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破碎,擎天魔劍沖破紫霄宮,上半劍身如一座山峰,異峰突起,在這道氣凜然的白玉京中盡情釋放著森森魔意。
正在廣場上圍觀秘境戰斗的眾人皆被這異象吸引,四座玉樓內的各方高層也是將目光投向那帶著無盡毀滅的魔劍之上。
“玄尊!”
“魔皇!”
玄魔二門之人見狀便要出手,卻被一道聲音喝止。
“看戲。”
任飄渺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讓原本匯聚其的真氣各自散去。
而后,他的目光投注在從玉樓中飛出的裴東流和釋覺身上,無形的目光給了他們猶如實質的壓力,令得飛起的二人身形一滯。
“看戲。”
同樣的話語,落入裴東流和釋覺耳中,卻是如洪鐘大呂,震得他們耳膜破裂,大腦都止不住地顫抖。
這是一聲警告。
與此同時,魔影升上高空,屹立在巨大的魔劍之上,念頭微動,漆黑的劍光便穿破虛空,直射十里之外。
“玄尊,莫要過線了。”
玄元一氣如影隨形地纏上劍光,和其同歸于盡,在空中留下一道扭曲的殘留氣機。
然后,又是一層秘境瞬間開化,將魔劍和魔影收入其中。
同時,白玉京好似瞬間活過來一般,渺渺道氣從四處漫起,一道無形的視線盯緊玉樓上的任飄渺。
這是在預防任飄渺出手屠光在場的敵對之人。
“你說,若是我把佛門中人全殺了,佛祖是出手還是不出手。”任飄渺俯視下方的三座秘境,似是自語,又似對這某人道。
佛祖是走了,但佛門中人可還留在此處呢?此時任飄渺出手,釋覺等人可謂是在劫難逃。
對于任飄渺的話語,冥冥中的視線毫無波動,也未曾有應答之意。
“你不發表意見,我就當你默許了,”任飄渺突然露出一絲笑容,帶著森森寒意,“我來試試吧。”
劍十二·未央。
劍意驟起,念動即意至,存粹的劍意之招瞬間穿透釋覺的金身,留下一道貫穿傷痕。
“不出現?”
任飄渺感應四周之后,又對釋覺道:“看來你是命該如此。”
他的話語落下,釋覺只覺體內劍意勃發,無形的劍意化為實質,瞬間從其體內貫出,讓其佛血飛濺。
還沒完,應該說永遠不會玩。
未央這一招,只要任飄渺劍意不絕,就永遠不會有窮盡之時。
流竄在釋覺體內的劍意奔向元神,所過之處,傷痕爆現,血光不斷從他身體各處爆出。
至強者在任飄渺手里,就是這么脆弱,并不是通神境對上至強者好多少。任飄渺作為道境的化身,即便是只有極道強者的境界,對于釋覺來說也是完全無法抵抗的敵人。
佛祖再不出現,釋覺會死。
“啊——佛祖救我!”那邊釋覺已經開始大聲呼救了。
他的呼救聲,代表著他已經沒了反抗的力量,也讓佛祖終于忍不住出手。
“任飄渺,你做的太過了。”
佛光終現,壓制住釋覺體內的劍意。如山岳般的大佛盤坐空中,探手按下,目標直對任飄渺。
但也在此時,空間似一層無形幕布般落下,現出如海潮般的元氣和屹立的巨大魔劍。
“佛祖,你終于是出現了。”
清羽腳掌一踏,腳下的魔劍轉過劍鋒,首次以劍尖對人,十顆魔星在劍上散發沉凝的紫色魔光,它帶著無盡毀滅直刺大佛。
同時,白玉京上剩余的八座玉樓瞬移至佛祖身周,道氣灑落,困住其身。
“嗤——”
魔劍刺穿大佛的胸膛,無數金色的血液如雨般散落,佛祖踉蹌側翻,再也無法維持住身姿。
“這是對你之前所為的報應。”道祖的聲音幽幽傳來。
他和清羽固然是互相為敵,在秘境內大戰多時,但對于佛祖,道祖的惱怒卻是更深一層。
他將讓佛祖為之前的舉動,付出代價。
佛血帶著點點金色佛光灑脫,佛祖喋血,一手抓著魔劍,將其狠狠拔出。
“嗬嗬,”他有些吃力地笑著,“論算計,看來吾還是弱了你們兩位一手。本想著讓任飄渺出城救援,吾在半路滅殺玄尊這尊化身,沒想到反倒是遭了你的暗算。但是······”
十里之外,一道佛光升起,緊隨其后的還有如龍吟般的吼叫。那怒吼即便是隔著十里地都可聞之,聲音中是掩飾不住的怒火和虛弱。
佛祖引動了閻魔旱魃體內的佛光,再度給其重創。
云穹道人趁勢進攻,道劍絕斷魔氣,欺身近前,一掌擊出一顆被骨甲包裹的心臟。
再揮劍,劍斬魔首,奈何閻魔旱魃的恢復力雖然大降,但魔軀強度已久,倉促的斬擊只能到一半,劍鋒被頸椎骨卡住。
“走。”
云穹一把抓住飛出的魔心,招呼著五位布陣的道人撤退。
“走得了嗎?”
聲音如在耳畔,劍光已在眼前。
“轟——”
玄元一氣再度擋住劍光,救下了云穹道人一條小命,但隨他前來的五位道人就沒有這般待遇了。
那漆黑的劍光沒入他們的身體,千錘百煉的通神之軀緩緩消散,徹底歸于虛無,消失得干干凈凈。
這令人驚悚的一幕,叫云穹道人首度心生駭然之意。
道境的實力,遠不是至強者可以揣度的。云穹道人如果挨了那一劍,也會如這五人一般,徹底的在世間消失。
“這五人就送予玄尊出氣了,云穹還有用,吾可不能交予你處置。”道祖攔下清羽之后,淡淡說道。
此言之后,他的身影回到破碎的紫霄宮中,開始恢復被擊破的宮殿。
道祖退出了,表明沒有繼續大戰的想法。但那八座玉樓卻還是在附近靜靜懸浮,不過從原本的維護佛祖變成了守護佛祖。
佛祖還不能退場,這是道祖所表達的意思。
“背棄了盟友,結果卻為盟友所救,佛祖你臊是不臊?”清羽譏笑道。
“玄尊若是有意,吾可陪你繼續戰一場。”佛祖飛出玉樓范圍,求戰道。
即便是身受重傷,他的底氣依然不小,絲毫不懼和清羽戰一場。
“免了吧,我可不想給第三者撿便宜。”清羽飄然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