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內的沙恩士兵們被消滅殆盡,沒死的也是躺在地上哼哼,失去了戰斗力。
牢房邊有個醫務室,愛德華破開大門,拖著一身傷一瘸一拐的走了進去。
很意外,這里的醫藥齊全。
愛德華找到了酒精和繃帶,趕緊給自己清洗了傷口并包扎起來。
腿上,背上被冰人爆炸的碎冰戳了十幾個洞,又在地上打了個滾,傷口沾染了不少泥沙,必須要馬上清理,愛德華咬著牙,用酒精沖刷著傷口。
劇烈的灼燒感傳來,愛德華疼得咬牙切齒嗷嗷大叫,小嘰都被嚇到了,抱著喳喳縮到角落低著頭不敢看。
處理完傷口,愛德華才注意到,這間醫務室居然非常大。
這是個由好幾間并排的房間打通的大區域,房間中間擺了不少單人床,每個床上似乎都躺著尸體,用白布從上到下遮蓋著。
愛德華好奇的走過去,掀起一張床上的白布。
一個渾身灰白的年輕人尸體,看上去最多十五六歲,從頸部開始被切開,刀口一直開到下腹,內臟已經被全部取出。
雙目圓睜,痛苦和驚慌導致五官扭曲的表情保留在年輕人尸體的臉上。
尸體的腳邊還有一本筆記,愛德華拿起來粗略的看了一下。
筆記上一開頭就記錄著,這名少年是意外與野生古神幼崽產生了共生,自身具備了“神獸”,也就是古神的一些特異能力。
該人于泰拉歷1874年,也就是兩年前,由軍務部帶回,由于表現良好,能力是能夠擬態潛伏并快速恢復,該人性格溫順,也不具備攻擊性,因此已決定將其保送至御獸者軍團服役。
然后接下來的一段記錄令愛德華背后的泛起了冷汗。
1876年9月12日,對該人進行解剖分析(為取得詳細數據,并未進行麻醉),所得數據已經呈交總督府研究所,其共生體神獸在宿主死亡后恢復野性狀態,已轉交御獸者軍團。
愛德華算了下日子,這個年輕人在兩年前被帶來,然后在前兩天被活活的解剖了。
房間里其它的尸體愛德華也一個個檢查了一遍,全是跟這少年一樣被解剖了,而且其中居然還有幾具是成年人,御獸者軍團的現役人員。
所有尸體邊的筆記上,都詳細記錄著解剖時的數據,殘忍程度令人目不忍睹。
這些現役人員的名字邊加了一張命令書:經過考核,不符合御獸者軍團成員標準,轉交總督府研究所處置。
簽署時間都是最近幾天,簽署人是殖民地軍區總司令,維克多·隆德克里法上將。
愛德華狠狠的把筆記本砸在了地上。
還嫌不夠,他又狠狠踹翻了一排藥劑架子。
整整二十幾張床,二十幾具尸體。
二十幾個活生生的人,曾經在這里失去生命,就這么幾天的工夫。
如果自己再晚來幾天,那施密特和瑪凌達,甚至伊梵捷琳…愛德華甚至不敢去想。
愛德華一瘸一拐的走出去,找到一個奄奄一息的沙恩人士兵,把碩大的霰彈槍頂在他的腦門上。
“說,總督府研究所在哪里?”
地下室入口處,幾十名沙恩士兵被土墻擋在了外面。
士兵們徒勞的用刺刀戳刺著土墻,卻只是蹭下了一些碎屑,小嘰進化后制造出的土墻堅實程度已經超過了混凝土的級別。
“快去叫工兵來!”帶隊的沙恩少尉滿頭大汗的喊道。
“不用了!”一個冷酷的聲音響起。
沙恩少尉轉頭,立刻立正敬禮:“司令官閣下!”
維克多走了過來,陰沉著臉看了看那些堵路的土墻。
維克多依稀記得,在地下室確實是有一條逃生通道,但由于第一要塞發展得越來越龐大,這條逃生通道還沒建設完就被廢置了。
“他們跑不遠,這條通道到不了要塞外面,叫所有人戒備要塞周邊地區,不要讓他們跑了!”
“遵命!”
維克多身后的一眾副官敬禮,然后看著他們的總司令官快步走了出去。
很快,一隊隊的士兵們開始登上第一要塞的城墻,居高臨下的戒備著四周,巡邏隊也牽著獵犬在各處搜尋著。
“你們,不許外出!就在這里等著!”沙恩士兵已經關閉了要塞與外界的通道。
盡管特斯拉的車隊持有總督府批發的特殊通行證,此刻也被攔了下來,在戒嚴解除前哪也去不了。
“沒辦法了,不許我們出去…”特斯拉抱歉的說道。
“沒事,這樣更好,有什么事情我們也可以立即支援愛德華。”
說話的是打扮成了工人的安娜依。
她悄悄散布了不少螢火蟲在要塞中,隨時關注著周圍,一旦發現愛德華他們成功救出人,就可以立刻通知在城外的浮空艇進來支援。
然后她發現,天空中出現了異物——一條雙足飛龍正在天空中盤旋。
維克多站在要塞大樓的樓頂,由于身兼總司令的重任,他此刻還必須留在地上處理及發布各種命令。
天色已黑,士兵們點起了火把,從空中朝下看,要塞區的高大圍墻被火光照得通明透亮,還有無數舉著火把的巡邏隊像一條條火蛇般,不斷在要塞外圍巡邏著。
整個要塞區已經戒嚴,哪怕一只老鼠都別想逃出去。
維克多滿意的看著下方的大搜捕行動迅速展開,一旦發現愛德華的蹤跡,他會在第一時間跨上巨龍,親自把這個恨之入骨的對手燒成殘渣。
位于要塞大樓后方,緊靠著山體的地方,是一座不起眼的灰色大樓。
這里常年大門緊閉,又位于要塞最深處,背靠著大山也沒有防備上的需要,因此衛兵也更少。
一名沙恩士兵懶散的坐在門口的值班室里。
他的同僚們都被緊急調去前面參與搜捕了,士兵看了看周圍,空無一人,他舒適的伸了個懶腰,然后抽出一支煙…
可惜還沒來得及點上煙,門就被推開了。
一名皮膚黝黑,留著大胡子的沙恩人上尉走了進來。
士兵不認識這個人,但他認識那身上尉軍服,趕忙跳起神立正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