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正堂之上,三人看著突然離場的藺懷勾的背影,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不得不說,這藺懷勾是真的自視甚高,或者是多年來倚老賣老,令其有些摸不準自己的真正位置了。
鳳朝南雖是先天境,但以其身份地位,藺懷勾甩臉色,可說是甩錯人了。
‘老匹夫,不得好死。’鳳朝南臉色黑得更鍋底似的,心中已是對藺懷勾判了死刑。
眼見,氣氛突然變僵,平二也是十分有眼力見道“殿下,在下之前和匡遠一戰,傷勢未復,現需去調養一二,還請殿下見諒!”
“平少俠無需客氣,既是有傷,還是快快去養好才是。”鳳朝南擠出笑容道。
對于平二這個懂禮數的江湖草莽,鳳朝南還是極為看重的。
沒什么背景,不到三十就成就神元,還不似藺懷勾那般自視甚高,這都能成為鳳朝南看重他的理由。
對于平二,鳳朝南是真心想收為心腹用的。
至于藺懷勾,倚老賣老的老家伙,還是當炮灰吧。
這二人走后,司浩風見無外人,想到自己的目的,便問道“朝南,你可知道,陛下現在的傷勢如何?”
“舅舅可是想問,父皇是否醒來了?”
“嗯?你知道我想問什么?”司浩風驚異地看著鳳朝南。
“舅舅你和歐陽偃他們連日調查,我便是想不知道都難了。”
說著,鳳朝南臉上露出一縷憂色,“父皇應該是醒來了。四日前,我去皇室秘庫中想尋點天材地寶增長功力,卻發現炎日髓、血凰草、離火梧桐等寶物,竟是缺失了大半。我想,應該是父皇暗自取去用來療傷了。”
“是嗎?看來陛下是真的醒了。那他為何一直不露面,好穩定如今開始不穩的朝堂局勢呢?”司浩風喃喃自語。
“等等,不對······”
司浩風突然注意到,鳳朝南所說的天材地寶不對。
“血凰草是有療傷之效,但離火梧桐對于療傷,效果就不是太好了,它更多的功用還是集中在增長功力上。更別說還有炎日髓······”
聽到司浩風的話,鳳朝南此時也是想到炎日髓的性質。
炎日髓至陽至烈,內含火勁霸道至極,便是專修火屬功法的真丹境武者,若要吸收也是慎之又慎。
鳳天鳴此時重傷之軀,吃口飯都怕噎死,這時候吸收炎日髓,存粹是老壽星吃砒霜——找死。
“陛下必有計劃,且這計劃······”
十分不妙。
這是司浩風的唯一想法。
若只是療傷,鳳天鳴無需這般詭秘行事,只要他有需要,皇室秘庫中的天材地寶大可光明正大地取用,而不需這般鬼鬼祟祟。
凡是鬼祟行事,必有不可見光的理由。
而作為北周的皇帝,鳳天鳴連療傷都要鬼鬼祟祟,那么肯定是他的療傷方式見不得光,堪稱是見光死的地步。
“不行,我要去書院問一下院長,或者是孟山長,他們見多識廣,肯定,能知曉這些炎日髓等物事能用來作甚?”
司浩風再也坐不住,直接以輕功趕路,瞬息間就消失在鳳朝南眼前。
看著已經空蕩蕩的身旁,鳳朝南遙想之后的事態發展,嘴上露出期待的笑容。
陰暗的地下密室中,有瑰麗的火光映入眼簾。
清羽渾身浸泡在散發出赤紅光芒的水池之中,閉目調息,火紅的水面下,他健碩有力的肌肉正在循著某種規律在鼓動。
上次去見鳳朝南之時,清羽收到了覬覦已久的煉體靈液——鳳家秘傳的。
以混合其他靈藥之液,便成了清羽此時所待的赤紅水池。
“咚——”
水池中,清羽緊閉的雙眼突然大睜,金燦燦的金鐘之形出現在體外,剎那間,洪鐘大呂之聲充斥整個地下密室。
“咚——”
金鐘再次震鳴,無形的反震之力席卷整個赤紅水池,但這股沛然大力卻并沒有令水池水花四濺,而是令其圍繞著清羽迅速地做順時針運動。
水池中的漩渦旋轉地越來越快,漸漸的,其中的赤紅之色開始變得暗淡,讓水池回復該有的色彩。
而在水池中央的清羽,體外卻是盡顯赤紅,火紅之色蔓延全身,連頭發都開始變成火一般的顏色。
而在這火紅之色當中,卻又有一絲絲金色的紋路,在清羽體表勾劃出道道玄奧的軌跡。
終于,池水中的赤紅徹底被清羽吸收,令其成了一個全身赤紅的火人,但與此同時,金色紋路開始蔓延,身上金光大盛。
“咚咚咚——”
不斷的鐘鳴在響動,清羽體表的金光開始內斂,而身外的金鐘顯得越發璀璨,輝煌。
金鐘之上,梵文密布,“卍”字符流轉,令清羽猶如大德高僧般,大放佛光。
少頃,聲鳴漸息,金鐘緩緩縮小,化為無形。
“金鐘罩第九關,成了。”清羽緩緩捏緊拳頭,發出有力震撼的骨骼摩擦聲。
他的拳頭中,一顆灰白的珠子失去了原來的色彩,被其捏成粉狀。
那是從釋覺那得來的肉舍利。
清羽能如此快速練成金鐘罩第九關,這顆肉舍利功不可沒。
固然對于煉體有神效,但若無這顆肉舍利不斷補充氣血,清羽也無法如此瘋狂的修煉金鐘罩。
如今,在第九關功成之際,這顆本就被釋覺吸收了大半氣血的通神境肉舍利也完成了最后的使命,化為了一堆粉末。
“金鐘罩第九關,九是數之極,也是神元境的頂端,再想前進,就得突破至真丹境了。”
“不過,在之后的修煉中,沒有肉舍利相助,我的金鐘罩的進度將會恢復原來的速度了。”清羽想到之后在真丹境的金鐘罩修行,眼中滿是無奈。
金鐘罩原來的速度是什么速度?
慢,極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