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痛苦
尖刀刺入胸膛，滾燙烈焰由心臟噴薄而出，迅速將整個身體燃燒化為灰燼，連骸骨都無法保留。
小玉慢慢收回尖刀，這已經是她在周圍找到的第23只吸血鬼。
天空已經蒙蒙亮，經過整整一晚，這些吸血鬼已經恢復神志 他們看起來和人類一樣，能溝通，能交流，能說話，也會求饒。
剛才這名吸血鬼哭得很慘，瘋狂求饒，跪在地上懺悔自己的瘋狂和過錯，甚至連額頭都被磕出鮮血。
可小玉還是動手了，沒有別的原因，只因為他身上沾滿人類的鮮血，就在他藏身的地方，還殘留著一具脖子幾乎被完全撕裂的尸體。
草原上微風吹過，地面散落的灰燼隨風飄揚。
小玉輕輕閉上眼睛，仰頭感受著這清涼的微風，空氣中的血腥味似乎都開始淡化不少。
突然，雙目怒睜，腦中出現幾個若有若無的聯系，那是病毒傀儡的遠程感應！
地面炸裂，身形迅速消失在草原之上。
短短不到一分鐘，跨越幾百米沖入地道之中！
雖然太陽升起，空氣溫度略有升高，地道中的血腥氣息濃郁得像是化不開的血水般粘稠嗆鼻。
地道深處依舊黑暗深沉，隱隱還能聽到一聲聲恐怖嘶吼，好似通向地獄深淵的入口！
小玉沒有停留，向通道深處電射而起！
隨著距離拉近，那原本淡薄的病毒聯系開始加深，變得越發強烈起來！
撕拉！
雙腿鏟地許濺起大片泥土，雙目赤紅將黑暗中的一切映入眼簾。
幾只被病毒感染的喪尸在黑暗中晃動，一雙雙猩紅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發現小玉出現，原本已經快要癲狂。
可隨著莫名波動傳開，幾只喪尸迅速安靜下來，靜靜站在原地，好似牽線木偶般不再動彈。
小玉呆呆站在原地，劇痛從胸膛涌入大腦，近乎窒息的痛苦要將她淹沒其中！
一只小小的喪尸還躺在愛不懷中，一大一小兩雙血紅雙瞳在黑暗中閃爍，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她，靜得好似早已死去的尸體......
在他們周圍還有三個較小的喪尸在，從動作來看，似乎將埃布圍在中間。
另外三只大人喪尸肢體殘缺，只能趴在地上，可那雙雙紅色的瞳孔卻已經明亮猩紅。
小玉全很都開始輕輕顫抖，嘴巴張了張，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你們......”
胸口好像壓著千斤巨石，每一次呼吸都讓她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痛苦。
一陣冰涼從肩頭傳來，隨著張林出現，地洞中的穩定都好似降低不少。
肩頭冰冷的觸感讓小玉全身一顫，幾乎要瘋狂的大腦終于清醒不少。
耷拉在兩側的小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你為什么不救他們！”
“我救得了嗎？”
輕聲范圍卻讓小玉心頭一痛，來自白衣女的病毒已經產生異變，章魚博士一直在進行研究分析，可只能提前預防，沒法進行治療。
這種接觸式感染就算是自己也沒法控制。
小玉低著頭，看著沾滿血霧的雙手，晶瑩淚花從眼角低落下來。
“我......我不該救他們嗎？”
張林沒有說話，小玉肩頭顫抖，低聲抽泣在黑暗中輕輕回響。
“是我害了他們，如果他們沒有遇到我，也許還能在從原上活下來！”
“是我，是我害了他們，是我，是我沒注意到身上殘留著病毒血液，是我讓他們在病毒的折磨下就此死去！”
“我就是個殺人犯！”
小玉嘶聲大喝，噗通一聲跪坐下來，撲在地上嚎啕大哭。
張林靜靜的看著她，看著這個曾經只想自己出風頭，不顧別人安危的女孩在此哭泣。
終于，他開口了。
“我也是個殺人犯。”
小玉還在哭泣，沒有理會他。
“我殺的人成千上萬，不是嗎？光是紐約就被我毀了兩三次，還被你稱之為殺人魔。”
哭泣的聲音更大了，情緒失控讓幾名被病毒感染的喪尸都開始躁動起來，也開始仰頭嘶吼沒發出恐怖怪叫。
張林搖了搖頭，伸手輕輕放在小玉頭上。
“你覺得痛苦嗎？”
小玉不斷抽泣，仰起頭來，臉上滿是淚水和污血混雜的骯臟痕跡。
血紅色的雙瞳中瘋狂盡消，只剩深深的懊惱與痛苦。
“我們都是殺人狂，但你真的想殺死他們嗎？”
“我......我想救他們！”
張林嘴角一勾：“你想救人，但卻成了殺人狂，是不是有點諷刺？”
這句話真身刺激到小玉的神經，‘哇’的一聲再次哭喊起來。
幾只喪尸躁動嘶吼，小玉尖叫哭喊，瘋狂發泄著內心中的痛苦情緒。
“你以為哭就能解決問題？每次出事都是被人來給你擦屁股，你在唾罵別人的時候可曾想過，自己在面對這些事的時候應該怎么辦？”
小玉哭得更加厲害了，張林蹲在一旁目光微瞇，他注意到小玉的頭發從發根開始翻出淡淡微紅，隨著哭喊迅速蔓延生長。
身體中傳來骨骼搓動脆響，體型開始拉長生長，兩條白嫩小腿已經從褲腿中伸了出來，雙臂更是拉長不少。
發生的一切小玉似乎沒有察覺，也許已經察覺，但內心痛苦讓她不予理會。
安息之地悄然擴散，將整個地道都包裹進去。
幾分鐘過去，原本合身的衣服變得緊繃小巧，四肢要不全都相應拉長，短短幾分鐘，時間好似在小玉身上加速，身體進入人體最巔峰狀態，青年期！
體內強大的力量在升騰，全身都好似沐浴在一片血光之中，隨著小玉的哭喊時而膨脹時而收縮。
又過了很久，小玉的哭聲慢慢減弱，身上的紅光也開始黯淡下來，而后再也沒了動靜。
張林上前檢查，確認只是身體虛弱昏睡過去，這才放下心來。
這種病毒的潛力比想象中還要巨大，小玉的身體年齡已經穩定在十八歲左右，最富活力的年齡。
雖然已經昏迷，可與她相連的幾只喪尸卻異常活躍，在安息之地到處亂竄，似乎正在尋找食物。
小玉的身體在進化，需要的能量太過巨大。
之前一直擔心她自飛船上出現意外，所以一直限制她對食物的需求。
現在，也許是該讓她自己繼續成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