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種墨痕!”曾在墨痕手中吃過虧的天劍國主,心中立刻升起一絲警惕,頓將黑劍上的威力減去一分用作后手。
凝聚了萬世黑暗的一劍,在這一刻劈在了墨痕之上。
“給我去死吧,楚天明!”天劍國主在心中低吼。
但墨痕僅僅只是如水波一般蕩了一下,便將黑劍擋在了一寸之外…
天劍國主瞳孔一縮。
“不會吧…”他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
緊接著,他的手中傳來了一股無法抗拒的偉岸之力,強烈地震感令得他虎口發酸,幾乎無法握緊手中的劍。
“給我劈下去啊——”天劍國主咆哮著,身體之中沖出了無盡的黑暗之潮,黑暗潮氣之中,不僅有著他的劍道,還有這如同修羅地獄一般的恐怖景象。
血海浮尸一劍間!
他感覺到手邊松動了,劍順利地砍了過去,砍過了墨痕!
他心中一喜,卻沒見到楚天明的死相。
他心中微愣,耳邊響起了一聲清脆的劍鳴聲,他感覺到有銳器劃過臉頰,刺痛了他的道體。
忽然,他看到了銳器的樣子——那是一段折斷的黑色劍尖。
他看向了手中的劍,黑劍已然折斷,而墨痕依舊在。
“我的劍…斷了?”
天劍國主久久失神,自己無敵的劍道,怎么會突然敗給了一道墨痕呢?楚天明究竟是憑什么折斷了他的劍?
強烈地刺痛感拉回了他的思緒,他這才發現,僅是他一個失神的剎那,定雷針無情地穿透了他的胸膛,在他的道體開了一個洞。
他看向了楚天明,發現楚天明神色冰冷地看著他,抬手一招,定雷針回到手中,沾著一點鮮血…
“我竟會敗在你手…”天劍國主自嘲地笑了笑,搖了搖頭,腦后的道輪緩緩黯淡。
隕落之前,他沒有歇斯底里的咆哮,只是看了一眼這個世界,這顆他征戰了千年而不得的幕周星。
“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該不惜一切地斬殺你的…”天劍國主身前最后的話語,帶著非常復雜的味道,在楚天明的耳邊響起。
“你沒有這個機會的。”楚天明淡淡地甩著定雷針,將其上的血液盡數甩去。
之后,他看向了廣云星使者和劉師。
“楚道友…有話好好說…”劉師已經受傷,一條手臂已經被楚天明折斷,再戰下去,他恐怕也不是楚天明的對手,便趕緊服軟,“道雷國主和天劍國主已死,幕周星再無人是你對手…若是你愿意與我天和星交好,得我天和星星主的支持,可安穩坐上幕周星星主之位,豈不美事一樁?”
楚天明搖了搖頭,冷漠地說道:“幕周星星主何人擔任,關你天和星星主屁事?做了錯事,就該付出代價…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吧,不然等我出手,只怕你就沒什么機會了。”
劉師趕忙說道:“楚道友,我天和星與古旭國世代交好,一時鬼迷心竅的是我,可與星主沒什么關系…我認錯,我認栽,你要做怎么懲罰我都可以,還請看在古旭國和天和星的關系上,再與我天和星建個友好關系吧?再說了,我手那子道雷的蠱惑,也僅僅只是前來觀禮除魔…我早先也不知道那孽女…不不不,那女修與楚道友關系密切,不然我定全力阻攔,豈會釀下大禍?”
“說完了?”楚天明無動于衷,有些人,有些事,他不管,不代表漠不關心。小銀也好、林風也好,作為他的仆人,他并不會過多的介入他們的生活,但這并不代表別人就可以肆意妄為的傷害他們。
小銀和林風,說是他的仆人,實際上與追隨者沒什么區別。動了他的人,就該承受他的怒火,這樣的怒火,可不是服一下軟就可以抹平的。
若是他從天淵之中回來得再晚一些,小銀就不止是被穿琵琶骨,鎖在方尖碑上等著煉化那么簡單了,整個紫凌皇血裔一族,都將會被蒼魁蒼茍他們滅掉。
“呃?”劉師怔了一下,肥肉一顫,“說…說完了。”
“說完了就去死吧。”楚天明隨手一揮,碗口粗細的定雷針暴射而出。
死亡的危機瞬間籠罩了劉師,倒不是定雷針鎖定了他,而是楚天明一出手,整個天地好似將他給鎖定了。
危難之際,他暴喝道:“都這時候了,你還留著不出手?!”
廣云星使者面露肉痛之色,一咬牙,手腕一翻,掌心出現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碟子。
這個小碟子一取出來,整個石臺上的靈氣都為之凝固,無形之間,一股恐怖的氣息威壓彌散開來,充斥當場。
同一時間,距離石臺數百里遙遠的天空之中,正駕著馬車而行的馬夫,身軀微微一顫,“不好了!”
“怎么了,馬夫爺爺?”馬車簾子里,傳來了一道虛弱的聲音。
馬夫回過頭去,眼底浮現起一抹柔和之色,“沒事,你繼續休息。”
說罷,他遙遙地看了一眼石臺的方向,想到了曾經打傷自己的那一件寶物。
只聽得“當”地一聲巨響,劉師身前的空間之中,忽然出現了一塊虛幻的盾牌,盾牌逐漸由虛化實,最后不止是擋住了定雷針的一擊,還將定雷針震飛了回去。
“帝兵?”楚天明一把借助定雷針,看了一眼那盾牌,又看了看廣云星使者手中的小碟子,想了想,似乎是翻出了久遠的回憶,“是‘千兵盤’吧。”
廣云星使者身軀一僵,下一刻,便是驚駭地看向了楚天明,“你…你怎么會知道?!”
他這件帝兵,的確喚作‘千兵盤’,可知道它名稱的人卻并不多,像劉師、白遼星使者等人知曉,是因為這件帝兵乃是廣云星星主所有,身為幕周星使者,自然是從各自的星主那邊得到了一些消息。
但楚天明不應該知道啊,可他不僅知道,還隨口就道破了它的名字,知道它的名字,自然就知道它的奧秘,知道它的奧妙…自然也就一點應對之策。
廣云星使者的心底,第一次失去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