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好廖大師。”
一入陣內,所有人呈圓形陣型,將廖文保護在中央。
第一重變化,一縷縷的血霧,從天而降,化作刀劍,化作兵山,百刃齊發,猶如雨點般打來。
這就是天衍萬象大陣的難處之一,第一重變化的威脅程度,最小,可是從來都不會重復,絕不會讓一個人體驗到重復的變化。
陣門破綻所在,也不會一成不變,所以每一次都要重新來過。
對于道修而言,還有積累經驗之說,可對于將士來說,卻只有一次又一次的苦戰。
在殺陣,所有的攻擊,都會有將士阻擋,他根本無需去理會,只需全身心體會陣法的變化即可。
他放空心神,僅僅只是伸出手指,往一處輕輕一指,剎那第一重變化的轟然破碎。
將士一片哇然,雖說著僅僅只是第一重變化,可以從未有如此輕松過,連一息未到,直接破除變化。
廖文卻懶得理會將士的驚訝,入得陣內,果如他所想,只有他真正的進入天衍萬象大陣之內,才能感受到天道的威能。
以神靈之能,以及天地道理的理解,才能真正的派上用場。
一些之前,還需要細細推演的東西,現在安全無需思考,剎那便可知曉破綻所在,猶如本能一般。
一連三個殺陣,甚至連將士都還沒有跟陣法的攻伐撞上,就已經是被破解掉了。
如此輕松的闖陣,將士簡直是從未感受過,不過在第七重變化的時候,將士還是中招了,全部落入幻境。
迷陣終究還是出現了。
廖文也落入幻境之后,他高高在上,俯瞰腳下蕓蕓眾生。
他口中吐出一字,“破。”
剎那幻境破碎,神靈最無懼的就是幻術。
他雖說是凡人之身,其本質卻依舊是神靈,神靈在心靈方面,沒有任何的缺點。
沒錯,毫無破綻,這便是神靈。
他雖保存了凡人時的欲望,及本性,不過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將一切的欲望,屏蔽,亦或斬斷。
無論是任何的幻術,由多強的人來施展,對于神靈而言,都是枉虛。
本來探究神靈的心靈就是一種愚蠢的想法,神靈的根源,就是天地。
他再次輕而易舉的破掉‘迷’這一重變化,眾將士如夢初醒。
在彭絕一聲的厲喝之下,眾將士精神抖擻,各執神兵,應對殺陣的詭異攻擊。
只不過,又是在還沒接觸到的時候,破滅掉。
一重又一重的變化,破滅,破滅,再破滅,眾將士,士氣高昂,這一次沒有多少沉悶的警惕,反而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一片空地,上面幾座殿宇,在殿宇前.....
一隊將士,約百人,身披盔甲,手持神兵,同樣是制式兵器,卻更魏家軍的不同,反而很像那幫降軍手中的武器。
“呵!”
這些將士百無聊賴,有人睡眼惺忪,不禁打了個呵欠,道,“沒有人來唉,我們何必在這里苦苦守護,陛下所布置的陣法,豈是他們所能破解的。”
“這么長時間,連一個走到這里的人,都沒有,他們怕是都已經逃跑了吧!”
“魏家軍,也沒有什么了不起,再厲害又如何,在陛下的大陣面前,還不是慫到連進都不敢進。”
“隊長,要不我們睡一覺,明日起來在站崗吧,反正魏家軍肯定也來不到這里。”
“閉嘴,都給我站好了,誰敢擅離職守,都要軍法伺候。”
隊長厲害一聲,威嚴不小,所有頓時都收斂了表情,老老實實的站在,不過很快就露出一個不耐煩的神色。
也難免,他們已經是站了很久,別說人影了,連個蚊子都沒有,自然會有些不耐煩。
隊長見到,卻也懶得多說。
他們這樣松散如此,已經是有一段時日了,他也不是沒有叱喝過,只是沒過多久,很快又會松散回來。
終究是一些沒有見識過魏家軍厲害之人。
他不同,他并非王都之人,亦并非王都周匝的十八都城之人,而是從寶象王朝其他城池,逃難而來。
他曾親眼見識過,那魏家軍的厲害,簡直不像是人,而是一個巨大的絞殺兵器,無論是誰,無論多少靠過去,全部都是碾成飛灰。
他是逃到了王都,可是聽說寶象王朝疆土,已經全部淪陷,且很多昔日戰友,似乎也已經投降。
想著,隊長長嘆一口氣,無論是魏家軍,還是那昔日的戰友,他都不想面對。
要是永遠都不要來到這里才好。
老天爺,似乎特別喜歡開玩笑,他才剛這么想,就有一堆黑壓壓的人影,走了過來。
這整齊劃一,這盔甲碰撞,鏗鏘有力的聲音,喚醒了在其心思的恐懼一般,大喊道,“魏家軍,來襲,戒備,戒備,戒備......”
一萬對一百,戰力太懸殊了。
眨眼,一萬將士碾過,只留下一地廢墟,以及那一百具尸體。
寶象王都,皇宮。
寶象殿內,王座上,寶象王身披龍袍,發絲披散,跟別的王,威嚴撲面不同,他不像是一個王,更像是一個瀟灑的浪子。
在他面前,擺著一十九副棋盤,布滿了棋子。
忽然間,靜悄悄的大殿,那一十九副棋盤之中,圍繞在外的一十八副棋盤的其中一個棋盤,上面消失了一顆棋子。
百無聊賴的寶象王,終于是來了點興致道,“終于有人能破陣了,是不是那個傳說之中的,大瀚王朝的宰相來了。”
寬袖一揮,光幕浮現,映出一個萬人軍隊,影像拉近,定格在中央處的一個少年模樣的道人身上。
“王寇,此人是天缺嗎?”寶象王問道。
王座旁,臉上爬滿皺眉的老奴,探頭去看,道,“天缺的容貌,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見過,可至少老奴卻確定,此人并非天缺。”
“不是天缺?”寶象王摸了摸下巴,沉吟后,笑道,“有趣,想不到在大瀚王朝除了天缺之外,竟還有人能破我大戰,看你能做到何等程度。”
沒過多久,棋盤上,又有棋子消失,不過寶象王也沒有做任何措施,僅僅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