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游家死傷無數,直接對外封鎖了相關的事情,任何人不得提起。
游子樂嘆了一口氣,失落地說道:“此乃我游家之恥,諸老盡出,卻被一個人橫推,取寶離去,而我們手段層出,卻連他的道法都沒有逼出…”
“遁空梭,就這么被搶走了?”白衣書生也頗為吃驚,不禁問道,“游界呢?以他的性子,傳世法寶被竊,斷然不會忍氣吞聲善罷甘休。”
“這些年,老祖一直在外追查消息…但卻沒有半點進展。”游子樂搖了搖頭。
白衣書生微微頷首,便不再多問,而是問道:“如今的中央大陸,哪方勢力掌握著最詳細的情報網絡?”
游子樂答道:“若論情報資源,大荒之中,首推中域沖虛樓。”
“行,我知道了。”白衣書生說罷,光影逐漸暗淡了下去,他一步跨出,好似踏出了空間,直接是消失在了諸老的面前。
諸老們布置的封天絕地的大陣還未撤除,但白衣書生卻已經無視了這般陣法離去。
“圣師不愧是圣師…”游子樂在心中感概萬千,“這一世,圣師歸來,定然掃平一切黑暗!”
身邊,游家家主終于是滿懷疑惑地開口了,“宗老,方才那位‘圣師’是?”
游子樂看了他一眼,緩緩地說道:“你身為家主,藏書之境的那些典籍應該都熟記于心了吧?”
游家家主道:“宗老放心,這是自然的。”
游子樂便是悠悠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他是籠罩了萬古的黑暗,也是照耀萬世的光明…典籍之中曾記載過一尊潛行于諸天萬界的影子,圣師就是那道影子,一雙翻動時間之輪的推手…關于他的一切都是禁忌,但他既然出現在了你們的面前,便意味著他覺得你們是可以得聞這等禁忌的。只是此等禁忌,切莫向外人道起。”
游家家主聞言,頓時神色一凜,眉宇之間盡是沈思之色,“宗老,晚輩明白了。”
白衣書生一步跨入虛空,之后諸般形相皆作煙云散,化作了一襲白衣的楚天明。
楚天明眉頭微皺,游子樂的話固然不可能是假的,但從他的陳述來看,那不速之客襲擊游家卻只取遁空梭,目的地未免太過于直接和明顯了,況且其中疑點頗多,讓他也覺得有些迷惑。
但一個不爭的事實卻擺在了他的面前,那就是游家遁空梭的的確確是被人奪走了——這一點,在他以白衣書生的模樣顯圣之前,就已經用陰陽遁走遍了整個游家,確認過了。
他尋了個方位,一頓穿梭,自中域某處浮現而出,徑直入了一座古老的城池。
中央大陸上,每一座古老城池都有著獨特的庇護結界,這些結界一般是城中的上古世家所布置,用以抵御靈山大澤之中偶有冒犯的靈智初開的懵懂大妖。
在中央大路上,獸修并不會被人看輕,也不會被不受待見,在這里,諸修平等,只要是誕生了靈智的修行者,不論人還是獸,又或者是其他生靈,皆一視平等。
究其原因,也與黑石海之亂分不開關系,當初黑石海之亂,禍及大荒,拿命搏殺鬼物的修士里除了有祁八門那等熱血激昂不畏生死之輩,還有著大批為了保護大荒本土不受侵犯的獸修。
在那之前,人與獸修的確有些種族矛盾,但黑石海之亂里,不論是什么種族,不論曾有何等內斗,大敵當前,都同仇敵愾共抗邪惡,其中混血修士紫凌皇輝月更是成為了人族與獸修的紐帶,他的存在,他的誓死拼殺,為人族與獸族的交融奠定了一個絕好的基礎。
若非輝月表示希望后人不再激發祖血踏入修煉途,小銀一脈的人如今就已經在大荒的某一片靈山大澤之中繁衍生息了。
楚天明進入城池之后,從陰陽遁里邁出來,一步踏入了現實。
這座城池占地極廣,堪比一個修真國,只是四方借有城墻包圍,形成一方結界,聚斂天地靈氣供其中的生靈修行。
城池之中,一座座建筑古色古香,充滿了獨到的韻味,街上,修士三三兩兩走著,一些小販吆喝著販賣丹藥、兵器。就樓前,也有小廝高喊著特色的源食餐點,吸引沿途的修士入內消費…
有道是,大荒之中無凡人,與四十九星不同的,大荒由于本身的特殊性,每一個嬰兒天生就可以吸納天地靈氣,任何人都可開啟一個氣源。
比起凡俗之人,他們的生命也會延長不少。
在這座城池的中央處,有著一座高聳入云的劍鋒。它如同地標建筑一般佇立在城池之中,宛如一柄沖霄的大劍,貫入云層之中。
仰首而視,只見山體光滑,獨剩一條石階,自白云深處蜿蜒而下,一路曲折,最終延伸向劍峰山腳。
云中,有一座古老的樓閣,如雄鷹展翅般盤踞在劍峰之巔,俯瞰城池大地。
樓閣綻放金光寶氣,柔和而不刺眼,外放一股氣沖霄漢之勢,同時又內斂幾分道韻,端的是勢鎮劍峰,壓一城之氣運。
此城,名喚虛古城,城中劍峰乃沖霄峰,峰上那一座寶閣,便是沖虛樓之所在。
楚天明并未在城中多作停留,抬腳便走向了沖霄峰,很快就來到了山腳。
沖霄峰山腳,聚集了不少人,他們三五成群,像是來自于各方不同的勢力。
楚天明并未多管這些人,只是默默地自他們之中穿過,耳邊勾到了一些類似“出關”、“拜會”之類的字眼。
來到登山的石階口,楚天明正準備登山,卻忽然被一名書童模樣的人給攔住了。
“道友,這位道友。”那書童開口,并非如攔路惡霸般胡言,而是先作一揖,然后頗為恭敬地說道,“道友有禮了,請問道友是來拜會我家仙師的,還是來沖虛樓求道解惑的?”
話音未落,已有人先說道:“小道長,你就不要和他開玩笑了,他才不過拓體境,哪會是來拜會仙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