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城。
城主雖然傷心,但是卻并不如何憤怒。
他調兵遣將,先是屠盡城中黑甲衛密探,又派人抓了天工坊的工匠,一樁樁一件件都進行的有條不紊。
“管家,那吳三可招了?”
“老爺,各種酷刑都招呼上了,那吳三還是一言不發,想來是真的不知道。”
這吳三正是呂智留在玄武城照看天工坊的工頭,城主把他們都抓了,就是想要他們打造一批上好的武器、箭矢。
最好能趕上京城軍器局,甚至是金鱗軍器局的成色,然而這些匠人只是普通工匠,根本沒有那個本事兒。
“既然打造不出上好的兵器,那也就沒用了,全都殺了吧。”
城主管家猶豫了一下,“老爺,他們本事確實不高,但總歸是有些手藝的,殺了有些浪費吧。”
“嗯。”城主點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你就看著辦吧。”
“是,老爺。”
“哦,對了。”城主想起了什么,“那呂仁的岳父,叫什么衛將軍的城門官可是抓起來了?”
“抓起來了,一家都抓起來了。”管家指了一個方向,“現在正關在大牢里。”
“做的不錯。”城主贊許道,“這可是咱們手里的一個籌碼,平時一定要多加留意。”
“老奴曉得了。”管家拱拱手,“老爺,老奴擅作主張,早早的就讓牢頭不要為難他們,還送了一些好吃好喝的。”
城主想了一下,“也好,不要虧待了他們。”
玄武城大牢,最深處的兩間牢房。
“衛老哥,大膽兄弟,看我給你們帶什么來了?”
牢頭一手拎著個油紙包,臉上笑呵呵的,他后面還跟著獄卒老四,那老四一手一個,提著兩個食盒。
王大膽鼻子抽了抽,“哎呀,這牢里的日子比外邊還好呢,燒雞啊!”
“還是大膽兄弟鼻子好使。”牢頭稱贊一聲,遞過去一只燒雞。
“都過來吧,開飯了。”王大膽也不客氣,轉身就和幾個一齊被關在這里的兄弟分著吃了。
卻說衛青云這邊,他接過燒雞遞給自家婆娘,然后小聲的詢問著,“怎么樣?消息傳出去了?”
“不太好辦。”牢頭先是一臉為難之色,隨后嘿嘿一笑,“不過咱是誰啊?傳出去了。”
衛青云長舒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啊,對了,是用的機關飛鳥嗎?”
“那還能有假?”牢頭從獄卒老四手里拿過食盒,“老四,你去看著點,我跟衛老哥說說話。”
“哎,好嘞。”那獄卒老四倒也聽話,趕緊就去過道里守著了。
“衛老哥,你就放心吧,我是晚上傳的消息,那些城衛軍看不見的。”牢頭放下食盒,一邊說話,一邊竟然把牢門打開了。
“那我就徹底放心了。”衛青云就像在自己家一樣,三兩步走出牢房,“我跟你說,我那女婿老厲害了,用不了幾天就來救咱們了。”
“那是,我可是聽說了,那呂家五虎個個本領不俗,都是這個!”牢頭豎了個大拇指,把關押王大膽的牢房也打開了。
“你們啊,先別說這些了,好好吃飯吧。”衛青云這位夫人膽子也大,都被關在牢里了,竟然也沒害怕。
這不是嘛,她還招呼王大膽他們呢,“別光吃燒雞,容易膩,這邊有酒有菜的,都過來一起吃!”
“哎,大娘,我們這就來。”王大膽和幾個兄弟親昵的喊著,大娘大娘的叫著,就像一家人一樣。
金鱗城。
機關飛鳥傳訊多快啊,此時呂家幾個兄弟已經知曉玄武城反叛的消息,正坐圍在桌前商量。
“老四,你拿個主意吧,這事兒咱們呂家可不能忍。”呂義身披鎧甲,殺氣騰騰。
呂仁沒說話,他緊緊的攥著拳頭,額頭上青筋暴起,顯然也是氣的不行。
“當然是殺他丫的!”呂智通過靈魂傳音讓羽將軍代寫了一份奏折,然后也不等越王批復,這就起身準備出發。
呂仁趕緊起身,“我也…”
“不行,你是這金鱗城的城主,走不得。”
“那我們…”
“你們留下,我和呂義帶兵前去就行。”也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呂智如此命令道。
呂仁猶豫了一下,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哎,好吧。”
呂智點點頭,看了呂義一眼,“疾風將軍聽令,集結士兵,全軍出擊!”
“是!”
一個時辰之后,兩萬金鱗鐵騎全副武裝集結完畢。
是的,經過兩年的發展,金鱗城的兩萬精銳現在全是騎兵了,還是鐵浮屠那種具裝重騎兵,即人馬俱披重型盔甲。
呂義登高一呼,“有人抓了城主的岳父母,你們就說咱們該怎么辦吧。”
“殺!殺!殺!”
“好!”呂智、呂義兩人,這就帶領士兵奔赴玄武城,一路上轟然聲不斷,煙塵如龍。
卻說金鱗城到玄武城之間路程不近,即便是騎快馬也要七日時間,但金鱗鐵騎日夜兼程,僅僅三天時間就殺到了玄武城下。
就這還是呂智害怕士兵累垮了,臨近玄武城的時候還休息了一夜,要不還能更快一些。
有人就要問了,馬匹不累嗎?嘿,還真就不累,都是木馬累什么?
玄武城上,城主和守城將軍居高臨下,看著這支突然出現的騎兵,有些發懵。
他們是怎么來的?幽靈嗎?
呂義卻不管這些,抬手一指城主,怒喝道,“兀那老賊,快快開城投降。”
城主回過神來,高聲回應,“我也不管你們是怎么來的,盡管攻我玄武城試試。”
“試試就試試。”呂義摸出一柄令旗,前揮兩下,金鱗鐵騎列著整齊的陣勢前進了二十步,這已經進入了敵人的射程。
“射!”守城將軍一聲令下,箭矢鋪天蓋地。
呂智站在騎兵后面,舉起右手從左到右這么一揮,就像雨刷器一樣。
隨著他的動作,空中的箭雨猛的一頓,繼而紛紛落下,相距騎兵只有一步之遙。
見此一幕,不管是城主、守城將軍還是剛剛射箭的士兵全都神情呆滯,木木然不知所措。
嘎吱豁然間,城門洞開,呂義一愣,隨即高喊道,“沖啊!”
一眾鐵騎應聲奔馳而入,他們人馬皆覆蓋重甲,刀槍不入,一旦沖擊起來,猶如鋼鐵洪流,自是勢不可擋。
等到城主他們回過神來,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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