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么一問,原先那些被姚遠差點打個半死的修士們紛紛看向了楚天明。
藍河趕緊向楚天明投過去了央求的目光,心說楚大佬您老稍微委婉點說吧…
楚天明想也不想,就淡淡地說道:“如果‘天淵’真如我所料的那樣的話,那么你們的確連所送菜都不夠…甚至就算是藍河國主入內,都有可能隕落。”
楚天明看到了藍河央求的眼神,頓了頓,又說道:“不過如果只是外域的話,歷練一二,應當不成問題吧…”
陳少將軍咬了咬牙,卻不再說話了。
楚天明很快帶著小銀、林風和馬夫走了。
“陳姐姐,大師兄是自己人。”看著遠去的馬車,藍凝蝶小聲地說道,“別看他說話沖,他就是人直了一點,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陳少將軍卻在深思,她慢慢緩過神來,將心頭的抑郁短暫放下,白了藍凝蝶一眼,嗔道:“你說話的樣子,像極了那種替漢子辯護的丫頭…殿下,你該不會是動春心了吧?”
“春…春什么呀!你胡說什么啊?”藍凝蝶瞪了她一眼,俏臉卻是半埋著微微發燙。
翌日,皇城某座殿宇內。
楚天明正用鬼毫筆比一個并不算大的陶罐上刻畫符文,而林風和馬夫則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并不算大的陶罐看著。
陶罐里的東西,可是林風取給獻給楚天明的好寶貝——華陽菊。
“為了取這朵華陽菊,老頭子差點把我抓回去扒一層皮!”說到華陽菊,林風那是唾沫橫飛,不知道的以為是他大鬧了凝天境,并且摘走了涅老人辛苦栽培了許久的那朵小雛菊。
可人家是實實在在的凝天境首席大師兄,涅老人的親傳大弟子,用林風的原話來講,拿自家人的東西,那根本就不算偷!
那叫搶。
“老頭子一聽是公子你要,就立馬給我放了。”林風說到這里,得以的鼻子都要翹起來了,興許就像是狗崽子跟了好主人,回老狗窩炫耀的時候可以尾巴翹到天上去一樣。
可涅老哪里是忌憚楚天明,他肉痛之余,一邊裝出一副恨混蛋敗家徒弟不成鋼,一邊感嘆林風這小子長大了,養老多少年的狗崽子終于懂事了不啃老了…終于去啃別人了。
“馬大叔啊,你說這酒改叫什么名字好呢?”林風使勁煽動鼻翼,恨不能將所有酒香都吸入肺中。
邊上的馬夫對于這個古怪的稱呼有些不感冒,但還是說道:“呵呵…取名,那是公子的事情,我就看看而已。”
“嘁…”林風撇了撇嘴,湊上前去,“不如我忽悠公子給你分兩杯,你教一下我那招一巴掌抽飛天劍國主的道法,你看怎么樣?”
馬夫謙卑地笑了笑,“林小兄弟,你能跟在公子身邊,已是了不得了,我那些微不足道的伎倆,可不入你的法眼。”
“入得入得,怎么入不得?馬大叔,你只要肯教,再苦再累我也學!”林風使勁拍打自己的胸脯。
“不要學那個缺德道士說話…小心他跑過來把你裝布袋。”楚天明刻畫符文之余,淡淡地說道。
林風立刻縮了縮脖子,缺不得道士古怪的很,不按常理出牌,指不定真來給他那么一手。況且那道士能和文宗那神秘莫測的姬前輩打個平手,其修為那是真的深不可測。
就在楚天明專心致志地釀酒的時候,殿宇前,一道颯爽英姿和一道藍紗裙倩影拾級而上。
“公子,昨天那個‘陳少將軍’來了,在殿外候著,是藍姑娘陪她來的。”小銀過來說道。
“那陳少將軍昨天被公子小看了一通,怕是有些不服氣,今日調養好了傷,怕是來鬧騰咯!”林風笑嘻嘻道,有些不怕事大。
“讓她們進來吧。”楚天明淡淡地說道。
不多時,陳少將軍便和藍凝蝶來到了殿中。
見到二人一狗圍繞著楚天明和陶罐看,二女腦袋上崩了一個問號出來。
怎么回事?
楚天明刻畫完符文,停下了手頭的筆,看向了二女,淡淡地問道:“有什么事情嗎?”
被楚天明看著,藍凝蝶頓時一怯,下意識地就要往陳少將軍的背后縮,但還是挺住了沒動。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當陳少將軍看著楚天明時,依舊是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在下陳梔橘,特來向楚公子請教。”
這話,讓林風聽了一愣,不禁多看了這個陳少將軍幾眼,然后暗道看來不是個胸大無腦的主兒。
“有什么好請教的?”楚天明問道。
少將軍‘陳梔橘’說道:“聽楚公子的話,似乎對于天淵頗有了解,所以我想問問看關于天淵的情況,好讓我們在天淵里走的更遠一些。”
“天淵,不是什么善地,何必去尋死?”楚天明看了一眼陳梔橘,說道。
陳梔橘咬了咬牙,目光堅定地說道:“就因為不是善地,就因為有很多國中的修士葬身在了里面,我才要進去探索!我父親陳虎,就因探索天淵而隕落…我不想再有更多無辜的人,因為天淵那一塊破地方而喪命,所以我才要繼承父親的遺志,將天淵探索完!”
楚天明不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說道:“探索天淵,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五年、十年、百年,我陳梔橘是修煉之人,壽命幾何倍于常人,窮盡此生,我連幕周星都能翻個底朝天,難道還摸不透那區區一道‘天淵’嗎?”陳梔橘氣勢昂揚地說道。
楚天明點了點頭,“有這份決心,倒是不錯,但天淵…或許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簡單。”
“那又如何?在天淵面前,就算我只是螻蟻,卻也不會怯懦!人是活的,天淵是死的,人定勝天,焉能屈服于它?”陳梔橘雖是女流,卻有一副英姿,說出來的話,更像是一位心懷熱血的沙場少將。
楚天明微微側目,隨后說道:“既然你想要指點,那我便給你一個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