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功的脫離了被凍死的危機之后,文嵐便為了緩解之前低溫造成的四肢僵硬而在室內不斷走動著,試圖讓自己的體溫盡快恢復正常,畢竟之前那可是接近零下十度左右的瞬時低溫,正常人如果穿成這樣在這種溫度下待不到十分鐘就會迅速失溫。
所以就算現在氣溫回暖,原本結在文嵐身上的霜都化成了水,讓他身上潮露露的,他都沒有坐在一個地方等待變故,而是站起身來在室內活動。
“誒,這是…”
而就在四處走動的同時,他在掛在床對面墻壁上的一面窗簾后找到了一個上面有著幾串數字的電子顯示屏…
文嵐不清楚這個窗簾的存在意義,窗簾這東西一般是掛在窗戶旁,用來進行遮光或者保護使用的,但是現在這面墻就是一面光潔的墻壁,沒有窗戶沒有門,就不知道掛一面窗簾的目的究竟為了什么…
文嵐最開始的想法實際上是把之前一直是拉上的窗簾拉到側面去看看后面有什么的,但是卻在拉開窗簾后發現了一面大約和平板電腦一樣大的電子顯示屏。
“二十六度,倒是最適合人生存的溫度…晚上八點四十分…”
屏幕上只顯示了兩個數字,一個是房間內溫度,一個是現在的時間。
“被關在這種地方連時間的概念都沒法判斷了吧…”
文嵐在墻壁上敲了敲,發現墻壁發出沉悶而且微弱的聲音,這就證明了墻壁并不是空心,而是完全實心的構造。
“人一旦被長時間關在這種地方是會瘋掉的。”
他把這個顯示屏拋在腦后,繼續沿著房間的墻壁搜索。
文嵐現在還感覺自己身體因為之前的寒冷有點不對勁,所以沒有在床邊或者在辦公桌前坐下的想法,不過既然房間還沒探索完,那就先探索看看吧。
說起來,之前被拴在床腳的時候,因為視野問題沒法看到玄關那邊的情況…
現在就該去那里看看了吧。
文嵐嘴里默念著這些思路,試圖給自己一個明確的調查方向。
一般來說,一個人身處陌生環境肯定是要慌張的,但是文嵐從剛才的急速降溫差點把自己變成速凍餃子的經歷來看,在這種環境下時間是不等人的。
也就是說,不會留下用來慌亂的時間,在這種時候干什么事都要爭分奪秒,說不定下一秒這個房間的溫度就要急速上升到一百度,把自己變成烤乳豬什么的…
所以現在就要加快搜索進度,看看這個房間內有沒有什么特別之處,比如說來到這里的原因或者逃離這里的方法之類的…
應該就是玄關、正門、洗手間的方式搜索。
想著搜索思路,文嵐在玄關的位置停下了腳步。
這房間的進門有點像是賓館的普通結構,大概就是常規意義上的標準間形式,一進門對著的是一條短短的走廊,就文嵐待著的這個房間而言,面對門的時候左側是洗手間的大門,右手邊則是一個擴充出來的小面積空間——應該是用來放各種雜物用的。
文嵐試探著走向大門方向,用手在門把手上轉動了一下,但是這轉動只是空轉,很明顯門把手沒有和鎖扣連接,自己轉動的只是門把手而已。
門依舊紋絲不動,而且這門的密封性做的很好,就算文嵐怎么推拉門把手,也不見這門有著絲毫的晃動。
他試著把自己開之前手銬的鑰匙拿了出來,但是只是看了一眼門鎖之后便把它放了回去。
沒別的原因,這門用的根本不是鑰匙,應該是鑰匙孔的位置變成了一個磁感應屏,代表著這門的打開方式應該是靠刷卡…
看來這里應該是找不到什么線索了。
文嵐只好聳了聳肩,轉身打開洗手間的門。
洗手間內就像是剛裝修出來的一樣,干凈無比,有著堪比鏡子亮度的瓷磚和干凈到一塵不染的鏡子,內部的設施——諸如洗手臺馬桶淋浴噴頭都是全新的,或者說沒法移動的東西都是全新的,唯一比較奇怪的是,這個洗手間沒有任何的用具…
牙刷梳子香皂毛巾之類的,什么都沒有。
文嵐在洗手間搜索一番后退了出來,這種地方不會有什么相關線索的。
看來只能在辦公桌那邊坐著休息一下了。
自己現在已經沒法搜尋可以用來破局的工具了,那就只能總結一下思路,看看是不是自己漏掉了什么…
之前他在獲得自由的第一時間已經搜索過了一遍辦公桌周圍,能裝東西的地方都空空如也,所以第二次坐在桌前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想要拉開抽屜的心。
自己現在的情況應該是被人綁架了,或者參與了一場以生存為目標的游戲之類的東西,他聽說過在暗網上會有人綁架無辜人員,把他們放在一個密室里讓他們自相殘殺,然后把這個過程進行直播來盈利,而自己的情況與那些受害者的情況何其相似…
如果自己真的是被綁架了的話…那自己又是如何從火山湖泊里脫離的?
難道是美國人發現了摧毀了空間門后的自己,把自己打暈后帶到了這里?
還有,空間門現在究竟怎樣了?
記憶斷檔實在是太大,文嵐現在也只能靠著想象來補全中間發生的一切…
說到這個,摧毀空間門的時候和自己在一塊的艾琳和基友又在哪里,難道他們也和自己一樣,被困在了這種封閉的密室里開始某種“游戲”?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就太糟糕了…
沒人能給外界報信,也沒人能通知外界有人失蹤的信息…
那么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跟著這個不知道由誰主辦的“游戲”進行下去嗎?
至少他敢肯定,對方并不是想殺自己,否則直接讓自己被凍死就行了,何必給這個鑰匙來讓他脫困,然后把溫度調高到正常人最舒適的程度…
想必一定是想看人在絕望狀態的樣子吧…
文嵐想到之前的經歷,注意到之前的鋼管仍然被自己扔在床邊,隨后他便反應過來這東西貌似可以當個臨時防身用的武器…
他撿起鋼管揮舞了兩下,這玩意兒雖然只有三十公分,但是由于本身質量大,所以高速揮舞起來所攜帶的動能也是很大的,配合上文嵐強化過的肌肉爆發力,足以在一瞬間把一個人打暈甚至直接打死…
他掂量了一番鋼管,隨后拉開抽屜,準備把鋼管放在抽屜里…
文嵐:“…”
抽屜里有一張平整的,寫著字的紙條。
他敢保證之前絕對是沒這張紙條的,畢竟之前他可是把這抽屜整個抽出來檢查了。
文嵐越來越感覺到這是某人的“游戲”,否則根本沒法解釋這張紙條的存在,難道是有人趁著自己檢查大門口的時候,通過某種方式把這張紙條放在了這里嗎?
機關,或者秘密通道,不管那個都和自己的離開有關…
不過文嵐認為,對方能在悄無聲息間把紙條放在這個房間,那么自然能輕松的讓自己找不到所謂的機關所在,所以找機關的行為應該是沒什么用的…
干脆先看看紙條吧。
紙條上一共三行字。
歡迎來到希望的避難所。
您已獲得游戲資格,房間大門打開。
請前往會議中心準備。
文嵐一愣,大門打開了?
他連忙一手捏著紙條,往大門方向走去,隨后試著扭動了一下門把手,發現這時候的門把已經帶上了力道,自己稍微擰動的時候明顯能感覺帶動了鎖扣在轉動…
咔嚓一聲,門打開了。
文嵐看了看自己身上都還正常,之前因為結霜而有點潮濕的衣服現在也干的差不多了,所以就推開門走到了走廊上…
這種門內部有關門用的彈力器連接,所以當文嵐松開門把手的時候,門就自動關閉,不過由于彈力器的力量不足以關上門,所以門只是看上去閉合了而已,實際上鎖扣還沒有收縮的卡在門框上,讓整個門連扭把手都不用就能直接推開。
這仍然是一條類似于賓館的走廊,但走廊并不長,貌似只有二十幾米的樣子,而粗略看過去,文嵐只看到了十扇房門而已,每扇房門的側面都有名牌,下方則有有著一盞燈。
剛才的房間門牌上寫著“文嵐”兩個字,很顯然就是給自己準備的房間。
同時門牌下的燈也變成了紅色,而其他的房間的燈仍然是綠色的…
應該是里面有沒有人的標志吧…
文嵐一邊輕手輕腳的在走廊上行走著,觀察著每一個名牌。
一邊觀察他一邊默念分析:“總共有十個房間十個人應該是沒錯的,我應該是第一個從房間里面脫離出來的,明明進度不是很快…這些人也是被綁架來的無辜受害者嗎?”
他一邊走一邊看,突然一臉悚然的發現了一個令人震驚的名牌。
名牌上的名字代表了這房間里面的正是在不久之前還和自己研究空間門的基友…
“…果然是被人集體綁架了啊。”文嵐握緊雙拳咬著牙說道:“該死…”
他沒有做出諸如砸門之類的無能舉動,畢竟幕后的黑手能把自己搞到這里,那么這些暴力的破門手段肯定是沒用的,而且從他剛才開門時的手感來看,這門應該內部是有著金屬板件來強化的,肯定是不會蠻力能破開的類型…
至于說敲門引起基友注意什么的那更不可能,這隔音性文嵐根本沒法保證,如果此時因為自己的動作搞亂了幕后黑手的安排,那么自己可能有很大的危險…
在沒有源體機械護體的情況下,他可不敢當這個出頭鳥。
槍打出頭鳥的說法流傳已久,跳的最歡的絕對是死得最慘的,無數的事實都有證明。
像這種在這種場景內質疑兇手或者和兇手對著干暴力不合作的人,應該是腦子進水了。
人家能把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弄到這里,還不能把你治的服服帖帖嗎?
言歸正傳。
文嵐覺得這里看到了基友,一定艾琳也在附近,說不定艾琳的能力還沒有被封印,這樣自己就有能力借助她的力量逃出去了。
但是當十個名牌都仔細看完了之后,都沒有艾琳的名字…
“難道她沒有進來嗎?”文嵐心里燃起了一絲希望:“有人在外面的話…”
當然他的內心同時還產生了一個堪稱恐怖的念頭,但是他不愿意往那個方向去想,因為他愿意相信艾琳不是這種人…
“好了,這里也看完了,我是第一個出來的話,那就跟著游戲規則走吧。”文嵐展開之前的紙條:“我看看啊…會議中心是吧…那肯定不在這里了。”
他把目光投向走廊的另一側,因為光照原因而異常昏黃的走廊另一側接著一個十分敞亮的大廳。
他現在就要往那個大廳方向走去。
大廳的結構就是一般意義上的酒店大廳,整體以中軸線對稱,之前自己出來的走廊隔著一個大廳對稱了另一條走廊,而大廳正中心位置則是一個柜臺一樣的地方,只可惜現在一個人都沒有;柜臺兩側是兩條通往后面的道路,這兩條路此時被一扇鐵柵欄門封鎖著,只能透過縫隙看到后面應該是走廊和更多的房間。
而與柜臺相對的四方形大廳另一側面則是被完全封死了的大門…
“用的是鋼板和膨脹螺釘呢…”文嵐試著在封死大門的鋼板螺絲上扭了扭:“鐵了心不讓我們離開這棟建筑物嗎?”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話說這里真的是酒店嗎?之前不是有說叫做…希望的避難所什么的嗎?”
文嵐掏出紙條,發現第一行字的確是這么寫的。
不過此時他對于這里是什么建筑的研究興趣并非很濃厚,他只是想找到會議大廳的位置。
“大門出不去,旁邊走不了…那就只有那邊那條走廊了吧。”
文嵐想著,隨后走向了和住宿房間走廊相對的那條走廊…
“應該很快就能知道具體情況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