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內,周皇、任飄渺,夾擊道祖。wap.kanmaoxian
殿外,九龍鼎天大陣呼聚龍脈,將養心殿封閉。曾經被天叢云劍重創的北周龍脈,因為天子武學的緣故早已恢復,甚至威力還遠超過往。
此乃——絕殺。
“吾道是你之本尊為何遲遲不出現,原來是覺得這底牌已經足夠了。”
道祖負在背后的左手屈指一彈,“光憑這座大陣,可承受不住你我之功力,且讓吾再來一道吧。”
養心殿外,道道流光從天而降,與九龍鼎天大陣所化的九條神龍交纏,為金色的神龍鍍上道道銀絲。
“嗷——”
略帶別扭的龍吟在耳邊響起,周皇只覺得自身和龍脈的聯系在減弱,所不至于削弱到全無的地步,但是和之前比起來,差之遠矣。
若說之前周皇立身北周龍脈核心之處,龍氣功力幾乎可說是無窮無盡,如汪洋大海,現在他和龍脈的聯系就如涓涓細流,雖連綿不絕,但吸收速率著實感人。
周皇尚且如此,任飄渺所受的影響就更大了,他感覺到,一貫以來如臂驅使的元氣被完全隔絕,再也無法像過去那般,招出時,元氣景從了。
像先天乾坤功和十方奇招這種大規模動用天地元氣的招數,威能大減,并且劍十三也無法發揮。
道祖這一手,對周皇和任飄渺的削弱,雖不說是致命,但也讓二人戰力削弱不少。
“在皇宮之中悄無聲息地布陣,道祖,不愧是道祖。”周皇微微皺眉,道。
這皇宮,是北周的核心之地,也是周皇感知最敏銳的地界。按理來說,休說是布陣了,便是有人潛入,都瞞不過周皇。
但現在事實已經發生,道祖不止是潛入了,還在不被任何人發覺的情況下布下大陣,禁錮九龍鼎天大陣,封鎖元氣,其驚人技業,讓周皇也不得不說一聲佩服。
“接劍!”
并未再多言,任飄渺出劍,“真玄虛絕·飛滅破空。”
八式并行,如浮光掠影,須臾即至。凌厲劍鋒甚至隱隱刺痛道祖之肌膚,無情劍芒,從八方而來。
“太上無敗。”
又是太上無敗,道祖雙掌齊揮,大袖擺動,無形無相的飄渺絕式在衍變的氣勁之下消潰,化散成散碎氣勁。
一招之下,飄渺劍法前八式,潰敗。
“任飄渺,你的劍法雖強,但終不及劍神那般存粹,并且劍式暴露多次,吾已可破之。wap.kanmaoxian”
道祖抬手,與正面而來的氣勁相迎,“周皇,吾也曾助人皇演化天子武學,想靠此功來勝吾,難!”
“嘭——”
玄元一氣和掌勁碰撞,將其狠狠壓碎。道祖振袖,玄元一氣碾壓虛空,令得空間發出不堪重負之響聲。
“光憑這點實力,九龍鼎天大陣封的可不是吾,而是你等。”
剎那間,整座大殿如處虛空一般,令人無處受力,更有無盡元氣壓迫而來,周皇和任飄渺就似被困在琥珀里的飛蟲,被無處不在的玄元一氣狠狠壓制。
這就是道祖之實力,在境界趕上之后,在清羽無法以力破巧之后,道祖的玄元一氣,強的可怕。
“劍十二·未央。”
純粹劍意凝聚于涅槃之上,剎那間橫空的劍影,是無與倫比的鋒芒。
這一招,是劍意之招,太上無敗也無法破之,只能正面應對。
同時,周皇也已出手,氣勁在大殿地面上裂出一個神字,龐大的光輪輝耀旋動,爆發極致光芒,“神殺之撼。”
《兵甲武經》,是道祖從未見過的武功,太上無敗便是要破解此招,也非是這第一次見到之時。
“殺!”
二人齊聲大喝,劍意、光華齊齊發動,轟擊大殿中央的道祖,氣勁對抗產生的震動,令得整座養心殿顫搖不止,但是由于九龍鼎天大陣凝聚龍脈的加持,大殿即便受此沖擊,依然未毀。
“玄元三炁,三清化生。”
于氣勁沖突中心點中,三道氣勁轟發,化作三花聚頂,抵御兩面氣勁。
三花綻放,三道元炁從中飛出,化作三道身影。
一者,靈氣充蘊,慧光天成,乃是一紫衣少年。
一者,太上無情,道威凜凜,乃是一白袍青年。
一者,空寂虛無,無相無形,乃是一雙銀瞳若隱若現。
太上道門之秘術一氣化三清,再現眼前。
“元氣道真,無上正道。”
于朦朧之中化元功,萬氣歸化玄元,冥冥道蘊,令得周皇和任飄渺心生極大驚意。
是氣,所有的氣都為道祖所控,天地之間,氣機無處不在,而這些氣機氣勁,都成為道祖之手腳,為其所用。
“轟轟轟——”
周皇和任飄渺鼓起氣罩,和無所不在的氣勁相抗,大殿不斷顫搖,如風化的砂石一般落下道道飛灰,即便是龍脈之氣,也無法將這座大殿強行保全。
而在外界,虛空中踏出一道純白身影,抬手運氣,要從外界破開被控制的九龍鼎天大陣。
“清羽——”
幽幽魔氣彌漫,一道神魔般的身影從中走出,“你到底還是出現了。”
是的,清羽出現了,以他的真身。
這也代表著,他算是略輸一籌,被人逼了出來。
“是啊,貧道出現了,”清羽雙眼微闔,看不出眼中的色彩,“道祖到底還是道祖,貧道本以為他的伎倆僅止于玩弄陰謀,沒想到他最大的依仗,是恢復到至強者之境的實力。”
養心殿內的情形,清羽知曉得一清二楚,道祖的一氣化三清,非張元初可及,非張天師可及,也非之前未被附身的玄都可及。
三道化身,加上道祖本尊,其實力之強,一時之間狠狠壓制周皇和任飄渺。
由于九龍鼎天大陣被道祖的布置克制,禁絕元氣,壓制龍脈,讓清羽的兩道分身根本無法發揮全力。
‘本以為道祖是在玩陰謀,結果他是直接玩實力,來個釜底抽薪,是我太過拘泥于過去印象,以致于眼界一直被北周的內亂限制,未曾做出及時應對。’清羽暗中自省。
上一次道祖被清羽強力壓制,連玄元之氣都被奪了三分之一,倉皇而逃。清羽便是因為那時的印象,認為道祖現在只是落地鳳凰,武力不如人,只能用陰謀湊數。
然而事實上,道祖的確是用了些許小計,但大體的謀劃應該不是他所為。
他是有出力,但北周禍亂的主使者卻不一定是他。
清羽要是早點想明白這一點,也就不需要現在被迫現身了。當他認為北周禍亂的主使者是道祖之時,就已經低道祖一頭了。
因為他所認為的對手,實際上只是道祖的棋子而已。
“能告訴貧道,那玩陰謀的地老鼠是誰嗎?”清羽睜開雙眼,看向魔尊。
雖然有些丟臉,但清羽也想知道,這么個心思縝密,讓自己都入了套的謀劃者,會是誰。
“哈哈,想知道?本座會在你的尸骨前告訴你真相的。”
魔尊低沉一笑,撐天魔相顯化,魔云遮蔽之中,顯露如山般的魔相之軀,”天狂擊。”
魔相一拳擊下,道道氣環在拳鋒前爆開,如泰山壓頂的沛然巨力,將清羽定在空中,硬接強擊的到來。
這一擊,清羽躲不了,或者說,他不想躲,懶得躲。
巨大的魔拳似慢實快,瞬間到達清羽面前,席卷的氣勁吹起雪白的長發,魔拳眼看就要和清羽的頭顱做接觸,卻被抬起的右手擋下。
就這么輕輕地,沒有一絲聲息地擋下。未曾掀起一點聲音,也未曾讓清羽移動半步。就連吹起的長發都悄然落下。
“魔啊······”
白衣染黑,白發卻是更為醒目,六道黑色羽翼的虛影在身后展開,清羽出聲“是什么,讓你敢向吾揮拳?”
輕漫的話語落下,沛然難擋的氣勁從掌中反沖而出,魔相抵在清羽掌上的拳頭瞬間崩裂,道道裂痕從拳頭上蔓延,轉眼間便至肘部。
而后,碎裂。
“魔尊,”清羽看向這位曾經的勁敵,“你與吾的差距,太大了。”
在劍神湖之時,清羽還是仗著強大的恢復力和魔尊纏斗,但現在,清羽的實力豈是那時可比的?
他在突飛猛進,而魔尊,卻是原地踏步。
甚至于,由于失了無相魔氣,魔尊之實力還不進反退。
當然,要是換做幾個月前的清羽,還不至于這般輕松接下這一招。不過換做現在閉關潛修后的清羽······
“元魔裂天。”
一擊受創,魔尊并未多言,而是催谷魔氣,再出極招。震驚,難以置信,都不在此時的魔尊考慮范圍之內,因為他知道,這些無謂的情緒只是在消耗生還的幾率。
今日,要是一個不慎,可能他就要隕落在此了。
那道比神魔還恐怖的身影,有著遠比自身所具的元始魔氣還要古老的魔能,對于魔道,太克制了。
也就在魔尊出手的同時,一道劍芒,如彗星襲地,若修羅出世,至快,至兇,以傾盡三江之水都難洗凈的殺氣和恨意,劃過長空,直擊清羽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