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袖里箭
程頤和馬鈞一家在區阿縣吃了一頓飯。
當天，他們就往吳郡趕回。
回到吳郡，程頤安排馬鈞一家住在華佗家的旁邊。
甚至，在郡守府邸專門開辟了一區域，供馬鈞使用。
一應物具，也讓魯肅準備好。
馬鈞的入住吳郡，讓程頤心里松了一大口氣。
一方面，他將馬鈞按照他畫的圖打造出來的飛天爪交給了魯肅，讓魯肅打造出五十副，其中十七副送去特種兵大隊。
另一方面，他自己也開始著手準備前往壽春了。
這一天，程頤一大早從自己的府邸爬起來，就要前往郡守府開始新的一天工作。
竟然看到馬鈞站在郡守府門口，兩手縮在袖子里，脖子縮進了衣領，不停地打顫抖。
程頤疑惑地走了過去，笑著打招呼道：“德衡，怎么了，這是？”
馬鈞打了個哆嗦，緊張地環顧了一眼四周。
見喊他名字的是程頤，他立馬吐了一口氣，然后飛奔了過來。
來到程頤身邊，馬鈞才出懷里拿出一塊寬大的竹板，遞給程頤道：“將，將軍，小，小的有幾個地方，方不明白，特，特意在這里等，等你。”
程頤接過竹板。
他不看就知道了。
是他畫的袖里箭圖案。
一邊進去郡守府，程頤一邊問道：“現在都冬天了，外面很冷，你不會去里面等？讓下人燒一些炭火，烤烤暖。”
馬鈞低著頭，訕訕道：“小，小的不敢。”
“為什么？”程頤停下腳步，好奇地問道。
就這時，一陣咳嗽聲響起。
卻是張昭和周喁并肩走了過來。
程頤笑著迎了上去。
馬鈞低著頭，亦步亦趨地跟著，躲在程頤身后。
一行人互相行了禮，張昭道：“將軍，昭進去繼續忙了。”
程頤道：“去吧！”
張昭和周喁這才進去。
一直到兩人進入府邸，程頤才轉過身，對腦袋幾乎垂到胸口的馬鈞溫聲道：“你怕他們？”
馬鈞抬起頭，臉色有些發白，囁嚅道：“小的上不了臺面。”
程頤輕嘆了口氣。
拍了屁啊馬鈞的肩膀，程頤道：“德衡啊，不用怕。其實呢，怎么說呢，你不比任何人差，懂嗎？每個人存在，都有其道理。就說你，在我看來，你于工匠上的造詣，就是他們不能比的。”
見馬鈞并沒有聽進去，程頤也懶得再說了。
要想改變一個人的三觀，不容易，尤其是大環境就是這般的情況下。
沖馬鈞笑了笑，程頤帶著他直接去找魯肅。
魯肅已經開始工作了。
見到程頤和馬鈞過來，魯肅急忙起身迎了上來，行禮道：“將軍早！德衡早！”
程頤對魯肅道：“子敬，德衡有時候遇到事情決定不了的時候，他不敢去找張昭。以后，我讓他來找你。你若是能決斷，直接處理了。決斷不了，再告訴我。”
魯肅道：“肅記住了。”
程頤又對馬鈞道：“德衡，剛才的話，聽到了嗎？”
馬鈞依舊有些畏懼地看了一眼魯肅，低聲應了一句。
程頤看向魯肅，一臉頭疼。
魯肅沉默了片刻，低聲道：“慢慢來吧，將軍放心，子敬會努力的。張公太過嚴肅，別說是他，就是肅見到了，也有些犯怵。”
程頤道：“那就麻煩你了，子敬。”
魯肅讓程頤和馬鈞坐下來談，而他自己則去煮茶了。
見房間里只有自己和程頤，馬鈞這才道：“將，將軍，那，那袖，袖里箭。”
程頤疑惑地將竹板放到案幾上。
兩人跪在案幾兩邊。
馬鈞指著圖案上的圓筒道：“小，小的想，想知道，這竹筒，筒里是什么，結構。”
程頤恍然。
這副袖里箭，自己只畫了外面的圖。
就是一個竹筒，竹筒上面有三個按鈕，而竹筒口有三個出口。
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程頤一臉哭笑不得。
果然，自己是個外行，只懂其形而不懂其意。
尷尬地咳了幾聲，程頤道：“那個，德衡，這里面呢，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結構，我只知道它的功能。我說出來，你試試能不能做出來？”
馬鈞忙道：“將，將軍請說。”
程頤道：“這袖里箭呢，按照我的想法，其實是這樣的。”
“這竹筒，能夠打開。”
“里面有一個結構，可以安放大約一寸長的箭矢三支。”
“打開這竹筒，就能更換箭矢。”
“按下這竹筒上的按鈕，這結構上的箭矢就能彈射出去，從而射殺目標。”
馬鈞嘴里不停地快速喃喃著。
即使程頤離得很近，也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看他極為入神的樣子，程頤有些納悶，不知道該如何繼續。
過了好一會兒，馬鈞才停下喃喃不斷，疑惑地朝程頤做了個請的姿勢道：“將，將軍，你，你繼續，說。”
程頤訕訕笑著，繼續道：“然后是結構。這結構具體是什么樣子，我不知道，但是我能說出個大概。”
比劃了下手勢，程頤道：“這結構里，有三個凹槽，每個凹槽都能放下一支箭矢。在凹槽的頂端，有強勁的彈簧設置的機關，連接著按鈕。一旦按下按鈕，彈簧就會松動，從而將箭矢彈射出去。”
馬鈞又在那里低聲喃喃不斷。
一直到他停下來，再次疑惑看過來，程頤才接著道：“你是不是不知道彈簧是什么？”
馬鈞點了點頭。
程頤從案幾上取過一支毛筆，在竹板上將彈簧圖畫了起來道：“就是這種東西。青銅細絲或者鐵細絲扭成一圈圈的，可以拉伸或者擠壓。我們這袖里箭就是利用彈簧的擠壓功能。”
“先是將彈簧擠壓到一定程度，然后按下按鈕，擠壓的彈簧就會將箭矢彈射出去！”
“這就是我想要的袖里箭。”
“因為可以藏在袖子里，不容易被人發現，所以可以在執行特殊任務的時候用的上。”
“德衡，怎么樣，有什么想法沒有？”
馬鈞這一次沉默了近半柱香的時間，才看向程頤道：“將，將軍，小，小的，需，需要兩個熟，熟練的鐵，鐵匠和三，三個熟練的木，木匠。”
這個時候，魯肅也端著煮好的茶水過來。
程頤笑道：“這個，你找子敬就可以。以后，你需要什么人，什么物件，找子敬要。”
魯肅問道：“什么時候要？”
馬鈞一臉急切道：“最，最好現在，在！”
魯肅道：“那肅現在出去，等找到了，就帶他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