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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河神之位

  天本澄澈,晴空萬里,突而風云變色,雷鳴低沉,風雨大作,狂風呼嘯,雨若傾盆,隱隱還能見到兩道長長的黑影,一蛟一龍,翻騰嘶吼。

  “乖乖交出河神之位,吾還能讓你魂入地府,投胎轉世。”

  “滾,卑賤蛟龍,還敢在本神面前叫囂。”

  “冥頑不靈,莫怪吾叫你魂飛魄散,永生不得超生。”

  蛟龍與青龍,圍繞著一方河神,一個搶奪,一個堅守,各展手段,弄得龍血飛濺,龍鱗炸開,哪怕渾身浴血,也不見任何的停手的征兆,不死不休。

  泥濘的山路,文弱書生手持一柄油紙傘,背著個大大的書箱,在磅礴的大雨下,一柄小小的油紙傘,根本是遮不了什么,廖文早就全身濕透了。

  見到一座破舊的神廟,廖文連忙跑進了神廟里面,這神廟似乎荒廢了很久,到處都是灰塵,蜘蛛網,肥碩的蜘蛛,甚至有半個拳頭大小,嚇的他也不敢招惹,生怕被咬,打開油紙傘,擋著走過。

  神廟的破敗,也不止一點點,中間開了一個大窟窿,刷刷的雨水,直往里面落下,幾乎流淌遍整個神廟。

  幸虧這個神廟還不小,廖文走到一個角落,合起油紙傘,將蜘蛛網,還有灰塵,統統弄掉,地面上還有不少的禾稈,下層的都被流淌的雨水弄濕了,不過上面并沒有濕。

  他將干的禾稈都收集起來,拍掉灰塵,又將濕的禾稈,鋪高,再鋪上干的禾稈,才這么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坐在鋪好的干禾稈上,他的呼吸還是有些急促,用衣袖擦擦額頭的汗水,將書箱打開,嘆道,“果然!”

  書箱里的東西,已經是全部濕透了,他小小翼翼的將里面書籍拿出來,打開,放在一邊晾干,見到自己書寫詞句,變成一灘渾濁的墨水,以及黑乎乎的紙張,他只感覺一陣的心煩意亂,直接丟雨水之中。

  無心收拾,噗,直接倒在干禾稈鋪成的臥榻,抬頭看著積灰的天花板,一次又一次的嘆氣,為什么,為什么,上天要如此薄待于我。

  在京城落榜,歸途遇到土匪,搶去了所有銀兩,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又遇到這磅礴大雨,真的禍不單行啊。

  回想起離鄉時,是何等的意氣風發,直指榜首,結果連個進士,都沒撈著,如何還有臉回去。

  唉聲嘆氣的,聽著雨水瀝瀝,或許他真的是很累了,還是一身濕淋淋的衣衫,卻還是漸漸的睡著了。

  還在睡夢中的廖文,突然聽到嘭的一聲巨響,猛然驚醒,還有雨水,泥巴飛濺而來,從頭頂上,掉落瓦礫,幸虧他躲的快,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整個神廟都沒了頂,廖文直接被大雨當頭淋下,只不過他被其他東西,吸引了目光,在正中間,一條大大的深溝,將整個神廟一分為二。

  地上的雨水,都往深溝流去,廖文旁邊的油紙傘,還有書箱以及書籍,都不知道哪里去了,要不是他已經被嚇的腿軟,現在他早已經是跑了。

  “廖文,過來,過來.....”

  蒼茫而低沉的聲音,從深溝了傳來。

  廖文立即被嚇的滿臉蒼白,心道,“里面是什么,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

  “吾乃神靈,赤河正神,無所不知,無所不能,速速過來。”

  “是是是.......”

  聽到是神靈,廖文不敢不從,邁動顫抖的大腿,短短的幾步,硬是讓他走出十萬八千里的感覺,還差點摔倒,靠近深溝,“我......”

  還沒等他說完,從深溝深處,傳來一股吸力,他無法抵擋,大叫一聲,直接跌落從邊緣跌落。

  “這是哪里?”

  下墜的感覺,沒有維持很久,他便被一股柔和之力接住,睜開眼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讓他感覺,不寒而栗,恐懼由心而來。

  青龍看著廖文,未免感覺到有些失望,如此膽小,懦弱,跟他相比,可謂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不過他已經是別無選擇。

  該死的蛟龍,便宜誰也不能便宜你。

  “廖文,吾乃赤河正神,即日起,汝便接替吾之神位,成為赤河正神。”

  紅光亮起,照亮了深溝,在廖文的面前,出現一個巨大的龍頭,長長的觸須,無力的垂下,沉重的眼瞼,似乎隨時會閉合,有種極其虛弱,萎靡的感覺,不過聲音浩蕩,在他的耳邊,猶如滾滾天雷,不斷的轟炸。

  容不得廖文答應還是不答應,一道紅光,從龍首的眉心,直接射入他的眉心,“記住,必須殺了惡蛟,否則汝定然會死。”

  留下最后一句話,青龍徹底是沒有了聲息。

  廖文懵懵懂懂,卻有一種靈魂出竅的感覺,他有一種過去了上萬年的感覺,實則過去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

  眉心處,赤紅神印浮現,他再度睜開雙目,沒了之前文弱的膽怯,多了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嚴。

  他依舊是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不過卻清楚知道,他已然今非昔比,不再是之前的文弱書生,而是掌管赤河的河神。

  僅僅一念,衣衫上的水,自動離去,不再濕淋淋的,變得滴水不沾,抬頭一眼,雨水倒流,烏云消退,晴空萬里。

  衣衫無風自動,飛出深溝,右手輕輕一抬,方圓十里水流,往深溝匯聚,卷起青龍之軀,一同遁入百里之外,赤紅的河流之中。

  一切法術,無師自通,也可以說,他的師父是青龍,亦或神印,神靈不同于仙道,需要自己積累苦修,只要繼承神位,便可得神靈之力,一切的法術,更是猶如天生就會一般。

  若是往昔,跳入河中,廖文定然會直呼要溺死,現在卻猶如本能,比起在陸地更加的自如。

  在河底,有著一座宮殿,他有著一種熟悉的感覺,直接往宮殿而去,將青龍之軀,放在庭院,他找了塊平滑的大石,盤腿坐下。

  其實在神印,進入眉心的那一刻,除了他知道自己成為河神之外,還有一股龐大而陌生的記憶,涌入到他的魂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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