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森羅場域席卷而出的一刻,白遼星主周身已經釋放出了無數的青雷神雷,其手中的兩顆漆黑雷球瞬間化作兩顆奔雷大星,相互牽引著呼嘯著沖向了漆黑光焰。
“青雷求道術,二體雷罰!”
白遼星主的道法,屬于雷系道法,較之廣云星主的庚金之氣與森羅場域,擁有著更為強大的爆發與殺傷力,轟出之際,周遭的隕石已有大半當場粉碎。
但是,那漆黑的光焰之中,忽然凝聚成了一道純粹的劍意。
這一道劍意之中的殺氣非常稀薄,但卻無比地純粹!
劍出之際,空間一分為二,像是被分裂成了兩個平面。不論是森羅場域乃是二體雷罰,還沒有遇到它,就已經被一切為二,光焰劃破星河,斬過廣云星主和白遼星主的法衣化身…
星盤演武蹦碎,一切回歸自然,混方殿的中央處,星河緩緩恢復。
混方殿內一片安靜。
屠夫緊皺眉頭,說書匠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琴師的眸子之中有著冷冽的光,梅殊的折扇緩緩地停在了那里沒有扇動…
楚天明也是緩緩地瞇起了眼睛。
直到廣云星主開口,才是緩緩地打破了這一片寂靜,“當時的情況就是這樣…”
“所以這個意思是…瞬殺?”打鐵的摩挲著自己的鼻子,沉吟道,“這道黑色的火焰劍氣,瞬殺了你和白遼星主的法衣化身,并且還是在你們各自法衣化身的巔峰狀態下被瞬殺的?”
廣云星主心底有些尷尬,但是并未否認,而是點了點頭,說道:“正如我們重演的那般,事實就是如此。拋開偷襲不說,那一劍的威力起碼在塑道境大后期,甚至隱隱帶有一絲皇道領域的威壓…”
梅殊開口說道:“混方修真域突然出現一個接近皇道境的大能,混方殿不可能絲毫沒有預警,我們漏了什么線索。”
“倘若真是觸摸到了皇道境的大能,僅憑三品大道的雛形,便可橫行修真星,殺你二人的真身都已經綽綽有余,何須偷襲你們的法衣化身?”一道清冷的聲音,說話之人,正是樂撫星星主‘琴師’,琴師說著,修長的睫毛微微垂下,話鋒一轉,“兩位星主勿怪,我并無譏誚之心。”
“樂撫星主所言極是,那皇道境的氣息,或許不是那鬼物雖有…或許是那一柄釋放了火焰劍氣的寶物,沾染了皇道境的氣息。”屠夫點頭道。
廣云星主便說道:“我恍惚之間,感應到那火焰之中乃是一桿皇道圣器級別的長槍,至于為何那長槍能夠釋放劍氣,我也是疑惑不解。”
打鐵的說道:“這倒有一種解釋,就是有一位皇道境的強者將那劍氣注入了長槍之中,那暗殺者手持長槍,自然能夠激發。可這又說不通…如果這么一位皇道境大能存在于混方修真域內,一,他如何瞞過混方殿的監察,二,他為何不自己動手?”
皇道境強者,等同于星域之主,只要有這等修為,在混方修真域之中時近乎無敵的存在。只要是他想殺的人,別說是星主,就算是諸星主聯手,都未必擋得住他。
既然如此,又何不自己動手呢?
而如果他不在混方修真域內,那就說得通為什么不動手了,但那樣一來,這樣的劍氣如何注入長槍之中?或者說,這樣一桿注入了劍氣的長槍,又是通過什么渠道偷渡到混方修真域內的?
疑團重重,乃至于無法自圓其說。
討論來討論去,最終什么都沒有得出來。光憑那瞬息之間的一道攻擊,根本什么都判斷不了,更不要去說研究那鬼物的跟腳和目的了。
廣云星主和白遼星主使用星盤反復重演,諸星主們又看了許多遍,直到具體分析的時候,才有星主提出了一個問題。
“鬼物不會無緣無故找你們動手,是不是你們的身上帶有重寶?他擊殺了你們的法衣化身之后,現場可是除了法衣化身之外什么都沒有留下,你們隨身攜帶的東西,是否也丟失了?”
廣云星主搖了搖頭,“我們也沒有攜帶什么東西,此行只是前往幕周星,給楚道友提供一些建設幕周星的資源而已。”
白遼星主連連點頭,“就是那樣,大部分資源,已經給予了楚道友,余下那一些無關痛癢的,倒的確是在法衣化身被擊殺之后遺失了。”
楚天明眉梢一挑,這幾個老狐貍,說大話臉皮子都不紅一下,不愧是一星之主。
“建設修真星的資源,可沒有什么‘無關緊要’之說。”有一位星主搖了搖頭,說道,“廣云星主不妨說一下遺失了什么,我們好一起研究研究,說不定線索就在其中。”
廣云星主便想了想,取出一枚玉牌,將一些信息印入了其中,隨后將玉牌傳閱下去,道:“我那法衣化身所攜帶的東西,皆刻入其中,諸位想看的話不妨就看一下,說起來到浪費唇舌了。”
白遼星主也同樣傳下一枚玉牌。
輪到楚天明看的時候,他神魂往其中一掃,便是將羅列之物悉數記在了心中。這一看,他不由得搖了搖頭,廣云星主到底是老牌星主,一具法衣化身之中所攜帶的東西倒也蠻多的。
諸星主幾番查看,最終卻都沒有頭緒,無奈之下,便是只好將此事放在心中,提高警惕。
打鐵的說道:“這段時間,大家就都警覺一些吧,有臟東西混入了我們的地盤,這就好比鍋里進來了一粒屎…”
“誒誒誒誒!注意言辭,這多不雅?”說書匠糾正道,“該說,混進來了一些污穢之物。”
打鐵的瞪了他一眼,“就你丫一人知風雅趣?”
屠夫擺了擺手,直接打斷道:“好了,這有什么好拌嘴的?說正事,這臟東西如今目的未知,跟腳未知,我們一定要多加小心,但凡是誰有新的發現,一定要趕緊知會其他人。”
“本該如此。”
“合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