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明悟
“以你的先天霓凰體，根本不足以將這些隱藏極深的罪孽之力排出體外，一旦被它們在你的體內根深蒂固，你遲早有一天會對黑暗產生渴望…”楚天明說到這里，忽然頓了頓，微嘆了一口氣，淡淡道，“我當初答應過一個人，如果力所能及，一定不讓他的后人在修煉中接觸到黑暗的力量。”
紅嵐聽到楚天明的解釋，不禁陷入了深思，未幾，她緩過神來，看著楚天明，語氣緩和了許多，認真地問道：“那…不借助熔火道威的話，我還能怎么樣突破道體呢？”
楚天明說道：“那要看你想讓霓凰體進階到哪一種體質了，雖然任何與火焰有關的道體，最終都會殊途同歸的演化為‘太陽體’，但其間的過程，卻有多種選擇。”
這一次，輪到紅嵐疑惑了，“難道突破的道體還可以選擇？這真的不是傳說？”
縱然紅嵐博覽群書，但對于道體的進階還真是毫無涉獵，或者說，在她所讀到的那些典籍里，根本沒有哪一本明確地論證過道體定向突破的可行性。
只有在一些野史之中，才偶爾提到過一星半點。
不過，對于道體殊途同歸這一點，紅嵐卻是知道的。
但是，楚天明口中的太陽體，乃是一種僅次于傳說之中的九大道體的道體，縱觀歷史長河也少有人能夠修煉出來。
不過，據紅嵐所知，她的祖先就是一尊大成太陽體，因此她們家族每一個族人的體內，都傳承著一縷無限稀薄的太陽體血脈。
而她的血脈，則是在先天時就覺醒成了霓凰體。
霓凰體，親和火焰，可納火淬體，若是大成，可以直接化身霓凰對敵，所過之處，烈焰焚城，兇悍恐怖。
當然，任何一位先天火焰之軀的人都無法逃過一個魔咒，那就是脾氣會受體質影響，變得易燃易爆。哪怕你本身是一個非常冰冷的人，受到體質的影響，也會時不時地出現一些小暴脾氣。
所以楚天明當初才和小銀說，紅嵐的爆脾氣是因為受制于體質。
“傳說雖然是傳說，但總歸不會是空穴來風，既然有蛛絲馬跡可循，那就表示有可能存在過。”楚天明說道，“霓凰體的起源，真要追溯的話可以說到元祖鳳凰…你若要進階，可以試著返祖，追尋鳳凰火一脈，當然，你也可以以霓凰體為源頭，逆向追溯火之本源，走天火一脈…”
楚天明娓娓道來，明明只是說著一個最簡單的道理，但說的時候卻周身浮現各種異象，時而有金蓮綻放，時而有道圖初現…好似他隨口之間，便談吐著道體的無上之秘，直教紅嵐聽得如夢亦如幻。
起初，紅嵐還能聽得略懂一些，并稍加思索，但楚天明一加深層面，她便立刻聽得云里霧里，不知幾何。
楚天明沒有說太多，見紅嵐有所思，并眼中逐漸露出迷惘之色，他就知道紅嵐聽懂了一些，因此也就不再多說了。
良久，紅嵐眼中的迷惘之色逐漸散去，一雙美麗的眸子再度被清冷的神采填補。
“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紅嵐看著楚天明，不得不認真地承認道。
接著，她也是明白了許多東西，不禁嘆了一口氣，略微有些失落地說道，“可是，書玄界里的云中火山是我能夠找到的最具為火道道威的地方了，就算我現在知道我可以有選擇地進階道體，我也找不到其他可以修煉的火屬性寶地了。”
“那倒未必。”楚天明說道，“你忘記了還有一個地方。”
紅嵐一愣，旋即其眼中便是浮現起了一抹恍然與驚喜之色，“你是說…在那扇門后？”
楚天明淡笑著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楚天明點頭，紅嵐心中的大石塊忽然放下了。似乎在這個時候，沒有什么比楚天明篤定的點頭更讓她感到安心，更讓她對于她能夠敲開那扇門感到確定了。
紅嵐又沉默了許久，隨后緩緩開口，“我知道我該怎么做了。”
說完這句話，她沒有再多等什么，直接轉身離去。
離去之際，她猶豫了半晌，忽然側過頭來看著楚天明，紅唇勾起了一絲難得的細微弧度，“謝謝你。”
話音未落，她已經是裹著一片火云飄然而去，同時，那清冷的嗓音帶著些許感情的波動，從遠處飄然而至。
“楚天明，你這個烤肉，我就收下了，勉勉強強算是抵消打擾我修煉的過錯吧！”
楚天明還沒說什么，林風便已望著那空空如也的地方怔住了。
緊接著，一道悲慘的哀嚎聲，響徹了整座云中火山。
“我的烤肉啊——”林風的心很痛，實際上當紅嵐的手掌抓在烤肉上的時候，他的心就已經為之一緊，如今看著自己全心全意烤出來的完美烤肉被紅嵐輕易順走，他感覺自己的整顆心都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住了一樣。
痛苦、難受、悲傷、無助…
林風忽然明白了楚天明為什么會說這里有個女魔頭了，他現在好想對楚天明說公子我錯了，這種女魔頭我是真的不想去降伏，更不想去招惹的啊！
他好后悔，曾經有一份烤肉擺在他的面前，如果楚天明再給他一個機會，他一定會死死地把守住…
林風忽然覺得自己好可憐，他現在只想嘗一下自己烤的肉。
哪怕一口也好。
“公子，我們的烤肉…”林風開始求助萬能的楚天明，眼中泛著閃光，好似楚楚可憐。
楚天明推開了他的頭，有時候他也會想念小銀，起碼小銀楚楚可憐的時候看起來是真的楚楚可憐，而林風楚楚可憐的時候看上去就像是立在寒風中賣假貨的怪商，很欠很活該…
楚天明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沒事，拿了就拿了吧，我們可以吃別的。”
林風聞言，視線隨著楚天明的手掌移到了后者的胸前，在林風滿是期待的目光之中，楚天明從懷里掏出了一張干巴巴的燒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