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歌鎮,一個籍籍無名的小鎮,由小鎮旁的崔歌河而得名。
由于地處偏僻,離最近的城市都有二十里遠,崔歌鎮平時一年到頭,也沒來幾個外鄉人。
但是這個小鎮的名頭,在最近的江湖上卻是越傳越響。
處于底層的那些江湖人士是無法得知算天傳承的所在的,算天傳承在上層算是公開的秘密,但在下層,卻是無人有途徑得知。
但這么多名門大派的杰出弟子前往同一個地點,這動靜卻是瞞不過這些占據大部分人口基數的底層人士。
由于算是個公開的秘密,那些前往崔歌鎮的人也沒想過刻意隱瞞,是以他們的目的地,很快就傳遍天下了。
許多人,連崔歌鎮有什么都不知道,就直接趕來了。
這就導致了這個偏僻的小鎮當真是人滿為患,偏僻的小鎮連個客棧都沒有,是以,只能找小鎮居民借宿。
短短兩日,小鎮的柴房都住了人。
“不過找公子你放心,我們劍道宮,早已為你準備好了住所。”別彭越臉上滿是笑容地說道道。
“麻煩你們了。”清羽謝道。
這一次來崔歌鎮,他并沒有和洛琰二人一起前來,而是以一個粉嫩的江湖新人——趙云的身份而來。
“你們也別叫我趙公子了,聽著怪別扭的,大家都是年輕人,直呼名字便可。”
“不敢,不敢。”別彭越連連道不敢。
這一位,可是他們大師兄元劍一請來的人物,據說實力不遜色于龍鳳榜前五名。這樣的人,對別彭越來說已經算是大人物了,豈敢不小心對待。
“算了,隨你吧。你們的大師兄呢?”
“大師兄正在進行日常的調息打坐,稍后便會出來,請趙公子稍等片刻。”別彭越說道。
“嗯。”清羽聞言,便也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
小鎮居民清貧,屋內連張椅子都沒有,就幾張矮凳,清羽倒也不在意,隨便坐下,等元劍一出來。
有趣的是,清羽剛坐下,元劍一就出來了。
更有趣的是,元劍一并不是結束調息打坐出來的。
外部突然傳來了強大的氣息,有人在肆意綻放著自身的氣勢。這股氣勢,正在試圖鎮壓小鎮所有人。
而且氣勢壓力還不小,至少別彭越這個劍道宮的真傳弟子就承受不住。
神元境。
清羽很熟悉這種氣勢的強度,畢竟也是和幾個神元境打過交道的人,外面那個釋放氣勢的人,絕對有神元境的實力。
而且······
這個人還是個熟人。
清羽起身,和從內室走出的元劍一點頭示意,一同走出門外。
“清虛,你已是神元境武者了,為何還要來此與我等爭奪算天傳承?”
聲傳全鎮,說話者功力不俗,可惜清羽完全聽不見,只能感覺到強大的真氣在振動著空氣。
好在小鎮不大,清羽和元劍一幾個提縱,就到了小鎮口,這里已有數人在和清虛對峙。
“蕭承名,你沒資格和我對話。”說著,清虛扭頭不看怒到面色發紫的蕭承名,目光轉向剛到的元劍一,“元劍一,我已到神元境,你又何時破境,與我一戰。”
“很快。”元劍一的話,一如既往地簡潔。
“那我等著你。”說著,清虛就直接帶著身后的幾個同門,完全無視了那邊的蕭承名幾人,進入崔歌鎮之中。
‘嚯,我這位清虛師兄突破到了神元境后,膨脹的有點厲害啊。’清羽玩味地看著這個曾經的手下敗將。
這般傲慢,清虛是完全不把元劍一以外的人放在眼里啊。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各大門派的約定是不能讓神元境以上的人來吧?”清羽向元劍一問道。
“允許范圍是年輕一代的弟子。”元劍一說道。
哦,懂了。清羽點點頭。
范圍是年輕一代的弟子和限定在先天境以內意思差不多,唯一一個意外,可能就是突然突破的清虛了。
這個不算漏洞的漏洞,卻是給真武門制造了不小的優勢。
算天傳承,固然是禁止神元境以上入內,但就算不入內,也是可以得到傳承的。
畢竟,你得到傳承后,總得出來吧。
清虛便是作為真武門最后的閥門,為真武門取得算天傳承做保障。
“走吧。”元劍一轉身離去。
清羽側目掃了眼那邊好像要說話的蕭承名,這位仁兄,剛剛似乎想找元劍一說話,奈何元劍一理都不理他。
元劍一對看得上眼的人都是寡言少語的,更何況是看不上眼的。很遺憾,蕭承名就在看不上眼的范圍內。
更何況,作為御劍山莊的少莊主,元劍一曾經的手下敗將,怎么想,蕭承名都不會說什么好話吧。
瞄了一眼這被無視兩次的可憐年輕人之后,清羽快走幾步,趕上元劍一的步伐。
“可惡,元劍一也就算了,連那個無名小卒也敢無視我。”蕭承名看著揚長而去的兩人背影,低聲咒罵。
“等著吧,我很快就讓你們付出代價。”
“我勸你還是放下自己的仇恨之心。”淡漠的言語,自不足一丈的地方傳來。
“誰?!”蕭承名驚悚轉身。
無聲無息靠近這么近的距離,來人若是出手偷襲,蕭承名不死也重傷。
同樣驚悚的還有和蕭承名同行的其他同門,那個說話的人就站在他們身邊,他們卻是絲毫沒有察覺。
眾人齊齊看向這個詭異冒出的人。只見這個人目生雙瞳,乃是萬中無一的重瞳之人,身披深藍色的斗篷,發色微白,俊俏的面孔上充斥著平靜和漠然。
“你,你是喬百玄!”蕭承名極為驚異的看著來人,“想不到,連你也來了。”
目生重瞳,往上數五百年,都只有命運壇時命老人的親傳弟子,龍鳳榜第六的喬百玄。
“天算老人當年與家師齊名,我自然想見識一下他的傳承。”喬百玄淡淡地道。
“那兩個人,任何一個都不是好惹的,你若是前去找麻煩,說不得,御劍山莊就要換一個少莊主了。”
說著,喬百玄也是徑直離去。
留下蕭承名,站在原地有點懷疑人生,“我就這么弱?連個無名小卒都能讓我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