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善意的謊言
夜，蒙恬府邸，林風和蒙恬相對而坐。
“蒙將軍，此次抗擊戎狄，要勝利容易，想一戰而覆滅戎狄，難！不知將軍心中可有良策？”
“戎狄皆是騎兵，來去如風。要消滅他們，的確不容易。我心中并無良策，只能按照先生之計，徐徐圖之。”
“我之計，雖是長治久安之策，卻曠日持久。蒙將軍這輩子恐將耗費在邊疆。”
“縱然此生耗費在邊疆，為大秦故，我亦不悔。”
“蒙將軍真是忠心為國！我有數策，可助蒙將軍加速平定戎狄。”
“還請先生指教！”
“若想剿滅胡人，就得了解胡人的習性。胡人乃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放牧牲畜為食。其好戰成性，全民皆兵。我們之所以難以消滅他們，是因為他們騎術高超，進退自如，且占據地利之便，深知草原各水草肥美之處，補給容易。前者，有馬鞍、馬鐙和馬蹄鐵之助，不成問題。后者，我為蒙將軍繪制一幅草原地圖，會標記好幾處最重要的水源和牧場所在。蒙將軍可派數將，各統領數千騎，長途奔襲，分別繞到這幾處水源和牧場所在。然后伺機而動，以戰養戰，趁機屠戮，不論是人丁還是牲畜，釜底抽薪。胡人主力若來戰，則敵來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聽先生數言，猶如茅塞頓開！蒙恬受教了！只是先生何以會知道胡人水源和牧場所在？”
“這一點蒙將軍無需在意，個人秘密！即便不知道，蒙將軍亦可派人分數個方向出擊，只要遇到胡人部落，便可按照此策處理。”
林風所說之辦法，乃漢代霍去病抗擊匈奴之法，萬里奔襲，以戰養戰，將騎兵的機動性發揮到極致。
林風又給蒙恬畫了一幅詳細的草原地圖，這就是穿越者開掛的好處了。
蒙恬起身，鄭重向林風鞠躬，道：“若能平定草原，全賴先生之功！”
林風擺擺手，“略盡綿薄之力罷了！還是要靠眾將士拼命！蒙將軍擊退戎狄之后，可在長城處屯田，以為長久之計。除此之外，若有胡人來投，蒙將軍亦可收容。讓他們修筑長城，讓他們放牧，教他們建造房屋，種植莊稼等等。如此數管齊下，可徹底解胡人之患。”
“先生放心！我會依先生之策，徐徐圖之。”
“扶蘇公子，自有我照看。蒙將軍無需擔心！三天之后，便是黃道吉日。此戰，蒙將軍定可旗開得勝，凱旋歸來！”
“那就借先生吉言了！”
“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這三天蒙將軍準備糧草，集結大軍，我就不再來打擾了。待三天之后，出征之日，我再為先生送行！”
“好！”
。。。。。。
轉眼之間，三天時間悠然而過。
大將軍府邸外，林風特意筑了一個高臺，以作誓師出征之用。
此刻，扶蘇、蒙恬和林風高站在臺上，底下是先鋒項羽、樊噲、周勃、夏侯嬰還有龐勇四位副將，以及數千士兵。其他士兵，都在咸陽城外的軍營內。
除此之外，項梁、劉邦、審食其、盧綰、蕭何、曹參、高要、呂公和呂雉在高臺旁邊。
呂雉則是純屬于想見識見識，她是女扮男裝來看的。哪怕她呂雉是林風的女人，這種場合，也不能以女裝出現。林風讓她以男裝出現，已經足夠寵她了。
林風朗聲道：“今天是諸位出征的日子，有請公子扶蘇為大家占一卦，祈求上蒼保佑！公子扶蘇手中有十枚銅錢，現在有請公子扶蘇，將之拋在高臺之上。若這些銅錢，有一半以上落地皆為正面，說明上蒼庇護，逢戰必勝。”
林風這話一出，除了高要之外，其他人皆很嚴肅。
古人信奉天意，對于上蒼，十分敬畏。
扶蘇將手中十枚銅錢，往半空一拋。
在眾將士緊張的注目之下，銅錢紛紛掉落在高臺之上。
銅錢落地的“鏗鏗”聲，牽動著眾將士的心弦。
林風向高臺上銅錢瞧了瞧，再次朗聲道：“十枚銅錢全部向上，此乃上蒼保佑，大吉大利！大秦必勝！”
頓時，高臺下眾將士盡皆爆發，齊齊喝彩，“必勝！必勝！”
一時之間，聲威震天！
眾將士喊了許久，蒙恬這才壓壓手。
眾將士瞬間安靜下來，蒙恬高聲道：“來人啊！將這十枚銅錢釘在高臺上，留作紀念，待凱旋之日，再來祭拜上天，感謝上天之護佑！”
臺下上來一后勤兵，將十枚銅錢都釘好在高臺之上。
蒙恬抽出佩劍，高高舉起，“大秦必勝！出發！”
“必勝！”
“必勝！”
。。。。。。
眾將士一邊高喝，一邊整列大步出發，雄赳赳氣昂昂！
士氣之高，士氣之猛，無與倫比！
林風、扶蘇、項梁、劉邦、審食其、盧綰、蕭何、曹參、高要、呂公和呂雉，一直目送整個隊伍背影消失不見。
林風笑道：“諸位，有勞相送！都散了，各自忙去吧！”
扶蘇神色有些復雜，帶著蕭何和曹參回了公子府。
項梁、劉邦、審食其、盧綰，則是去往舉賢堂。
高要隨著林風、呂公和呂雉回國師府，畢竟誓師高臺就在蒙恬大將軍府外，也就是在國師府隔壁。
高要既然來了，他自然是想見一見小月的。
國師府內，客廳，糕點茶水齊備，林風、高要、小月、呂公、呂雉和呂素素齊聚一堂。
高要是林風的老鄉，經常來國師府，跟呂雉和呂素素也算熟識了，又有林風在，倒不用避諱什么。
一番小聚，眾人談談上蒼庇護之事，再談談家常之事，不亦樂乎。
林風留高要吃了午飯，下午高要便回了飄香酒樓，呂公也去咸陽學院了。
當府內沒有外人了，呂雉這才挽著林風，好奇道：“相公，上午高臺銅錢之事，是你動了手腳吧。不然哪有這么巧！你怎么辦到的？”
林風笑了笑，“說穿了不值一提！其實有二十枚銅錢，我把銅錢反面都粘在一起了。”
林風出這個主意，自然是告知了蒙恬和扶蘇的。
蒙恬倒好說，只要有助于提升士氣，區區作弊算得了什么！
但公子扶蘇比較老實，這讓他做虛作假，欺騙將士，著實讓他為難。
當然，在林風和蒙恬雙重勸說之下，公子扶蘇還是捏著鼻子認了。
林風美其名，善意的謊言！
呂雉聽了林風的解釋，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扶蘇公子神色怪怪的！相公，你好壞！”
“好啊！你敢說我壞，家法伺候！”
“相公，大白天的，別鬧！”
旁邊呂素素和小月兩人臉色頓時都紅了，顯然兩女也知道林風的家法伺候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