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會這么簡單…”孫家劍修死死地盯著楚天明,一雙手緊緊地握著腰間的寶劍,雖然他與楚天明不過一個交手,但楚天明的恐怖儼如魔怔一般烙印在了他的心上,令他心生魔障。
祁西看了他一眼,安慰道:“孫兄…端木前輩乃凝輪境的火系強者,楚天明的火焰固然能夠擊敗端木無常,但那等程度的火焰在端木前輩的前面,根本就是黯如螢火。有他出手,楚天明必死無疑。”
孫家劍修死死地咬著牙,點頭道:“希望是吧!”
集火流星重重地轟在了楚天明的身上,“轟”地一聲,光焰四濺,火之道則如巖漿般覆蓋當場,就近的地皮也被點燃,草木盡皆焚毀,火光扭曲了空間。
凝輪境全力一擊對付拓體境,所有人都覺得楚天明必死無疑,唯獨身為當事人的端木朽,覺得掌下的楚天明有些不對勁。
熔巖之下,空間扭曲,火光升騰,然而,就在那逐漸消散的光焰之中,楚天明立于當場,神色淡漠,集火流星之下,他寸步未動,便是身上的白袍,都未出現一分一毫的破損。
“你…?!”端木朽瞳孔皺縮,須發皆為之震地倒豎。
“急著來送死,便成全你吧。”
耳邊,響起了楚天明平淡的聲音。
緊接著,不等端木朽再有任何動作,凈火無明透過端木朽的手臂涌入他的體內,他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就被當場焚殺。
火光消散,熱風一吹,端木朽如腐朽老木一般,灰飛煙滅。
“這…?!”其余人見了,紛紛退了半步,心中驚駭不已。
以拓體境修為,正面搏殺,瞬殺凝輪境強者?
這是什么概念?!
螞蟻殺死了大象!
“這…不可能!”祁西死死地咬著牙,一雙眼珠子里攀上了血色,他緊緊地握著拳頭,身體有些發硬,不敢相信面前所見到的這一幕。
身后趕來的幾位老者,也是面色凝重之色。
“此子邪乎,不可輕舉妄動。等其他人到了再說!”其中一位老者傳音道,目光卻半寸不離地看著楚天明。
楚天明心生感應,淡淡地看了老者一眼,嘴唇輕啟,一縷平淡的聲音,便是緩緩飄然而去,“莫心急,黃泉凄冷,但人多了,就好走了。”
說完,楚天明收回手,也不去拾取地上掉落的寶物,衣袖一揮,將燒焦的地皮掀開,然后一屁股坐在了裝了金色長槍的木盒上,取出酒葫蘆默默地喝起了就來。
他神色從容,好似在等著好友來赴會。
“媽的,此子太過囂張,老夫忍無可忍!”那被楚天明嘲諷的老者,喉嚨間微微滾動,響起一陣低沉的怒吼。
但身邊的祁西忙是拉住了他,沉吟道:“潘老莫急,那楚天明激將于你,定時有所圖謀,帶孫、于兩家的強者到了,我們齊齊出手不遲!”
“對,老潘,不要動手!這小鬼顯然是在激你,若你貿然出手,恐怕下場不會好過端木朽!”身邊,另一位老者勸道,“你且忍忍,待會兒我們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老者瞇起了眼睛,腮幫子的肌肉鼓動了幾圈,適才冷喝道:“好,老夫暫且忍下,但此子,今日老夫必殺之!”
“蠢物耳。”楚天明評價道,仰首一口酒。
“哼!小鬼,你現在跪下受死,老夫可作保,讓你死得痛快一些,不然,說什么也晚了。”老潘身邊的老者威脅道。
楚天明搖了搖頭,也懶得回答,只顧繼續喝酒。
未幾,幾道身影陸續趕來。
“于秋仙子。”見到為首之來人,祁西作了一揖,旋即向著那來人身邊的一位老嫗也行了一禮,道,“見過于老前輩。”
這些人,正是于家之人。
為首乃是一襲鵝黃色衣裙的于秋,在其身邊,有這一位手柱長杖的白發老嫗,老嫗佝僂著背,瞇著眼睛,但誰也不敢小覷她,只因此老乃于家族老之一,修為已跨入半步塑道境,乃是于秋的護道人。
在二人身后,則是一些于家的修士。
而在于家修士后面,司家的修士和伏龍山少主一行人,也是齊齊趕到了。
在最后邊,則是一些參與了拍賣會的散修,為分一杯油水,便也是寸步不離地趕了過來。
楚天明伸了一個懶腰,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灰,笑道:“看來是都來齊了。”
望著楚天明臉上這好似人畜無害般的笑容,祁西等人都是無法將他與之前那個瞬殺的端木朽的狠人聯系起來。
“人呢?”趕來之人,紛紛四下張望。
而早來的一些人,則是目光早已落在了楚天明的身上。
瞧得楚天明從木盒上緩緩站起身來,于家老嫗渾濁的老目注視著楚天明,沉吟道:“秋兒,看來那金色長槍,已經是落在了那少年的手中了。”
“族老,他就是那天字第一號包廂之中的人,想來是沒有拍到寶物,就來殺人奪寶了。”于秋說道,“看這樣子,也似乎是得手了。”
于家老嫗微微搖頭,“徒然做嫁衣罷了,此物,唯有落入我于家方才能夠綻放光彩。”
“族老說的是。”于秋應道。
一旁的祁西聞言,心中冷笑一聲,但面上卻是帶著微笑,隱瞞了端木朽隕落的事情,只是淺淺地提醒道:“于老前輩,此子邪乎,可不能掉以輕心。”
于家老嫗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蔑笑了一聲,隨后說道:“祁家的小子,你江湖經驗還不夠,只被表面功夫震懾到了。他若有能耐,早將你們都殺了,還需拖延時間嗎?”
祁西一聽,眉頭一抖…咦,似乎有些道理啊!
身邊幾位老者,也是面面相覷,好似被于家老嫗一語戳中重點,暗中傳音了起來。
“于老前輩,此事恐怕沒那么簡單…”這時,孫家劍修沉吟道,“我與他交手過,他…”
“交過手?”于家老嫗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打斷道,“你是?”
“在下孫家…孫建仁。”孫家劍修自報家門。
于家老嫗嗤笑一聲,“原來是孫家的晚輩…你什么修為,與他交手,能試出什么東西?你那些交手經驗,根本微不足道,不足為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