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公園中傳出了凄慘的哀嚎。
莊文蹲在樹后面,顫抖的將爪子從頭上拿下來,看著那滿爪的白毛,痛苦的淚水從眼角滑下。
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
嗷!!!夭壽了!掉頭發了!!!
他揚天長嘯,滿地打滾,那曲折凄美而悲傷的音調回旋往復,慘得就跟在唱竇娥冤一樣,真是聞著傷心聽者流淚坐在旁邊的人哈哈笑......
emmm現場的情況確實是這樣的,一群人圍著莊文嘰嘰喳喳的討論,時不時還笑上兩聲,端是毫無同情心,莊文已經挨個兒將他們記在了心中的小本本上。
唯有李成國聽出了莊文的悲傷,目露擔憂。
“國哥,妙脆角怎么傷心成這樣,不就是頭上冒煙了嗎?”梁良笑著向李成國問到。
是的,直到目前為止眾人包括李成國都一直以為莊文是因為看到自己頭頂上冒煙了,沒法接受,所以才悲傷成了這樣。
畢竟誰會相信一條狗會因為禿頭而悲傷?
具體情況是這樣的:
今天早上莊文如往常一般守完夜(半睡半醒)早早起床,然后挨個叫醒了草地上呼呼大睡的幾人,結果眾人一醒來紛紛發現莊文的頭頂就如那些白霧中的怪物一般冒出了濃濃的白煙,于是個個大驚失色!
他們并不知道昨天莊文在救李成國時候的異狀,那一段經過莊文已經讓李成國幫他隱瞞了下來,畢竟他現在對那種狀態的了解全部來自于白霧之中的怪物身上,這讓他有種自己也變成了怪物的感覺。
不過現在顯然是瞞不住了。
眾人找到了公園里的公共衛生間,讓莊文看了看自己頭頂冒青煙的樣子。
莊文一看也愣了,昨天都還一根,今天怎么就一腦袋了?這是啥?怒發沖冠還是三花聚頂?
然后他就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再然后......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孫德海看著莊文頭頂濃濃的白煙,并沒有笑,表情有些嚴肅。
他知道這并不是什么好的兆頭,說明白霧果然沒有他們想象中那么簡單,更往深處想,如果莊文都開始出現如那些白霧中的怪物一樣的變化,那這些變化最終會不會......也出現在人身上?
就像是病毒,他們這些不屬于白霧中的生物正在一點點被感染!
不過老爺子并沒有將這個猜想說出來,畢竟在這之前,人們區分白霧中的怪物和正常動物的區別,就是看對方身體上是不是出現了霧化特征!
現在無憑無據的,這種猜想說出來只能擾亂軍心。
而他的大孫子孫曉川則是注意到了另外的方面。
“你們有沒有發現妙脆角好像又長大了!”他有些疑惑的看著似乎又大了一圈的莊文。
眾人聞言都看了過去,圍著莊文仔細觀察。
莊文沒有理他們,此時的他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眼中包含著滄桑和憂郁,背影蕭瑟而疲憊,仿佛在告訴著眾人他走過了許多地方的路,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云,喝過許多種類的酒,沒有愛上一個正當年紀的人,但卻掉了不止一次頭發......
我現在很悲傷啊,老鐵們,能不能在這種關鍵時候適當的安慰一下一只受傷的狗子,而不是整天想著研究我?
還有你,果果,給你狗爹一點面子吧,不要再拔你狗爹的毛了!
果果此時正好好的坐在莊文身邊,大概是受到了狗爹的啟發,小肥手上揪著一撮白毛,很認真的一邊看著一邊嘴里嗯嗚嚕嗯嗚嚕的說著什么,儼然一副穿開襠褲小研究員的架勢。
眾人表示愛莫能助,他們的注意力都被莊文再次長大的身軀吸引過去了。
“不科學,太不科學了!”孫曉川不住的搖頭,對于莊文的詭異發育表示完全無法理解。
現在的莊文比起之前又長大了一圈,仰起頭來已經能達到李陳國第三塊腹肌的位置了!
這哪里是發育?這是超能力!是用鼠標拖住圖片的右下角直接放大!
難道金坷垃狗糧真的能吸收兩千米以內的營養?
眾人為此激烈的討論了一會兒,最終一致認為莊文的這種變化是早就開始的了,并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開始的突然異變,更不是吃什么金坷垃狗糧導致的,憑空生長和冒白煙都是異變的一種,具體可以參考八腿花嘴怪和八腿白霧花嘴怪的變化。
他們猜測這應該是生活在白霧中的動物的一種基本異變。
至于脫毛,他們最后也順便提了一嘴,認為這是莊文成長太迅速帶來的副作用,其實只是正常的換毛而已。
這下莊文算是稍稍安了點心。
只要頭發還能長出來,就什么都好說!
至于頭頂白毛的霧化他反倒不怎么擔心,畢竟按照昨天李成國的說法來看,他異變的部位是全身的白毛,并不是只有頭上。
聽起來似乎是更糟糕了,但實際上恰恰相反!
換個角度看,這和只有頭上掉毛比起來,凸顯的就是一個公平。
畢竟全身的毛都掉了,誰還會關注你掉沒掉頭發?
所以莊文當真是一點都不慌......吧。
不一會兒,眾人收拾好東西再次啟程,依舊是莊文走在最前面,李成國背著果果跟在后面,身側孫曉川陪著孫德海,以防止這個老人突然滑一跤什么的,梁良和孫曉河并肩走在最后面,似乎在安慰著這個心情依舊十分低落的少年。
相比起昨天,孫曉河的狀態要好上一些了,起碼愿意和人說話了,不過目光仍在躲躲閃閃的看著孫德海斷去的手臂,眼睛中頭一次帶上了自責。
這是一件好事,起碼意味著他也真正開始愿意擔起一些責任了。
莊文猜測孫德海之所以一直對孫曉河不冷不熱的原因就在這里,有些東西說多了就顯得廉價,他要讓孫曉河在這個漠然的態度中自己認識到責任。
眾人從工廠中直接穿過,大概是所有的厄運都在之前被耗完,他們不僅一路上都沒有遇到怪物,還順利的在工廠中找到一個干凈的背包和一把斧頭。
這把斧頭最后被梁良要過去了,當然,背包的責任也一起交給了他,梁良并沒有不滿意的意思,相反,看這個少年激動的樣子,莊文感覺李成國不止是收買了他,可能還魅惑了他。
莫不是以后白霧中要興起一個斧頭幫?
莊文看著兩人交流用斧心得的場景,心中不由的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