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幽雖然擔心,可還是信任妮勒的。她讓自己不要開口,自己便不開口。
他倒是想要看看,這個妮勒到底有什么底氣對獅族這么說話的。
不一會兒,那個獅族回來了,在他身后走著一個昂首挺胸的中年男人,頭頂有一圈純金色的獅毛,埋在獅毛里面的臉卻是人面。
這就是獅皇?
看氣質,著實和剛剛那些獅人不一樣。
“哈哈哈,妮勒侄女兒!”
獅皇看著妮勒就迎了過去,直接忽略掉了身邊的卡爾和胡幽:“真是好久不見了,想當年叔叔還抱過你呢。”
“是么?”
妮勒的語氣雖然好轉了一些,可依舊還是不近人情:“我記得父皇說過,當初的我頑皮的很,不讓人隨便抱的。”
胡幽有些發懵,這獅皇親自下場套近乎,你還這么不給面子,是不是也太霸道了些啊!
他不由湊到卡爾身邊,悄悄問道:“你姐這么說話,是不是沒怎么出過門啊?”
“誰說的?我姐在七八十年前,就已經游歷遍了獸人草原,怎么能說沒出過門呢?”
“那她這么說話,怎么還沒被打死啊…”
胡幽著實對這個問題抱有強烈的好奇心。
“呵呵…”
獅皇尷尬一笑,居然對妮勒還是笑臉以待:“侄女兒不如先入獅皇宮,孤已經在宮里備好了宴席。”
“請吧。”
妮勒這下倒是沒拒絕,沖著獅皇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在前面帶路。
這等氣勢,沒個九級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出來的。
還沒等胡幽贊嘆完呢,妮勒就轉身朝著他走了過來…
這該不是找我的吧!
胡幽連忙朝后退了半步,卡爾也跟著退了半步,像是也怕了似的。
胡幽正準備再往后退一步,就聽見妮勒開口叫住了他。
“夫君!”
這聲叫的胡幽一愣,在反應過來時,妮勒已經挽過了他的手臂,沖他笑著:“夫君,獅皇邀請我們去赴宴,你說去是不去?”
不是說好自己什么都不用說的么!怎么還有我的戲份啊!
“去…”
這話還沒說出口,胡幽就感覺自己小臂被人揪住,疼的說不出話來。
“去啊?”
妮勒還沖胡幽甜甜的笑著:“既然夫君說去,那咱們就去吧。”
話音剛落,妮勒便挽著胡幽來到獅皇面前:“獅皇陛下,我夫君說了,宴會要是要去的,只是…”
“只是什么?”
獅皇的嘴角一直帶著笑,配上那威嚴的模樣,倒像是個慈君。
“只是有人看不起他。”
妮勒說著余光掃了剛剛那獅人一眼:“怕是…”
“明白了。”
獅皇沒等妮勒說完,抬手往前一探,剛剛那獅人的頭顱瞬間便被擰了下來,鮮血淋漓的頭顱就被他這么遞向胡幽!
“之前的確是孤考慮不周了,這權當是賠禮了。”
胡幽瞪大了雙眼,壓根不敢相信眼前發生了什么!
這…這個獅人最少都是八級的存在!居然就這么被獅皇殺了,還說給自己賠禮!
“夫君?”
妮勒抬頭看向胡幽:“是還不滿意么?”
胡幽明顯感覺眼前的獅皇眉頭一皺,他連忙雙手接過頭顱,剛想要開口說話,卻又被妮勒搶白。
“看來夫君還是太良善了些。”
妮勒搖了搖頭,眼神不由瞟向了那具無頭尸體:“這殺一獅,血腥氣也著實重了…”
“殿下想要什么,不妨直說。”
獅皇看似有些惱怒了,可不知道為什么,還沒有發作。
胡幽也著急啊,這話也不讓說就算了,讓我來演戲也算了,你好歹得事先告訴我要做什么啊!
這把我蒙在鼓里,又搞這么刺激的操作,不就是想玩我心跳么!
“我夫君樂善好施,又是人類。”
妮勒的聲音很輕,此時說出來卻墜在每個人的心里:“獅皇殺這一獅,還不如給我夫君個人族部落,也算是賀禮了吧。”
這賀禮,著實符合胡幽心意。
只是…
胡幽疑惑的看了眼妮勒,他實在不清楚她為什么要這么做,這么做又能對她有什么好處?
難不成是為了自己?
別開玩笑了,說是狐皇指示的,也比這個可能性大!
“一個人族部落?”
獅皇微皺了下眉,隨后就應了下來:“哈哈哈,原本孤還準備了其他賀禮,既然殿下開口要了,那孤給了就是!
來人,把這附近的一個人族部落劃分給狐族。”
“那就先謝謝獅皇了。”
妮勒道謝,胡幽也想跟著說一句,可小臂上懸著那只手一直沒有松開,他也只能閉著嘴,對獅皇點頭行禮。
“既然誤會解開了,那咱們先入席吧。”獅皇側開身子,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眼前就是獅皇宮,論奢華和創意是一點都比不上狐皇宮。
只能看見宮殿前有兩只純金制成的獅子,獅子后方就是一座古樸的宮殿,看起來是挺氣派的。
可當胡幽見過狐皇宮后,就覺得這些沒什么了。
宮殿外早就站好了無數獅族的人,看他們的穿著和剛剛的獅人一樣,應該就是獅族的大臣們。
他們一個個低著頭,都不敢去看獅皇甚至是胡幽,只能看著鮮血流經獅皇的手掌,隨后滴落至地板上。
嘀嗒,嘀嗒…
“哈哈哈。”
獅皇走到宮殿門前,爽朗一笑:“殿下這是第一次來獅皇宮,待會兒可要好好轉一轉啊。”
“還是不用了。”
妮勒冷言拒絕:“獅皇陛下,我們還要啟程去圣地,在這邊稍事休整一下,就要離開了。”
“也對也對!”
獅皇揮手,讓侍奉在旁邊的獅人推開了宮殿大門:“孤的那只獅崽子也要圣地,待會兒,他就和殿下一起走吧。”
“陛下是說康維斯?”
卡爾這下倒是在妮勒前開口了:“這次去圣地的是他!?”
“是啊。”
獅皇一邊走向宮殿內,一邊回答著卡爾:“他這不剛從龍族回來,準備去圣地歷練一番,也算是他的成年禮了吧。”
妮勒沒有接話,突然皺起了眉,拉著胡幽就往宮殿內走去。
這是怎么了?剛剛不可一世的樣子,怎么一聽到這個名字就嚇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