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路燈的光線清晰且明亮。
路燈下,穿著黑色大衣的青年出現在了三人的視線中。
那是一道略有些消瘦的身影,戴著半框眼鏡,圍著千鳥格的黑白圍巾。
身高看起來有一米八出頭,不比此時在場的兩位面具男矮。
他的氣質算不上憂郁,但卻有些冷淡,眼神并不溫和,反而在半框眼鏡下散發著冰寒的氣息。
那是凜冽的視線。
如刀一般,割的人生疼。
青年的大衣并沒有扣上,只是隨意的披在那里,露出了里面那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
下身則是一條筆挺的西褲和一雙做工精湛的皮鞋。
他就那么靜靜的站在那里,卻散發著讓人心情壓抑的氣場。
不過心情壓抑的似乎只有兩位面具男。
那位倚靠著白色卡宴的柔美女子,在這一刻露出了動人心魄的笑顏。
那是仿佛冰雪消融的笑意,如沐春風一般佛過青年的心間。
卻使兩位面具男的心情愈發緊張。
就在這個時候,江婉清站直了身姿,隨后步伐優雅的踩著高跟鞋向著不遠處路燈下的青年走去。
她的步伐輕緩,從容,但是卻無人阻攔。
距離她最近的一個面具男只需要跨出三步,就可以攔在她面前。
但是他敢嗎?
他不敢。
這一刻,他明白了剛剛江婉清的膽氣從何而來。
那有恃無恐的笑容。
那從容不迫的腳步。
寂靜的車道,唯有那高跟鞋點在地面上的聲音,動聽,有力。
青年目光中的寒意隨著女子的靠近稍稍消融。
當江婉清真正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露出了有些安慰的笑意。
看著女子妝容精致的俏臉,感受著那溫婉如玉的氣質,他輕笑著問道:“沒事吧?”
“沒事。”江婉清莞爾一笑,輕道:“特別是看到了白先生的消息以后,就不害怕了。”
“那就好。”
青年笑了笑,隨后把目光看向了那兩位面具男。
用略有些低啞的語氣淡淡道:“兩位b級訓練師,做卡車司機,是不是有些屈才了?”
“撲哧…”
一時間,江婉清沒有繃住,突然就笑了出來。
放在以往,一個普通人在一個b級訓練師面前自然都是戰戰兢兢的。
生怕一不小心惹他們生氣。
然而今天不一樣。
她自然的笑著,眉宇間沒有半點憂慮,反而略顯期待的看著那兩個之前還肆無忌憚的面具男。
而面對此時的白軒,那兩位面具男表現又各不相同。
之前靠近江婉清的那一位,此時已經沉默的一言不發了。
而另一位,卻突然開口道:“若不是白先生的公司開發了那種藥劑,我們兄弟也不至于淪落成卡車司機。”
這番話看似自嘲,實則挑明了一切。
白軒設的就是陽謀。
讓軒宇集團開辦酒會,通知訓練師協會他們研究出了可以解決病毒的藥劑。
為的,自然是引蛇出洞。
或許之前兩位面具男還不清楚軒宇集團開發這個藥劑是誤打誤撞,還是別有用心。
但是現在,當白軒出現在這里的時候,他們就知道,有些人就是在守株待兔。
而他們,可能就是那最先撞上來的兩只小白兔。
所以,面對面具男的發話,白軒并沒有半點否認的意思。
他只是淡淡的看著兩人,口吻平靜的說道:“既然你們都知道,那就走吧。”
伴隨著他話音的落下,兩位面具男就發現身體的行動不受控制了。
似乎也是看出了他們的不妥,江婉清微微有些緊張的說道:“白先生,私自用刑,是不是不太好?”
白軒聞言表情微微一滯,隨后側過眸子,看著她,無奈道:“讓他們把你帶走,更不好。”
江婉清眨了眨漂亮的眼眸,隨后淺淺一笑,不再多說了。
白軒招了招手,下一刻,無論是兩個面具男,還是兩輛卡車,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江婉清粉唇微張,雙眸中有毫不掩飾的驚訝。
她并不是太了解寶可夢,一時間對于眼前事物的消失有著無法理解的錯愕。
白軒自然看出了她的驚訝,笑著解釋道:“超能系s級技能——瞬間移動。”
“原來是這樣。”江婉清輕輕拍了拍自己那完美的弧度,似乎是松了口氣。
倒是白軒看了看夜色,有些好奇的問道:“平時都那么晚下班?”
江婉清笑了笑,語氣柔和的說道:“也沒有,只是快年末了,事情稍微有些多。”
“注意身體啊。”白軒有些關心的說道:“你還不是訓練師,我可不想你跟著公司來帝都,結果把身體弄壞了。”
江婉清搖了搖頭,臉上卻帶著笑意,輕聲道:“不會的,我每周都有鍛煉。”
另外,她在心中補充了一句:我可不是為了公司才來的帝都。
但是很快,她就抓住了白軒剛剛那句話的關鍵點。
還不是訓練師?
她微微一愣,隨后拋開了思緒,心想或許是白先生口誤吧。
短暫的疑惑后,她微微抬眸,小心翼翼的看著身旁的青年,語氣輕輕的問道:“白先生也是用瞬間移動過來的嗎?”
白軒點了點頭,笑道:“嗯,今天意識到可能會出點事情,所以一直讓我的寶可夢在你身邊,不過它們不會打擾你。說起來今天的事情,還是我連累你了。”
“沒事的,沒事的。”江婉清連連擺手,極力否定著什么,并且補充道:“而且白先生來的很及時,我也沒出什么事。”
白軒無奈的看著她,輕聲道:“出事就晚了。”
江婉清輕輕咬了咬嘴唇,隨后想了想,問道:“他們的目的是?”
“封鎖藥劑的配方,并且擊殺所有了解藥劑配方的人吧。”白軒抬眸看著帝都的夜空,語氣平靜的說著。
“擊殺?”江婉清下意識的睜大了雙眸,有些驚愕的問道:“那不是…”
才剛剛開口,她卻又說不下去了。
既然那兩個面具男敢切斷她對外界的聯絡,并且用兩輛卡車圍堵她,顯然就不怕后續的影響。
或者說,他們背后的勢力,強大的可怕。
“那是他們唯一的,讓那份藥劑不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辦法。”白軒笑著看向她,說道:“不過他們不會成功的。”
江婉清認真的看著白軒的雙眸隨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側開視線。
說起來,她好久沒有和白先生靠的那么近了。
自從上次在魔都和白先生一起用餐過后,她基本每天都在處理著公司的適宜。
替身旁的青年打理著偌大的家業。
卻感覺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直到今天兩人在站在一起。
才發現他們的距離始終沒有變過。
一如既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