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吩咐白珠,讓人送些香火珠,還有些不同的珍寶去金鱗的住處,數目不少,也算是給金鱗這些天東奔西走的一點賞賜。
小乞丐叩拜道,“河神大人。”
并不是她心懷畏懼,而是在眼前之人面前,有種不得不頂禮膜拜的感覺。
“起來。”
廖文走到小乞丐身前,小乞丐被河水托起,抬起頭,見到眼前人眼睛,深邃無比,她似乎見到過。
近距離之下,廖文也更能夠看清小乞丐的臉,經過河水沖刷過之后,小乞丐也被洗的干干凈凈,只不過看起來,卻遠要比臟兮兮的時候,還要的丑陋,甚至有些滲人。
小小的臉蛋,不僅有著快黑色大胎記,在額頭,及臉蛋的兩側,有數之不盡的傷疤,有大有小,平時臟兮兮的有著厚厚的一層污垢,反倒是看不出來。
傷小的,有些已經結疤脫落,留下了點痕跡,有些傷的嚴重的,非但沒有好的跡象,還不斷的惡化,已經是潰爛了。
一個因天生胎記的丑陋,被罵成妖魔的小孩,想要生存,可是艱難的很。
廖文伸手去觸摸小乞丐的臉頰,小乞丐感覺到臉上的冰涼,她微微的顫抖,低下頭,忍不住的后退一步。
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從一開始小乞丐就非常的冷靜,在這個時候卻是退卻了,她從小就被罵作妖魔,她的父母也是因此將她拋棄。
她也曾經洗的干干凈凈,在河中看過自己的臉,只不過原本有著一塊丑陋的胎記,又增添被人砸東西,留下的傷疤,她的臉越來越可怕,甚至連自己都不敢去看。
雖然在表面上,小乞丐不曾為別人叫她妖魔,說她丑陋而生怒,可是臉一直是她所最自卑,最害怕的地方,甚至連碰都不敢碰。
“這些都會好的。”
廖文能夠感受到小乞丐的顫抖,強裝鎮定的外表下,那個不斷滋生恐懼的心,他用手輕輕撫過臉上潰爛的傷口,剎那煥然如新。
“把它吃下去。”
將一枚丹藥遞到小乞丐的面前,眼前之人的話,似乎有著扶平她心中不安的作用,從未問過,卻似乎知道關于她的一切。
小乞丐沒有猶豫,接過丹藥之后,就直接吃了下去,丹藥入口即化,化作暖流充斥全身,酥酥麻麻的,身上所有的傷勢,轉眼愈合,結疤脫落。
原本結疤而留下難以消除的痕跡也盡數消失,全身上下,不再有任何的瑕疵,還排出了一層污垢。
“主人。”
紅衣應廖文的宣召而來,行了一禮,比起上次相見,明顯是憔悴不少,她也是勞累的很,赤河宮的事務幾乎都壓在她的身上。
她見到在庭院中滿身污垢的小乞丐,道,“這是?”
“一個不錯的好苗子。”
廖文吩咐白珠,帶小乞丐下去沐浴,那一枚丹藥,治傷僅僅只是附帶效果,主要的作用,還是祛除其體內的雜質。
他與紅衣坐下來后,便問道,“現在都做的如何?”
赤河宮,建立勢力,可以說幾乎是由零開始,什么獎罰制度,功勛制度,等等,都需要一一制定,這都是紅衣在調配資源的之外,最為費心費力的一個事情。
“其實主人不找紅衣來,我也準備過來了,我已經是制定了一個詳細的制度,還請主人過目。”
紅衣從袖中拿出一沓紙張,上面修改的痕跡,可是一點都不少,修修改改的,才做出一個相對較于完整的制度。
他翻看紅衣所指定的制度,這是一個軍隊所需要的制度,這也是他所要求的,他要的不是如同土地神那種懶散的組織。
他需要的是利劍,需要的是能夠在最短時間內,最嚴格的完成他命令的人,打造軍隊非常有必要,而這時一個完善的獎罰,軍規的制度則顯得尤為重要。
見到廖文邊看,邊頻頻點頭,紅衣才稍微放松,這個軍規制度,不知是她多少次入夜無眠,看了多少軍法,借鑒多少國度的軍隊的管理之法,才終于是制定出這么一個敢交出來答卷。
“主人,覺得如何?”廖文放下紙張之后,紅衣便急切的問道。
廖文沒有評價紅衣如何,而是拿出一枚玉簡,遞到紅衣面前,紅衣抿了抿唇,不知為何,探查玉簡之中的內容后,頓時滿臉通紅。
玉簡之中,所記載的是,另外一種軍隊的管理制度,比起她所制定的,勝過百倍,千倍,想起剛剛自己自信斐然的交出的東西,羞愧不已。
玉簡之中的軍隊管理制度,是廖文直接照搬魏家軍的制度,再做輕微的修改而成,魏家軍不知是經過多少人,多少次的修改,才制定出來,嚴苛的軍規,無半點徇私的獎罰,自然不是紅衣所能相比。
“主人,是要以此作為日后的管理軍隊的制度是嗎?”
紅衣將玉簡的內容,整體看了一遍,便已放下,看是越看越羞愧,相比之下,自己所制定的軍隊制度,完全是漏洞百出。
“沒錯。”廖文點頭。
“不愧是主人所制定的制度,非常完美,那么紅衣下去,讓人實行這個制度了。”
離開前,紅衣很是哀怨的看了廖文一眼,明明都已經是寫好如何完美的制度了,怎么還要她來做,這不是看她出丑嗎?
面對紅衣的哀怨,廖文笑而不語,他真就是故意,并不真的要看紅衣出丑,而是想要讓紅衣對軍隊有更多的理解。
紅衣或許是因為之前從商的經驗,整個赤河宮的飛快發展,在她管理之下,有條不紊,井然有序,不過對于軍隊卻是一竅不通。
哪怕再聰慧,從未接觸過的東西,又豈是一看,一聽就會,他讓紅衣來制定軍隊制度,紅衣自然是需要去徹徹底底的了解。
現在紅衣能一眼看出,魏家軍的制度妙在何處,又好在什么地方,若是一開始廖文就拿出來,紅衣未必能夠看懂。
紅衣需要懂得這些東西,很重要,在日后,軍隊將是赤河最為重要的一個方向,作為大總管的紅衣,不懂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