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格里爾斯,人稱貝爺,野外生存專家,地球上沒有什么東西是他不敢吃的。
Emmmm,中國臭豆腐除外。
“任何生物,掐頭去尾全是蛋白質啊。”
因為這句話,貝爺被稱為“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
于淼所掌握的那一點可憐的生物知識,大多也是在欣賞貝爺下飯節目時耳濡目染學來的。
“我想想,貝爺當初怎么說來的?”
他開始努力回憶腦海中零星的一點有關野外生存的記憶。
“嘶煙熏?水淹?”
“不行,那是對陸上的。這沒用。”
盡管已經很努力地去回憶,但腦海中的那部分記憶就像被清空丟進回收站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留下些許殘存的碎片,沒頭沒腦的記起來也沒多少幫助。
說起來挺奇怪的,于淼自從之前進入方舟世界之后,很多舊時的記憶都出現了斷層割裂的跡象。
他自問是個記性不錯的人,過往的許多瑣事都能回憶個大概。
但自從進入方舟世界以來,自己身為人類時的那份記憶卻出了問題。
像是自己的記憶鏈被人中間割去了一段,再重新拼接起來一樣。
平時不去回憶還不甚要緊,每次去回憶深度回涉過往時,大腦總是疼痛不已,那些記憶也是支離破碎,完全無法串連起來。
“呃啊,不行,頭又痛了,完全想不起來。”
隨著腦部的劇烈陣痛,于淼不得不放棄從貝爺那偷師的想法。
“捅捅看再說吧,管他呢,反正這種鸚鵡螺攻擊性不強,大不了被咬一口。”
于淼如是想著,隨即往貝殼口里瞅了一眼。
貝殼內此刻依舊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
他緊張地咽了口唾沫(系統:納尼,你哪來的唾液腺?),將左邊的魚鰭緩緩伸入其中。
那一臉決絕的表情,頗有一股風蕭蕭兮易水寒般壯士斷腕的模樣。
下一刻現實就給了他答復——小短腿是沒有機會斷腕滴。
于淼往貝殼內伸了沒幾秒鐘,他就發現了一件尷尬的事。
他的魚鰭不夠長了,被貝殼的洞口完美卡住,再也無法往里更進一步。
看這架勢,別說探到底部,抓出鸚鵡螺的整個軀體,估計連一半也沒有經過。
尷尬地收回魚鰭,于淼恨不得把頭埋在砂石堆里。
“丟人啊,這臉打得太猝不及防啊,還好沒人看見。
這段黑歷史以后絕對要封口,誰都不能透露。
于淼在心里告誡自己,這以后自己還得在這片地方混的呢,這種尷尬的黑歷史要是說出了去,多丟面子啊。
魚鰭伸不進洞內,而鸚鵡螺貝殼的洞口又只有兩個拳頭般大小,根本不能容納于淼整個身子進入。
于淼一時間有點一籌莫展,在腦海中不斷推演著各種破局方法。
“要不試試捉螃蟹的方法?”
于淼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想起了人類捕捉螃蟹的方法。
將一根棍子放在螃蟹面前勾引它,當它夾住棍子的一瞬間,將其拉出水面。
“噗呲。”
系統卻是忽然笑出了聲。
“小子,鸚鵡螺可沒有螃蟹那么笨,不會上當的,死心吧。”
“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唉。”
一直想不到方法,于淼此刻也有些泄氣,守著身邊這碩大的貝殼不知所措。
最后干脆直接和鸚鵡螺對峙了起來。
“我就不信你能永遠不出來,哼。”
就這對峙了好一會兒,里面的鸚鵡螺卻是沒有任何要出來的跡象。
倆人似乎就這么和他耗上了。
于淼心里漸漸開始有點不耐,心下想著:“唉,敗給你了,躲在里面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該不會是睡著了吧?還真的是吃定我了么?”
越想越氣,他再度將頭湊到洞口,第N次嘗試看清楚洞內的樣子。
這一次,還沒等他適應洞內昏暗的光線,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傳入了他的耳中。
于淼心中一動,“嗯?終于有動靜了么?”。
他將頭湊得更近了一些,想聽清楚洞內的聲音。
“窸窸窣窣啪…啪”,這回他聽清楚了,的確是從洞內部傳來的聲響,還十分有節奏。
這聲音,似乎聽起來還十分熟悉,自己好像不久前曾經聽過。
“嘿嘿嘿,這群家伙還真是會選時間。”
系統老不正經地說道。
“啊?咋了,這個聲音有問題么?”
于淼連忙問道。
“咳咳咳,有些詞根據星際網絡文明規定,我是不能說出來的,你懂吧。”
“哈?”
“嘖,生命之聲,這么直白了,應該明白了吧。”
系統捂著額頭說道,面對于淼這樣的小白,他有時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帶壞小孩子。
“哦!原來!它們…我去!”
這下它才明白,原來那些鸚鵡螺絲毫不把堵門的自己當一回事兒,自顧自在那忙碌著享受生命。
知道了真相后,他氣的跳腳,直接沖著洞內破口大罵道:“嘿(嗚),我這暴脾氣(嗚嗚嗚嗚嗚),你給我等著(嗚嗚嗚嗚嗚)。”
這一長串嗚嗚聲,估計也就系統和同族們才能聽懂是什么意思。
鸚鵡螺顯然是無法理解于淼的挑釁了。
此刻,洞不斷回響著于淼剛才“嗚嗚嗚嗚嗚”的叫聲,音量還比于淼吼出的要更大一些。
在各種回聲的交織下,好似惡魔的低語一般,聽得人毛骨悚然。
回聲一直持續了半分鐘,這才漸漸低了下去。
“你給我等著,等著,著(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洞口處,于淼先前的叫罵聲不斷回響著。
初時,于淼聽到自己的叫聲羞得立即撲倒洞口,用身子堵住洞口不讓聲音發出。
他就是發泄一下郁悶,哪里會知道這洞穴的回音效果如此之好。
經過貝殼洞內壁面的反射,自我形成了十余個回聲,甚至還因為聲音的振動頻率交織在一起,導致音量陡然拔高。
經由海水這么一傳播!
公開處刑啊。
對大多數人來說,即便自己的聲音很好聽,說的內容也很正常,公放自己的聲音,還是會想掐掉不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