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早在楚天明動手時,它就遠遠地嗅到了一股道則的芬芳,一趕來,便對楚天明體內的道力垂涎欲滴。
而它統治方圓山脈數萬年,自然深知擁有著此等道力的人絕不可小覷,故而以言語放松楚天明的警惕,再伺機而動,如今出手,它斷定楚天明沒有機會逃脫。
然而,楚天明根本沒有逃走的意思。
就在它自覺已經吞噬了楚天明的同時,一道淡漠的聲音,便是忽然在它的腦海里響起。
“多年不見,你還是這么冠冕堂皇啊…”
隨著聲音的響起,一股至陽至剛的力量,忽然從赤血龍狼的口腔之中升起,強烈的光與熱投出烈芒,灼燒得赤血龍狼口腔生疼。
“呸!”
赤血龍狼下意識地將楚天明吐出,但它吐出的乃是一輪金陽,這令它為之一驚。
緊接著,只見那金陽之中,一尊白衣飄飄的虛幻身影一步踏出,抬手對著赤血龍狼按去。
“有幾把刷子!但這令本尊吞食你的更加強烈了!”赤血龍狼吃痛,但這等痛處恰恰激發了它的狼性,令它發出一聲狼嚎,這一嚎,周遭靈氣躁動,赤色道則從它腦后的道輪之中洶涌而出,化作一輪血月,劈向了那虛幻的白衣身影。
但血月凌空,卻被白衣身影一掌劈開,緊接著,那身影的手掌,便好似從穿透無盡星空一般,落在了它的頭頂!
手掌觸額,一股久違的感覺,從萬古之中而來,震懾它的神魂,令它四肢打顫,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
“你你你…你、你…是你?!”它驚駭莫名,四肢牢牢地鎖在地上,激動地渾身打顫。
“喔,看來還沒忘記啊…省下了一頓狗肉湯。”白衣身影緩緩散去,楚天明的身影自其中緩步踏出。
“果然是你!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這個家伙居然活到了現在!”它看著楚天明,咆哮著化作一股旋風,對著楚天明沖去!
楚天明淡然一笑,衣袖一揮,九枚太初古文從氣源神環之中飛出,化作一口黑棺形相,直接對著赤血龍狼鎮壓下去。
眼見黑棺形相蓋過來,赤血龍狼猛地打住,身形從旋風之中跌出來,四肢撐地,猛作剎車狀,在地上拖出了一條又深又長地痕跡,“我靠靠靠靠…你真狗東西真下的去下個手啊!本尊不玩了不玩了!”
它剎停之后,四肢如船槳一般在地上猛刨,與超脫黑棺形相的鎮壓,急速奔命。
然而,黑棺形相一出,它又如何逃得?
只聽一聲慘叫,它被當場鎮壓。
“六萬年前,你躥出來亂咬人,若非輝月見你是本族為你求情,我早就把你滅了…沒想到你性情頑劣,依然如此。”楚天明淡然道。
赤血龍狼被鎮壓在黑棺形相之下,不得動彈,但聞言,還是破口大罵,“放屁,當初要不是她把我釘在大荒,我哪里會被那群鬼物盯上!本大爺早就不知道去哪里快活了!還會受這等罪?!”
“愚不可及。”楚天明冷笑一聲,當初這頭赤血龍狼還小,初具神志,但卻在大荒為非作歹,他入大荒時,本想隨后抹去它的存在,但還沒等他們去找赤血龍狼的麻煩,赤血龍狼就先出來咬了蘭亭書圣一口,而那時候,因為這傷口未傷到蘭亭書圣,在加之其出具神志而狼性未滅,故而輝月看在本族的份上出來求情,請楚天明放它一命。
那時候的蘭亭書圣,也愿意將這等小事揭過,輝月便主動出手,將其釘入大荒中域,以其桀驁的狼性來對付一些入侵大荒的鬼物,也算是為它曾經為禍一方贖罪。
那時,楚天明看在蘭亭書圣的面子上,方才是默許了輝月的做法。輝月心地善良,頗顧及獸修,年紀赤血龍狼的狼性,便是向楚天明提道,“公子,赤血龍狼乃龍狼血裔,摻雜著一縷龍血,龍之威儀會放大狼性,必定讓它的性情暴躁無常…鬼物之歷練未必能夠洗滌它的狼性,但釘入大荒,將它鎖在這里,足以規避它傷人的禍患,他日公子再臨,望能看在我的薄面上,許它一番點撥,赤血龍狼若能馴化,定是一條助臂…”
“赤血龍狼與你,不可相提并論。”楚天明道,“嘯月銀狼,乃月下生靈,性情溫順喜好和平,天生親和月光。赤血龍狼卻不同,龍,乃太古元獸之一,其性淫,其血脈強大無比。龍之威儀,非狼魂可以壓制,赤血龍狼性情暴烈,為兇為禍者多,不堪大用。”
然而輝月再三咬牙請求,方才是令得楚天明默許。
“若無輝月求情,今日定斬不饒。”楚天明漠然揮手,黑棺形相收縮,令得赤血龍狼發出哀嚎。
“啊——你這個混蛋,有本事直接殺了我啊!又搞這種囚禁!”赤血龍狼發出咆哮,直另大地顫抖,參天古木落葉嘩嘩如雨下。
楚天明置若罔聞,直接打出封禁,黑棺形相不斷磨滅它的形體,最終將它壓制得只剩下一副干癟的軀殼,從外貌看過去,儼如一條掉了毛的老黃狗,哪里還有半分龍狼血裔的樣子?
楚天明抬手在其眉心上一點,一枚烙印落入其中。
“混蛋,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逼迫我屈服了?你做夢!做夢!”赤血龍狼氣若游絲,但神魂傳音已然口氣暴躁。
楚天明不理它,直接背起木盒,王它背上一坐。
“你…你干什么?!”赤血龍狼心底一顫,這種前所未有的被統治感,令它產生了一種強烈卻又無法反抗的不適感。
“干什么?你不是想離開這里嗎,我帶你離開。”楚天明戲謔道,“走吧。”
“啊?滾!滾啊!誰要給你騎著離開啊?給本大爺從背上滾下來!”赤血龍狼扭動著瘦骨嶙峋的老軀,想要把楚天明都抖下來,但楚天明卻好似粘在了它的背上一樣,任憑它搖晃得像是狂風暴雨一樣,卻都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