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我不是疾速藥神(五)
程勇和小劉對視一眼，隨即走進了教堂里面，一進去就看到一群人排著隊，手拿著錢，表情都有些興奮。
程勇朝里面看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呂受益和神父都沒有在里面，或者說這里根本就沒有賣藥的人，但是藥品卻是有的。
這就是程勇給呂受益的方法，由于都是病人，也接觸過一段時間，所以并沒有賴賬的風險。
每個人都會自覺的拿藥，然后將錢塞進一個箱子里面，邊上還有人監督著，或者說所有的病人都相互監督著。
因為他們知道，要是這次有人想要貪小便宜，很有可能會導致人家生氣不干了，所以沒人敢冒這么大的風險，就算是其他人想要做，也沒人答應。
“警察！”程勇和小劉亮明了身份，然后引起了一陣騷亂。
小劉一看這幅模樣，頓時大喊道：“大家不要緊張，我們不是來抓人的，只是想要來調查一下情況，請問這些藥是誰的。”
沒人說話，不過大家卻也都安靜了下來，似乎也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小劉一看到這種結果，頓時有些撓頭了，連忙道：“這些都是假藥，大家不要上當了。”
“警官，藥是真是假，我們這些病人比你更加清楚。”老婦人站在最前方，此時開口道。
“是啊，我們還能不知道這藥有沒有效果。”有人跟著喊。
小劉一看這幅模樣，頓時急道：“這真的是假藥，你們看，根本沒有得到我們國家的授權，都是不正規的藥物。”
“我們不管正規不正規，我們只是知道，所謂的正規藥物我們吃不起，這些不正規的藥物能夠就我們的命。”老婦人說道。
接下來不管小劉如何的說，這些人都是一口咬定，不知道是誰要的藥。
隨即小劉就將目光放在了錢上面，他是不可能將這些人都抓起來的，而且這些人也沒有犯法，他們只是買了假藥而已。
不過這些錢可都算是贓款了，畢竟都是買假藥的錢。
看到小劉的眼神，老婦人一下子急了起來，像是老母雞護崽一樣，張開雙臂擋在了錢箱前面。
“老奶奶，你讓開，這些都是贓款，我們需要沒收。”小劉無奈的說道，他怎么感覺和這些人沒辦法講道理呢。
看到老婦人沒有讓開的意思，小劉只能說道：“您這樣是違法的知不知道？您這是在包庇，而且還阻撓警察執法。”
老婦人的神情一下子激動了起來，“我不知道這些，我只是知道，你要是拿走了這些錢，就等于拿走了我們的命。”
說著她的雙手就開始顫抖了起來，最后直接跪在了小劉的面前。
“警官，求求你不要拿走這些錢，這些可都是我們的命啊，要是你拿走了，我們就沒辦法活下去了啊。”
小劉被老婦人這樣嚇了一跳，立即手忙腳亂的將老婦人扶了起來。
“老奶奶，您這是干什么。”小劉慌張的說道。
這一幕要是被發在網上，他這輩子也就沒有前途了，而且他感覺不至于啊。
這些錢現在已經不算是他們的了，只是贓款而已。
而且怎么拿走這些錢就是拿走他們的命了？
看到小劉沒有急著拿走這些錢，老婦人也稍微的松了一口氣，隨即緩緩地講起了她的故事。
故事很簡單，沒有太多的波瀾，就是前面母慈子孝，后面反目成仇，原因也很簡單，就是因為她生病了，而且還是需要花大價錢才能維持生命的病。
但是小劉卻從中聽出來那種絕望的情緒，同時雙拳緊緊地攥了起來，為這樣的事情感到憤怒。
不過他也什么都沒說，當警察這么多年，這樣的事情其實他也見過不少，雖然也會憤怒，但已經過了那種沖動的年紀。
“警官，我只是想活著而已，我不想死！求求你了，行行好吧。”說著老婦人想要再次下跪，不過這次小劉即使的扶住了她。
這個時候小劉才想到邊上的程勇，連忙將求救的目光看著程勇，他確實是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程勇一直都在邊上看著，沒有過多的說什么。
此時看到小劉的模樣，嘆了一聲道：“走吧，這些錢我們現在是拿不走的。”
說完之后就看著老婦人等人說道：“不過這些畢竟是假藥，要是你們要有線索，需要及時的向我們警局匯報。”
說完之后，也不管這些人是什么反應，就帶著小劉離開了。
重新坐會了車上，小劉此刻顯得情緒低落。
“程隊，你早就猜到是這樣的局面了對不對？”小劉低沉的問道。
現在仔細想來，程勇一開始就讓他們不要帶太多的人過去，剛才又一直在邊上看著，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
程勇看著他，緩緩地點了點頭道：“當然，這樣的情況很難猜嗎？”
沒等小劉說話，程勇點上了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道：“我女兒就得了這種病，我當然知道情況。
大多數人都是吃不起正版藥的，他們只是想要活下去罷了，這只是最低的要求了吧？”
“其實你要換個角度想一下，似乎他們這樣的行為還值得贊賞。”
小劉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疑惑了起來，怎么就值得贊賞了？
“他們都已經到了生死關頭了，但是最后還是沒有去做什么過激的行為，只是去買了一些能夠救他們命的‘假藥’。
而且這些錢還都是他們辛辛苦苦賺來的，每一分錢都是光明正大來的，他們沒有犯法，沒有去做一些瘋狂的事情。
這樣的行為難道不值得贊賞嗎？”
程勇這話似乎有些偏激了，但是又似乎有些道理。
小劉當然知道，像是一些人知道自己得了絕癥，最后行為偏激的人很多。
但是這部分群體，卻沒有去做什么偏激的事情，似乎這樣的行為確實是值得贊賞。
良久小劉都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前方的路。
他其實知道，程勇這話有些地方不對，但他此刻卻不想反駁，因為他感覺自己說出來就有一種內疚感。
這次的事情對小劉來說有比較大的影響，甚至在接下來的案件處理過程中，也顯得比較消極。
而程勇這邊則是每個月固定兩次去印度進藥，但是這個時候去走私已經不是很安全了。
醫藥公司那邊似乎也感受到了想要在國內找到突破口畢竟難了，所以直接找到了印度政府以及一些黑.幫勢力。
一場追逐大戰就此在印度上演，同時這里也是整部影片最嗨的點，甚至還有一點點搞笑的地方，倒是沖淡了不少人心中的郁氣。
就像是章程一樣，他此刻看到這樣的劇情也是不由得稍微放松了一下。
說實在的，剛才的那些劇情沒有太多的波瀾起伏，但是看得他就是有一種郁氣在心中集結。
很多事情看似離著個人很遠，似乎就是電影中的事情。
但是稍微想一下，這些事情其實都在身邊，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感覺，所以大家才會沉浸其中。
就像是老婦人因為生病的事情和兒女反復成仇，這樣的事情本應該看起來比較陌生，似乎大家都沒有遇到過。
但是很多人的心中卻似乎都感覺很熟悉，因為這樣的事情好像就發生在身邊一樣。
即便是他們自己身上沒有發生，周圍的人似乎就有這樣的事情，或多或少都聽說過。
同時由于事情鬧得太大，這些事情已經上了媒體新聞，各種報道滿天飛，華夏的新聞也都有報道這樣的事情。
尤其是還有人拍到了程勇在和黑.幫份子戰斗的視頻，以及程勇跳樓的視頻。
加上程勇在印度飆車，和印度警察多場飆車大戰也吸引了無數記者的目光。
好在這些視頻中對于程勇的畫面都沒有拍攝到過正面，或者說是有，但卻被人抹掉了，有的只是背影。
與此同時，華夏的那些白血病患者也知道這個人就是在為他們走私藥物的藥神。
所以程勇在這個圈子內的稱呼又變了，變成了疾速藥神。
這不僅是代表著程勇展現的車技，更是代表著他用最快的速度來救他們的命。
由于這樣的宣傳，導致警方那邊的工作更加難做的。
原本有一些其實已經有點松口了，但是當程勇和那些印度警察以及黑.幫份子戰斗的視頻一出來，就再也沒人說出關于程勇的任何消息了。
就像是程勇想的那樣，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雖然他已經做好了很多的保護措施，讓人認不出他來，但是他的一些消息還是被泄露了出去。
例如他姓程這個消息現在就已經被警方掌握了。
但是每次銷售的時候，程勇都不在現場，而且外加有了程勇作為內應，這邊被抓住馬腳的機會很少。
雖然警方這邊已經掌握了呂受益以及神父的信息，但是他們卻沒有進行犯罪，也無法實施抓捕。
他們其實也找這兩人談過，但是卻沒有絲毫的效果，他們兩人死活不承認認識真正的主謀。
這天當程勇再次來到警局，看到小劉看向他的目光有些不同的時候，心中就有了些猜測。
看來自己的身份已經被猜出來了，只不過沒有證據罷了。
“程隊。”等到程勇走進辦公室，小劉跟在后面走了進來。
“小劉，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案件？”程勇笑著說道，像是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程隊，你這樣做值得嗎？據我所知，依依的藥錢都是你賣房子的錢。”小劉的聲音很是低沉，同時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但是事實就擺在他的面前。
每當程勇請假回來的時候，仿制藥就開始銷售，而且每次當他去查找的時候，那邊總會得到一些消息。
還有就是程勇的女兒也是白血病患者，這也為他提供了一些猜測。
更重要的是，從已泄露的一些視頻資料上來看，這個人和程勇非常的相似。
要是這些都無法說明什么的話，那么有一點就是小劉可以肯定的。
那就是程勇的開車技術非常好，這一點警局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因為程勇基本上都不會飆車。
有一次實在沒辦法了，程勇才帶著小劉飆車追捕逃犯。
當時他問過程勇，程勇的回答是他需要為自己的安全負責，也需要為隊員的安全負責，飆車造成的危險很大。
所以程勇基本上很少飆車，警局內也很少有人知道，但小劉知道。
程勇面對小劉的詢問，有些‘詫異’的問道：“你在說什么呢？什么值得不值得的？”
他怎么可能這么簡單的就被小劉試探出來，就算是小劉已經肯定了，但只要他沒有真正的證據，程勇就不會承認的。
因為他還有女兒需要照顧。
小劉其實也沒有期待程勇會回答，從程勇的做法上就能夠知道他這個問題的答案。
隨即小劉的面色就鄭重了起來，似乎剛才什么都沒問一樣。
“程隊，據醫藥公司傳來的消息，我們正在跟著的假藥販子嫌疑人已經可以確定姓程，男，三十四，五歲，身高一米八二。
同時根據消息，呂受益和神父都知道他的確切身份，而醫藥公司那邊已經在想辦法找出這個真正的幕后老板。
據他們說，他們會免費提供給一些病人特效藥，從這方面就可以知道這人的真正身份。”
匯報完畢之后，小劉就直接離開了，似乎他這次過來就是來匯報工作的一樣。
從小劉的角度來看，他這么做還真的一點錯都沒有，程勇畢竟是他的上級，他來匯報工作太正常了。
程勇聽完小劉的匯報不由得笑了笑，隨即就低頭工作了。
第二天晚上，呂受益和神父帶著錢來到了約定好的地點，程勇將錢數了數，又給了呂受益以及神父一些。
這些錢算是他們的勞務費了，畢竟也不可能老是讓他們平白幫忙。
一開始由于量少，所以程勇也不算掙錢，但是隨著量越來越大，薄利多銷，他掙得錢居然開始變得多了起來。
“程哥，我聽說也有人去印度進口這種藥了，已經在外地進行銷售，價格比我們要貴上一些，一千塊一盒。”呂受益說道。
程勇先是一愣，隨即笑道：“這是好事啊，雖然價錢比我們貴一些，但總比正版藥要便宜很多。
而且這也可以省下一些路費，對于一些比較遠的病人來說，還是值得的，更不需要舟車勞頓了。”
程勇真的認為這是好事，畢竟他一個人弄得量確實是不夠用的。
既然有人出來幫忙，雖然他們是以掙錢為目的的，但只要不是太貴，那么對于病人來說就是好事。
聽到程勇如此說，呂受益和神父都輕松了起來，他們還以為程勇要不高興了。
不過這件事情的影響也不僅如此，由于藥物增多，代表著正版藥的銷售再次下滑。
醫藥公司那邊直接找到了上層領導開始施壓，同時對印度政府施壓，尤其是一些黑.幫份子更是得了大好處，行為也越發的瘋狂了起來。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傳了過來。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程勇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死死地抓住了面前醫生的肩膀，生怕自己剛才是幻聽了。
“昨天有一個骨髓捐獻者，正好匹配你女兒的骨髓，所以你現在已經可以準備一下。”醫生雖然感覺肩膀被程勇捏的比價疼，但是他卻能夠理解程勇此刻的心態。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此刻程勇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
來回的在邊上走動，等到激動的心情稍微平復一下，他才緊緊握住醫生的手說道：“謝謝醫生，請問捐獻者的家屬在哪？我要好好謝謝他們。”ωωω.999xs.co\m\
“這個抱歉，是保密的。”醫生搖頭道。
“那什么時候可以進行手術？手術費多少？”程勇連忙問道。
“隨時可以住院，先調養一段時間，然后再進行手術。”醫生說道，“手術費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醫院已經進行了討論，對于你女兒的這次手術免費。”
“這.....”程勇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好事情一下子全部都砸到他的頭上了。
看到程勇這副模樣，醫生解釋了一下道：“是這樣的，這是院長親自指示的，不知道程警官是否還記得五年前的一場綁架案？被綁架的就是我們院長的孫女。”
程勇一下子想了起來，不過這個綁架案其實也只是一些小混混異想天開，根本就不是什么太難的案子。
“謝謝，謝謝。”程勇只能一個勁的感謝道。
接下來程勇立即將女兒帶到了醫院，然后進行調養，很快手術就可以進行了。
當醫生走出手術室，和他說手術一切順利的時候，程勇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失聲痛哭了起來，這是喜悅的淚水！
他的父母此刻也都坐在椅子上，看到兒子這副表現，眼神中都閃現著心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