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道辯法結束了,玄門大獲全勝,李破的聲望再次高漲,這幾日里無數達官貴人希望求見李破,李破都避而不見,均讓劉芹擋了回去。
過了七日之后,李破覺得準備的差不多了,便帶著劉芹來到了皇宮,朱厚熜也好似知道什么似的,整個寢宮中只有陸炳在,其它的太監宮女都被他打發走了。
李破微笑著看著朱厚熜,朱厚熜雙目一紅,哽咽道:“師父,你可以不去嗎?你還有很多東西,沒教我,我們還有許多事情沒做,還有俞大牛,我已經封他做了泉州衛守備,他正在趕往京城,師父就算有什么大事要做,總要見一見他在走啊!他聽聞師父你要挑戰葵花老祖,便快馬加鞭趕來京城了。”
李破欣慰的點了點頭道:“又非生離死別,何故做這小女兒態,云聰,你是大師兄,你的年紀雖然不是最大的,但你的心性卻是最深沉的!為帝王者,當不偏不倚,云聰,你一定要記住,你的每個決定都應該是有利于大明,有利于天下萬民,最后才是有利于自己。”
朱云聰的淚水再也繃不住,若不是永訣,又何故要做這樣的叮囑呢!朱云聰擦了擦眼淚道:“我明白的,師父,我有生之年絕不會修仙問道,一定要讓大明擴張下去,為大明子民,爭取更多的土地,師父,我都知道!你放心吧!我會做好的。”
李破點了點頭正要說些什么,陸炳卻抱住了李破的大腿哭嚎道:“老鬼,你別去好不好!等我長大了,我替你去拍死那什么葵花老祖好不好,你不是說我是練武奇才嗎?真空大道真解,你還沒教我呢!嗚嗚嗚嗚。”
李破摸了摸陸炳的頭說道:“小胖子,要等你長大,師父怕是要老的不行啦!胖子,記得要聽你師兄的話,好好保護你師兄的安全,若你師兄有什么為難的事情,你也要為他分憂,知道嗎?
還有,不要仗著你師兄的關系,在京城里為非作歹,云聰,這胖子你要好好管教,莫要讓他做了錯事,追悔莫及。至于真空大道真解,是為師騙那群禿驢的!為師一身武功都教給你們了,今后的路,今后的道便要你自己去摸索了。”
朱云聰笑道:“師父,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們的!小胖子還小,可也機靈,偶爾闖個禍也都很有分寸。”
李破點了點頭,然后又轉頭對劉芹道:“好了,今日一別,不知還能否在相見,芹兒,我們走吧!”
朱云聰和陸炳大驚,朱云聰拉住李破的手,陸炳抱住李破的大腿,想要阻止李破離開,李破低著頭想了會,便說道:“云聰,還記得葵花老祖是怎么約我決斗的嗎?”
朱云聰放開了李破的手,喃喃道:“是非煙。”
“是啊!就是非煙,此戰避無可避,若我避了,下一次他會對你們中的誰下手呢?誰都不知道?以他的武功,想要無聲無息的帶走你們,輕而易舉。所以云聰,這一戰我必須去。”
“師父,你還想要去找非煙,對嗎?師父,對不起,云聰沒用,若不是,若不是我的懦弱。非煙他也不會...”
李破走到早已崩潰的朱厚熜身邊,輕輕拍著他的背說道:“云聰,這不是你的錯,非煙只是做出了她的選擇而已!也許她現在正在某個地方快樂的生活著呢?不知道什么時候,便會回來看我們。”
朱厚熜嚎哭道:“不,她不會回來了,我知道,我不該猶豫的,是我的猶豫不決,讓她失望了。”
李破也不能在說什么了,年輕人的愛情便是如此吧!也許當初朱厚熜拒絕婚事拒絕的更干脆些,又或者是在非煙不對勁的時候,可以對她解釋一番,說不定一切都會不一樣,可這世界又哪里有什么也許呢!
李破帶著劉芹連夜出了京城,朱厚熜和陸炳終究未能留下李破,等李破回到武當的時候,已然是一年的初春。李破仍然住在后山,武當山上的事務,全都由劉芹打理,李破早就放手不管了。
回到武當的第七日晚間,李破正在大石頭上打坐,忽然心中一動,心中生起一股念頭,李破睜開雙眼,淡淡道:“你來了。”
“你的修為果然又精進了。”卻正是葵花老祖的聲音。
李破站起身,轉身面對著葵花老祖,這會在看時,卻發現葵花老祖竟然變成了一個20余歲的年輕人,一身白色,在月色下柔和無比,而且他的面相給李破一股異常熟悉的感覺。
李破不敢置信的問道:“你,你是張青山?”
葵花老祖或者說是張青山顯然也非常驚訝,未想到有人能認出他來,他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張青山,要知道若張青山活到現在,怕是有100多歲了,你看我像個百歲老人嗎?”
李破淡淡笑道:“我也不敢肯定你便是張青山,只是出言試探而已!不過如今卻是真正確認你是張青山了。至于長壽,恕我直言,葵花寶典確實有獨到之處,天人化生,萬物滋長也非妄言。”
張青云忽然放聲一笑,然后說道:“有趣,有趣,未想到,武當果然能人輩出。不錯,我正是張青山,不過我卻覺得你剛剛出言問我,卻絲毫沒有試探的意思,你定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李破嘆了口氣,當然有事情瞞著他,這張青山的長相,有7分像周芷若,3分像張無忌。李破又怎會猜不到,李破回到了大石頭,輕輕撫摸著大石頭淡淡道:“曾經有個人,躺在這塊大石頭上許了個愿望,那個人和你很像,因而我才出言相問。”
誰知這話一落,張青山就變了色,只見一道人影閃過,他便來到了李破身邊,他一把拽著李破的衣襟寒聲道:“他現在在哪里?是活著,還是是了?原來他一直藏在武當!不錯不錯,也只有武當可以藏下他了,天下雖大,若論有一處所在是我忌憚的,便是當初的武當了。哈哈!
是也,是也,他畢竟是父親的孩子,和武當的情誼還在,想不到啊!他竟然躲了我那么多年,他在哪里!告訴我。”
李破心知張青山是誤會了,李破說的是他娘周芷若或者說是周婷宜,而張青山卻以為是他的大哥張青云。
李破淡淡的說道:“死了好幾十年了,恐怕連墳都找不到了吧!那時候我不過是個小道童,偶爾會到這后山來為他送飯。”李破決定將錯就錯下去,不然對他解釋周芷若怕是要麻煩死。
“死了,竟然死了,哈哈!死了便好,死了便好,死了便不用受那苦痛折磨啦,哈哈哈!”張青山放開李破,躺到巨石上癲狂的大笑著,李破冷冷的看著他也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張青山笑夠了,坐了起來,目光中竟然是少有的柔和,只聽他說道:“沖虛老道,想不想知道我為什么要創出《葵花寶典》這門武功。”
李破心中也很好奇,便隨口說道:“我心中也好奇,為何你要創出這門,這門古怪至極,卻又巧奪天工的功法。”
張青山忽然笑了,笑的很柔和,讓人很舒服,配合著他俊朗的面貌,便讓人忍不住想與他親近。李破后退一步,心中暗驚,這也是《葵花寶典》的能力之一魅惑。
張青山見李破避過了,輕輕一笑道:“你倒是好定力啊!既然如此,我便告訴你吧!這神功并非我一人所創,乃是我父親和母親合創的,后來我又增補了些。你該知道的吧!我父親不僅武功高絕,醫術也是無雙,他創出這門神功的用意乃是為了幫我治病。”
張青山說罷便笑盈盈的望著李破,而李破的心中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他一直算漏了一點,他一直以為《葵花寶典》是太監創造的,太監失去了至陽之物,自然希望可以重新生出來,故而才叫《葵花寶典》,葵花者向陽也。
可他終究算漏了一類人,有一類人,天生便沒了至陽之物,那類人便是天閹,這類人本無至陽之物,自然也最希望重新擁有這至陽之物。
李破不可思議的看著張青山,一切都說的通了,為何張青山自小便不得寵,為何哥哥不帶他去玩,為何他的性格如此極端,皆因為,他是天閹,自小便自卑,若在加上他的性格敏感的話,那他的一生必然注定了悲劇,可他如今還好好的,難道說。
張青山笑著說道:“所以啊,你們從一開始便找錯了方向,靖難之役中便只有三寶太監嗎?我可是成祖皇帝親封的靖難功臣之一啊!”
李破驚呆了,不可置信的問道:“你,你是英國公張玉,不,不對,你是張輔。這怎么可能。”
張青山笑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張玉的兒子張輔與他一同戰死了,而我剛好便頂替了他而已,因為我也需要一個身份啊!我不想一輩子活在陰影中,幫成祖皇帝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最關鍵的是,《葵花寶典》真的有效,我恢復了,可以生兒育女,還能延年益壽,我也想要正常人的生活啊!你知道嗎,當然恢復的那一刻,我甚至愿意放下一切,就算給我個皇帝我也不愿意做了,哈哈哈!
這百年來我享盡了榮華富貴,可我大哥他終究死在了武當,哈哈,我找了他那么多年,天南海北,只為了在見他一面,只為告訴他,父親要做的事情,終于成功了,哈哈!可他卻死了,寧愿死,也不愿見我嗎?”
李破徹底懵掉了,張無忌和周婷宜的兒子是天閹,張無忌為了兒子創造了這門《葵花寶典》,而張青山真的靠這門詭異的神功,恢復了至陽之物。并可以生兒育女與常人無異,整件事情都太令人難以相信了。
而且張青山和張青云之間的關系,與傳聞似乎也有點不一樣呢?當年的事情,果然沒那么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