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阻攔它?!”
“可惡!”屠夫暴喝道。
“我能阻攔它…如果它當真是去星塵海的話。”楚天明的聲音,從傳訊寶玉之中響起,“我和琴師在路上了,將直接出現在星塵海外狙擊它,你們速速趕來,不然不給你們湯喝。”
“哈哈哈…楚道友果然手段了得,那你拖住它片刻,我來宰它了!”屠夫鼓舞道。
天淵內域。
楚天明帶著琴師,如利刃般“嗖”地一下子扎入了重重黑霧之中。
一入黑霧,空間扭曲,眼中乃是一副扭曲到了極致的畫面,在這里,地域方位成為了一團亂麻,空間在這里成為最簡單的坐標。
“這里是?”琴師的星眸之中浮動著無數道則,但卻窺不破空間通道之中的奧秘。
“省省吧,別看了。”楚天明毫不猶豫地打擊道,“這是清玄小丫…清玄主留下的通往大荒的路,我們在穿越空間通道。”
“清玄主…空間通道?!”琴師大吃一驚。
“別吃驚了,趕緊回復一下體力,若是追到鬼物,定然免不了一場惡斗。”楚天明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琴師沒好氣地嗔怒道,但剛說罷,面紗下的臉龐卻是忽然一紅。
我…我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會反應這么大…
一定是被氣的!
這可惡的楚天明!
琴師默默地恢復著道力,但心中略有波瀾。
很快,楚天明鉆出了扭曲的空間通道,出現在了一片虛空之中。
一到,琴師立刻從楚天明的后背上掙脫下來,跳離楚天明一些距離,深呼吸了幾口氣,這才緩緩平復了下來。
緊接著,她赫然注意到就在虛空的遠方,赫然有著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那是一個懸浮于虛空之中的巨大天體,像是一塊扁平的大陸,在這塊大陸的四周圍,漂浮著無數的光點,每一個光點之中,都是一塊小型的大陸,那些大陸比一般的修真國還要小,有些更是只有一座神峰般大小。
這些大陸像是一條星河般環繞在巨大天體的四周,如群星捧月一般將它承托著,儼然就是——
“大荒…星塵海?!”琴師的星眸微微一縮,那空間通道竟如此神異,這才多久,已經來到星塵海之前了?
空間穿梭,可要比星痕移動快得多了,二者完全沒有可比性,因為后者終究只是速度,但前者卻涉及了大道偉力。
雖然說,大荒也是混方修真域的一部分,但作為幾萬年前抵御黑石海之亂的主戰場,它與混方四十九星之間其實隔著非常可觀的距離,尋常修士若是沒有被征召,是很難來到了大荒和星塵海的。
因此,大荒與四十九顆修真星,其實聯系得不錯。尤其是是在第三次黑石海之亂,諸星主死傷慘重之后…
楚天明沒有多管琴師,只是稍作凝神,然后陡然睜眼,頓時他眼中一片混沌,開始窺破道則的流動。
同是空間穿梭,若鬼物目的也是這里,那他完全沒理由會比鬼物來得慢。
果然,沒過多久,一縷細微的空間波動出現在了楚天明的眼前。
楚天明手腕一抬,鬼毫筆已然落入手中,隨手一劃,墨痕隱匿于虛空之中,隱隱在星空之中形成一道封鎖線,那封鎖線猶如一個簍子,呈困殺之勢向著那空間波動出現的地方包去。
琴師本不解,但緊跟著凝神看去,便也發現了那細微的空間波動。不過等她發現時,楚天明已經布置好了天羅地網。
很快,一道流光從那空間波動之中緩緩浮現,流光之中,乃是一艘銀色的盾形小梭。
盾形小梭剛一出現,楚天明的混沌瞳內立刻閃過了一道精芒,他猛地提起鬼毫筆,點在了虛空節點之上。
“合!”
一聲清喝,空間為之一蕩,如水波一般的空間褶皺混合著墨痕浮現出來,化作一方天地囚籠,將盾形小梭困在其中。
盾形小梭晃了晃,卻發現那天地囚籠就像是一張粘性極強的蜘蛛網,將它死死地黏在了那里。
“虛空封禁?”盾形小梭之中,響起了一道陰惻惻地嗤笑,那聲音說著哇哇哇一樣的音節,但神魂波動卻是傳遞出了它的‘語言’,“虛空為盤墨作子,有意思,有意思…這一方小小的修真域,居然還誕生出了一個陣道大師。”
楚天明眉頭一皺,混沌瞳窺破盾形小梭,直視其內所隱藏著的一道身影,“虛魘?”
“喔?”聽聞虛魘二字,盾形小梭之中傳來一道輕吟聲,“肉體凡胎,竟也識我變化?”
只見盾形小梭在扭曲之中緩緩收縮,最終一道籠罩在了殘破火云袍里的身影,緩緩地出現在了楚天明和琴師的身前。
從火云袍的輪廓來看,那一尊身影當屬人形生靈,它出現后,抬手一招,盾形小梭化作一方掌心般大小的小盾牌落入了它的手中。
它就那么靜靜地立在那邊,火云袍無風自動,另一只手上抓著一桿金色長槍。
琴師的聲音,忽然在楚天明的耳邊響起,“它一直在逃,如今被你困住,居然也不掙扎,小心有詐。”
“有詐是必然的,我只想看看它一下子引來了我們所有星主,到底是布了一個什么局。”楚天明回應道。
楚天明揮動鬼毫筆,天地囚籠直接收縮,欲要將其束縛起來。
虛魘見楚天明不回它的話,冷笑一聲,揮動起了書中的金色長槍,“區區虛空封禁,也想阻我?”
它手臂一震,無窮盡的道則灌入了金色長槍之中,一時間,金色長槍上吐出三寸光舌,兇威大放。
虛魘舞動金色長槍,光舌橫掃天地囚籠,但一觸及墨痕,卻馬上“嗤嗤”地冒起了白眼。
一股劇烈地疼痛感順著光舌傳遞到了虛魘的神魂之中,火云袍下,響起了它震驚地聲音,“你怎會有南里鬼毫的力量?!”
驚駭之間,它瞥見了楚天明手中的鬼毫筆,身軀為之一震,糟,這東西不是跟著那個該死的撈尸人被埋葬在了南山里嗎?怎么會出現在他的手上?
一股危機感,從鬼毫筆上傳遞到了它的靈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