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不幫這些投靠而來的狼人?
這對于藍禮而言其實很容易選擇。
打不死又忠心耿耿的屬下就在眼前,縱然沒有再太多野心,藍禮也不可能放過啊!
表達了這種情緒后,收降的狼人們因此振奮不已,乃至于狼嚎接二連三,不過這件事并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這次出征的總負責人維克塔利昂找上了門。
維克塔利昂是鐵群島巴隆大王的弟弟,身高體壯,面容刻板又粗糙,大步流星趕至后躬身行了一禮,講話語氣是直來直去。
“大人,它們可靠嗎?”
“它們已經臣服與我。”藍禮如此回答。
“那么我需要讓它們加入這場戰爭,請神子大人準許。”壯漢一般的維克塔利昂很務實,也絲毫不懷疑自家淹神之子說的靠不靠譜。
藍禮聞言后看了眼蹲在身前的一堆狼人,發現它們正用那乖巧的目光老老實實地盯著自己,似乎在等著他做決定,于是他開口道:“你需要保證它們加入之后能夠發揮出應有的戰斗力,同時不能缺了它們的吃喝。”
維克塔利昂點了點頭,狼人們也沒有意見。
于是這事就這么定了下來,看起來很草率,實則仰仗心靈天賦的探查,藍禮知曉雙方都很靠譜。
又“互相介紹”了一陣子后,藍禮告辭離去,將交流空間交給雙方。
他則邊往回走邊想著這個情況。
混亂印記消失了,但它似乎又并沒消失,而是融入了權杖當中,同時它所帶來的影響卻已經改變了這個世界的某些格局。
那些隱匿于暗地里搞各種小動作的古代人們暫且不論,眼前的狼人已然成了一支可持續發展下去的種族。
與尋常人類相比強悍太多的生命力與體質讓這支種族戰斗力非常優秀,但相對弱小的智慧以及那非人的外表卻讓他們很難融入到這個世界當中去。
“也許我需要做的并不是讓它們融入,而是與人類有所區分?”藍禮暗暗考慮著,并且由狼人聯想到了吸血鬼。
“可惜沒聽說七國哪邊有什么被吸過血。”
嘀嘀咕咕之余,藍禮返回了自家房間當中,結果發現在離開之前還愣愣端坐著的女孩此時竟然已經歪身昏迷了過去,不由大驚失色,忙跑上前查探,發現只是昏迷而沒有其他傷勢,倒是松了口氣,繼而有些奇怪。
“她為什么會昏迷?發生意外了?”
因為之前自己試驗過,所以藍禮倒是沒想過自己的冥想辦法會有什么害處,但他不清楚的是,擁有著死亡世界的權能,他的觀想對比其他人來說要輕松太多。
沒有這種權能支撐的雷妮絲在觀想畫面時的精力消耗是實打實的,勉強冥想了一番后自然精神耗盡,忍不住癱倒昏睡。
此時藍禮不清楚具體情況,但他了解對方只是太疲憊了并沒有大礙,于是扶著將其平攤在書桌上,免得坐在椅子上歪脖子拉伸頸椎。
隨后他自己開始冥想,并開始找起了這辦法為什么會出現問題。
于腦海中觀想云中廳堂,內部無數監獄、外部陰沉的一切、甚至繚繞周身的雷霆與烏鴉。
隱約間,那廳堂仿佛真的出現在了思維當中一般,有著半虛半實的奇特朦朧之感。
這種感覺在持續了一會后緩緩消退,伴隨著消失的還有那構造而出的觀想目標,隨后藍禮睜開雙眼,一種充實感從腦部油然而生,讓原本因為施展了通靈之刻而有所疲憊的心靈再次飽滿。
“大致運轉沒什么問題,只是太復雜了,似乎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學會的啊…”
他暗暗琢磨。
此時藍禮已經回過味來了,在他本身看來很容易的觀想其實非常復雜,一般人在第一次估計做不到一蹶而就,而昏迷的雷妮絲似乎因為強撐結果沒撐下去?
這點屬于預料之外但卻情理之中,畢竟腦海中對于法師的印象很直觀,高門檻是必然的。
藍禮也沒想要改進或者簡化冥想,畢竟他弄出這方法來只是一個嘗試,而這種嘗試對自己是有效的就可以了。
接下來該試驗的應該是要什么時候才能用自身的意志釋放出魔法力量,以及如何釋放的問題。
關于這冥想法本身的傳播,藍禮倒是沒有什么想法,眼下事情要做的還有一大堆,也許未來有機會的話會考慮教導給一些人。
但現在,他連力量種子都吝嗇分派下去,這冥想方法自然不會隨便什么人都能學。
“話說如果我將力量種子種在雷妮絲身上,或者給狼人,會滋生出什么樣的職業?”
他對此有些蠢蠢欲動,可惜目前身上沒攜帶力量種子。
這個念頭也并沒有持續下去,只因被他安置在書桌上的女孩突然動了動手指,隨后在藍禮靜靜注視下豁然挺起上半身來。
“為什么這樣對我!”
面朝空氣的憤怒質問來的很突兀,但不知為何卻偏偏能聽得懂,原本想要問女孩感覺的藍禮一愣,而察覺到藍禮存在的雷妮絲也用一種很茫然的眼神側頭看著他,怔怔注視半響后,她偏過頭去,小聲開口道:“我感覺很勉強,這冥想法不是我現在能練習會的。”
她似乎知曉藍禮想要問的是什么。
“沒什么后遺癥吧?”藍禮順著這個問題繼續詢問。
“就是感覺很累。”雷妮絲回答。
“以后能練的會嗎?”
“應該能,只是我需要一點點熟悉,短時間內做不到。”
接連詢問,女孩臉上的表情漸漸放松,開始恢復了一些活潑。復又探查了一番對方此刻狀態,藍禮松了口氣。
隨后一段時間并沒有發生什么意外,雷妮絲除了必要的調配防疫藥劑外,一直憋在房間當中練習冥想法,似乎對此非常感興趣。
相對而言,藍禮這個始創者倒是對此沒那么勤奮,每天練習個一兩遍,感覺差不多了就不再理會。
他的關注點還是放在這場戰爭之上。
連綿不斷的圍城進攻始終沒有對鐵民們造成太多威脅,魔法無法入侵,狼人也不敢再派上用場,這顯然讓敵人有些抓瞎,只能硬邦邦地用軍隊攻城。
一攻一守間,雙方死傷數量一直在增加著,局面也始終僵持。
直到參與大決戰的西境軍隊從海路被運輸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