刺入玄風身體,而后以真氣將玄風身體托起,“好了,只要之后再驅七次毒,玄風師弟便無性命之憂了。”
她轉頭向玄正道:“師弟,你且前去告知掌門師兄此地的變故,詢問一下該如何應對林求宣潛入本門之事。”
“沒錯,林求宣潛入本門,致使清羽道友和玄風師兄重傷,萬毒門必須付出代價。”玄觴擲地有聲地叫道。
聽到這個,玄正感覺心中苦意更深一層。
原本,林求宣輕易解決清羽和玄風,掃除痕跡后離開,這將會是一件無頭公案。最多,將黑鍋扔到那些來無影去無蹤的絕命堂殺手身上。
計劃很美好,但現實卻是很殘酷。
清羽和玄風活下來就不說了,林求宣還死在了此地。現在,門中要對萬毒門問責,而萬毒門那邊,也不會對林求宣身死之事善罷甘休。
這個美好的計劃,到最后成了砸到自己腳的石頭。
“我這邊尋掌門師兄商量。”
玄正提氣縱身,飛到在空中徘徊的仙鶴背上,再次往沖和峰飛去。他要和掌門師兄報告一下,計劃一敗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