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明看著祁婉兒,卻根本無法從她的眉目之間看到任何祁八門的影子,歲月變遷,對于一個家族而言,六萬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特征了,但要是祁八門知道自己有這么一個腦袋瓜子靈活的后人,多半會開心地合不攏嘴。
楚天明便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看著祈婉兒,問道:“想聽故事?”
“對呀!你想通了,要給我講嗎?”祁婉兒明眸里閃爍著動人的光彩,像是黑珍珠一般。
楚天明看著她充滿了期待的眼光,便是微笑著點了點頭,“想聽的話,就給你講一個吧。”
“好呀好呀!”祁婉兒連連點頭。
“從前有座山…”楚天明開口了。
“你等等你等等!”祁婉兒打斷道,“這個故事聽過了!你什么時候和胖大叔學這手了?”
“開頭嘛,大同小異…”楚天明乜了她一眼,“你到底聽不聽?”
“聽!當然聽呀!”祁婉兒縮了縮脖子,眨巴著眼睛陪笑道。
楚天明便娓娓道來,“從前有座山,山下有這一戶農家…”
他所講的故事,正是祁家先祖祁八門的生平,初時趣味平平,讓祁婉兒覺得異常無聊,但很快說到風波興起,黑暗來襲的時候了。
關于黑暗動亂,楚天明也略微說了一點,但重心都放在祁八門的父親拼死屠盡鬼物,保全了祁八門的身上。
聽到關鍵處時,祁婉兒的明眸之中不禁充滿了霧氣,眼眶微微發紅,“不行,他怎么能死呢?他死了,那個孩子怎么辦?”
她哭喪著一張臉,不滿地說道,“不對不對,這個故事不能這么講的!好人是不會死的!”
楚天明的臉上浮現了一抹無奈的笑容,好人不會死么?可禍患遺千年呀!
“有時候,故事的發展可不盡人意。”楚天明說道,“你還聽嗎?”
“不聽了!人都死了還聽什么呀!”祁婉兒氣呼呼地瞪著楚天明,顯然是不滿這等劇情的發展。
楚天明聳了聳肩,話鋒一轉,問道:“你們是要去中央大陸嗎?”
大荒由星塵海和中央大陸組成,那一塊巨大的扁平型大陸就是中央大陸。
祁婉兒點了點頭,毫不隱藏地說道:“是呀!怎么,你也要去嗎?不對哦,你是從什么地方回來的…看你的樣子,既不像是星塵海的人,也不像是中央大陸的人,你是從四十九星來的?”
“是啊,從四十九星來的。”對于這點,楚天明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歷來也不是沒有修士從四十九星去大荒。要知道,大荒道山上的大荒風云碑,其上所烙印的人名,可是半數來自于大荒之外。
道山每年都會開放一段時間,期間,會有來自混方修真域各個地方的年輕天驕去嘗試著將自己的名字烙印在大荒風云碑上。
“哇喔!”祁婉兒驚呼一聲,眼中滿是我看穿你了的神情,“你一定是來參加‘拓道大典’的吧!”
她說得異常篤定,只差從楚天明的臉上看到驚訝之色了。
但楚天明卻一頭霧水,“什么典?”
“拓·道·大·典。”祁婉兒一字一頓地說道,“你不是來參加拓道大典的?”
“拓道大典又是什么?”楚天明問道。
這話一問出來,不止是祁婉兒,就連這邊杵著的肉山胖子也是一臉震驚地看著楚天明,“少年郎,你…你連拓道大典都不知道?”
“不知道…很奇怪嗎?”楚天明也一臉疑惑地反問道。
“嘶——奇怪!太奇怪了,現在去往中央大陸的每一個人,都不可能不知道拓道大典呀!”祁婉兒驚呼道,素手托著腮幫子肘在楚天明的面前,盯著楚天明看著,“那你是去中央大陸干什么的?”
“我就是去看看。”楚天明說道。
“嘁!不說拉倒!”祁婉兒翻了個白眼,猶豫了一下,她又認真地問道,“你真不知道?”
“你和我說一下,我就知道了。”楚天明說道。
祁婉兒喔一聲,便說道:“中央大陸有一座道山,這你總該知道吧?”
“這我知道,大荒風云碑嘛!”楚天明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
“演技浮夸,太假了!”祁婉兒撇了撇嘴,卻繼續說道,“道山上的大荒風云碑,每一年都會開放一段時間,但每隔五年都會開放一段較長的時間,屆時道山之中道則變淡,尋常修士也可以入內求道…”
“拓道大典便應運而來,每五年一次,是整個大荒的一場盛宴,源食煉藥師們和天之驕子們都會齊聚一堂,參與這場盛會!”
祁婉兒說著,珍珠般的眼中充滿了期待和激動之色。
“拓道大會由大荒十三宗以及七大世家聯合支持,每一個宗派或者世家都會從拿出一兩件寶物添入一個臨時的寶庫之中。”
“每一位進入道山的修士,都會被賜予一塊拓道石,入道山之后,他可以感悟其中所有的道,然后選擇一種拓印到拓道石之中,所有拓道石中層次最高的幾枚,其主人就可以選擇加入任一宗派或者是世家,并且不管加入與否,都將獲得一次進入寶庫挑選任意一件寶物的資格!”
“原來如此。”楚天明恍然,“拓道大典就等于是一次覆蓋了大荒范圍的宗門選拔,對吧?”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了,但也不能一概而論。”祁婉兒說到拓道大典的時候,如數家珍,“就像留名大荒風云碑會得到很多大宗世家的青睞,拋來橄欖枝一樣…在拓道大典之中脫穎而出,也將得到很多無形的好處,這些好處,才是我們,哦不,才是他們為之趨之若鶩的關鍵。”
“誰教你的這些呀?背得滾瓜爛熟,好像自己親身經歷過一樣。”楚天明調侃道。
祁婉兒一下子就從椅子上挑了起來,她的小身板踩著高跟短靴恰好比楚天明高半個頭,她氣呼呼地看著楚天明,嗔怒道:“才不是背的!你亂講小心我叫慕容姐姐打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