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人生中的錯覺之一——王霸之氣
卡南迪忽然感覺心好累。
怎么說他也活了幾萬年，按理說才活了幾百年的古一法師在他面前，才應該就像個小姑娘才對，但怎么現在的感覺就好像反了過來似的？
卡南迪微微調整了一下心態，和科爾森和梅琳達相比，古一可不是個好糊弄的人，雖然奧術能量對于她來說同樣是未知的存在，但身為地球的至尊法師，對于這方面的知識，她可比任何人都要豐富。
卡南迪稍微沉默了一下，反問道：“我為什么要和你講這些呢？”
“因為你的回答，決定了我是否會答應你一件事。”
“一件事？”
“是的，卡洛爾先生，這件事有關于你從我這里偷走的阿戈摩托之眼…”古一的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意。
提到阿戈摩托之眼，卡南迪明顯有些底氣不足，他不是個迂腐的人，但偷走阿戈摩托之眼，的確是他到這個世界以來干的第一件虧心事，而現在苦主找上門來，并且用它說事兒，他肯定會感覺心虛。
“好吧。”卡南迪無奈地點了點頭，在心里斟酌了一下詞匯，隨后開口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
古一挑了挑眉，示意卡南迪繼續說下去，顯然，她對這樣的答復不滿意。
“你這么看我也沒用啊，我說的是真的。”卡南迪攤開手，“雖然我可以利用奧術做許多的事情，但奧術的本質究竟是什么，我真的沒法確定。到現在為止，我只知道，奧術是‘世界’必要的一環，是一種可以利用的能量，如果非要說的話，它的性質是‘秩序’，與混亂相對。但它到底怎么產生的，我無從得知。”
卡南迪誠懇地道，絲毫不避讓地看著古一的雙眼。
他所說的，自然就是他前世研究的結果，雖然藍龍們天生就能駕馭奧術能量，但這能力是泰坦賦予的，而奧術能量的起源——永恒之井，是艾澤拉斯創世之處就一直存在的，具體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恐怕只有那些泰坦才知道了。
“‘秩序’…和‘混亂’嗎？”古一咀嚼著這兩個詞匯，一直保持著一副淡然神色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動容。
但很快，她的臉色恢復了平靜。
“那么請問…我的回答，你滿意了嗎？”卡南迪看著古一的表情，猶豫了一下問道。
“算是吧，卡南迪先生。但是我還有一個私人的疑問…”
“哦…這娘們疑問真多。”卡洛爾嘀咕道。
“閉嘴！哦該死…卡洛爾你是用嘴說的！”卡南迪一臉尷尬地趕緊打斷道。
卡洛爾也意識到了不對，十分尷尬地假裝睡了下去，而古一卻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似的，接著說道：“你知道嗎？千年以來，有太多的人意圖染指阿戈摩托之眼之眼了，他們的目的或是想鞏固自己的統治，或是想無聲無息地殺掉某個人…林林總總，不一而足。但是你么，卡南迪先生…”
說到這里，古一稍微停頓了一下，隨后接著道：“你卻利用阿戈摩托之眼開辟了一處與現世時間異步的空間，在里面學習，自言自語，睡覺，吃面包…跳舞，哦順帶一提，你那個抓襠動作確實很標準。”
卡南迪的老臉就像被人抽了一巴掌似的，變得血紅。古一所說的，是他某天想起當初在艾澤拉斯，教還沒長大的瓦里安·烏瑞恩跳邁克爾·杰克遜的經典舞步時，興起跳了一段的場景。現在的他就好像是中二病被人公開處刑似的，尷尬得他真想找個地縫鉆一鉆。
“那又怎么了！還有，我那是私人空間！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偷窺的癖好啊？”卡南迪嚷嚷道。
“呵呵，我需要和偷東西的家伙講什么個人隱私嗎？”古一淡淡一笑，反問道。
“…”提到這個事，卡南迪瞬間啞口無言。
而古一則雙眼緊盯著卡南迪，過了好半天，忽然背過了身去。就聽她淡淡地道：“阿戈摩托之眼，就暫時寄放在你這里，不過，從現在開始，你也屬于地球上的法師一員，如果鐘聲響起，你也要參與戰斗。”
聽到古一的前半句，卡南迪頓時露出了喜笑顏開的神情，但聽到古一的后半句話，他又皺起了眉頭。
“鐘聲？什么鐘聲？”卡南迪疑惑地問道。
“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古一別有意味地看了卡南迪一眼，隨后再也沒有給他提問的機會，身體便如同薄霧一般緩緩消失得無影無蹤。
“喂！別說話沒頭沒尾的，到底是什么鐘聲啊？我要參加什么戰斗？不和我說明白了將來搞砸了可別怪我昂！”卡南迪對這古一消失的地方大聲嚷道。
可讓他郁悶的是，無論他怎么嚷嚷，也沒有收到任何回復，不知道古一是真的走了，還是沒有理他。但知道法師們能通過鏡像空間監視他以后，卡南迪感覺渾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
但是，更讓卡南迪心里疑惑的是，為什么她會放心把阿戈摩托之眼放在自己這里？
他可不相信自己身上有什么“主角光環”，僅僅是兩次見面，就用身上的王霸之氣引得至尊法師折服，把用以守衛地球免受多元宇宙侵犯的神器拱手相送。
哪怕按照古一最后的說法，他需要在鐘聲響起時幫助法師們一起戰斗，但僅僅是這么一點事，可遠遠比不上阿戈摩托之眼的重要性吧？
可到底是為什么呢？
卡南迪埋頭苦思的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只感覺，這個世界對于他來說，已經越來越陌生了。而原本那些他還算熟知的事，在他翅膀的扇動下，也在出現著巨大的改變…
“可越是這樣…我就越不能浪費時間了啊…”卡南迪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世界的變化對于他來說，可以說是好事，也可以說是壞事，但歸根結底，只要他自身強大起來，無論出現什么變化，都無所謂了。
想到這里，卡南迪義無反顧地鉆進了奧術空間中…當然，為了安撫卡洛爾，在臨進去以前，他還是打了個披薩店的外賣電話，用全身上下僅剩的錢，定了二十張披薩，打算每隔個一兩天的，換一下口味，有時間寶石的存在，這些外面的食物，保存并不是問題。
當然，為了能隨時知曉外面的動靜，卡南迪在家中布置的魔法陣里還隱藏了不少觸發式的警報魔法，至少是不會把外賣的門鈴聲錯過去。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剛在奧術空間呆了沒兩天，一陣轟隆隆的巨響，挑動了卡南迪的神經。
“披薩來了？？”吃魔法面包已經吃吐的卡洛爾早已經等候多時了。
“不應該啊，外賣按門鈴的聲音動靜也不該這么大吧？”卡南迪皺著眉看向天空，隨即伸出手指，在虛空中這么一劃，通向現世的門便已開啟。
但當他回到自己的臥室后，眼前的這一幕，讓他差點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