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城,花家。
呂信正帶著一些輔兵收尸,抄家,清點物資,一切進行的有條不紊。
百花城一共被抄了八家,這是最后一家了,所以不管是呂信還是這些輔兵都已經很有經驗了。
“小公子,又找到一個密室,里面全是好東西。”有士兵來報。
“嗯?竟然還有?”呂信下意識看了看院子里堆放的大箱子,里面裝的全是金銀珠寶。
“走,去看看。”他有些驚訝,一邊走一邊感慨道,“這花家也太富裕了,一家都快頂上其他七家的總和了。”
那士兵也是憤憤不平,“誰說不是呢,這得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啊!”
“哈哈”呂信笑著指了指士兵,“行啊,你還知道民脂民膏呢?”
“我也知道。”又一個士兵說話了,生怕被落下一樣,“郡馬爺還說了,只抄豪族,不傷百姓。”
“哼哼,你們又知道了?”一個給抄家造冊的文書不屑道,“你們說的都是些剛剛傳開的,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有什么好顯擺的?”
“那…那你又知道什么?”被撅了面子,有士兵不樂意了,“好像多能耐一樣。”
那文書勾畫幾筆,一心二用之下,并沒有耽誤工作,“我就問問你們,知道郡馬爺語錄嗎?看過嗎?”
這回沒有士兵說話了,全都支支吾吾的,郡馬爺語錄,他們很多人都聽說過,但是因為不識字,肯定是沒看過的。
“哎,不知道了吧?”文書賣弄起來,“說多了你們也記不住,就說個現在用得上的吧,郡馬爺語錄有言,不拿老百姓一針一線。
你們以為什么是不傷百姓啊?是不傷性命嗎?不對,只有不拿他們一針一線才是真正的不傷!”
呂信聞言一怔,幾步走到文書面前,“有些本事,當個文書屈才了!”
那文書一拱手,“不屈才,不屈才,小公子,我也就嘴上這點兒本事,干不成什么大事。”
文書知道呂信有提拔的意思,但他自己卻沒什么自信,不敢應聲。
這人本身屬于落第秀才,屢試不第那種,已經被打擊的有些意志消沉,要不也不會弄個文書的活計過活。
“嘴皮子利落就行。”呂信講了一些“戰前情報,戰后動員”的話,已經是準備把這文書推薦給黑甲衛或者三哥了。
呂智現在大開殺戒,害怕的不止是西境叛逆的大族,更多的卻是百姓,所以這個輿論的控制一定要做好。
現在黑甲衛和呂禮就負責這一塊兒,人才十分緊缺。
一手屠刀,一手輿論,呂智的“籌集”工作進行的很快,一個月不到就超額完成了任務,而這他還只是挑選了一些大城下手。
這說明什么啊?說明大越不是沒有錢糧,而是這些錢糧沒有掌握在朝廷手中。
呂智算是看明白了,變法,勢在必行,還必須要快。
大越的外部環境并不好,以前就備受吳國欺負,現在跟大楚又結了梁子,要是不盡快強大起來,氣數將盡。
“變法圖強,希望還來得及。”呂智性格隨和,做事也有些隨波逐流,這一次,他終于決定做些什么了。
“傳令,大軍開拔,繼續誅殺奸佞叛徒!”呂智頓了一下,“另外,小心刺殺,這幫叛徒不敢明目張膽的反抗,凈玩些鬼蜮伎倆。”
與此同時,呂信又在抄家,歸攏物資,只是這次事情進行的不太順利。
殘陽如血,有高手前來刺殺。
“布陣!”呂信一聲令下,負責抄家的輔兵合兵一處,擺出一個防御陣型。
面對高手刺殺,這些士兵作用不大,好在呂信對他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可以了。
“想來你就是呂家五虎最小的那只了?”刺客十來人,勁裝蒙面,目的也比較明確,就是來殺呂信的,倒是也沒難為那些士兵。
“何必多說?”呂信一揚長劍,“來之前,你們難道沒做過調查嗎?”
“呵,也是…”刺客頭子冷笑一聲,“目標劍法超群,并肩子上。”
十幾人,這就沖殺過來。
呂信看了一下刺客的身法,速度很快,但是不太靈活,應該能夠對付。
最先殺上兩人,呂信一手拈指蘭花,正是空手入白刃的功夫,他拉著刺客的武器這么一扯,輕松化解攻勢。
又一手梅花三落,此乃殺招,將另一名刺客捅了一個對穿。
剩下的刺客將呂信圍在中間,那刺客頭子離得最遠,繞著轉圈,伺機而動。
乒乒乓乓 面對多人圍攻,呂信就這么兩招,一招防守,一招進攻,眨眼間就刺死三個刺客。
啪啪啪 找不到破綻,刺客頭子索性也不轉圈了,他拍拍手,竟然稱贊起呂信的武藝,“不愧是小君子劍,這兩招用的真是不賴。”
刺客頭子顯然見多識廣,也可能是情報工作做的好,竟然知道岳老有梅蘭竹菊四絕,而這拈指蘭花和梅花三落正是其中精髓。
“也就一般般吧。”隨著刺客頭子一拍手,其他刺客沒有繼續進攻,呂信橫劍身前,也準備聊上幾句。
“嗯,我這人比較喜歡劍法,所以師父的拈指蘭花,我平時很少練習。”
呂信對自己的認識還是很清楚的,他空手入白刃靠的是刀槍不入的天蠶絲手套,這是呂智特意留給他防身的,跟岳老的絕技不太沾邊。
“至于梅花三落,哎,這招本該只留下三個血點,開出一朵梅花的。”呂信用劍指了指死去的刺客,“我這力道也沒控制好,前后通透,都刺穿了。”
刺客頭子青筋暴起,太陽穴狂跳,嘲諷,這他娘的是赤裸裸的嘲諷啊!
“你們先退下,讓我來會會這乳臭未干的的毛頭小子。”刺客頭子生氣了,但是卻沒有繼續發揮人數優勢,他竟然準備單挑。
呂信:“???”
哈?誰給你的勇氣?梁靜茹嗎?
呂信不知道梁靜茹是誰,但是這不耽誤他這么想,畢竟這話呂智曾經說過很多次。
“啊!”刺客頭子大喝一聲,竟然把手里的大砍刀扔在一邊,棄之不用。
呂信一下認真起來,但見那刺客頭子雙臂一振,其上肌肉虬結,隱隱泛著黑光,一看就是橫練高手。
哎,早該想到了,看他們一身勁裝,可不就是為了更好的施展橫練功夫嘛!…呂信暗暗埋怨一句,還是不夠機警,比四哥差遠了。
“上甲!”橫練武者都是很莽的,但是那刺客頭子卻粗中有細,這不是嘛,竟然還預備了一副護具。
呂信打眼一看,好家伙,這不是模仿了四哥的手藝嘛。
原來那刺客頭子不僅有護臂,還有護腿、護心鏡,一套裝備下來,竟然和十八騎相差仿佛。
“嘶,雖然現在說這些有些不合時宜。”呂信嘖嘖嘴,“你這裝備仿的也太粗糙了,再有,私自打造鎧甲,那可是死罪。”
“休要多言,受死吧!”都前來刺殺了,還在乎什么死不死罪?那不是開玩笑嗎?
“嘿呀”刺客頭子吐氣開聲,邁步前沖,這就準備欺身近戰。
橫練武者都是如此打法,近身戰對他們更有優勢。
呂信也是經驗豐富之輩,他腳下挪移,利用身法拉開距離,兩人這就打斗起來。
鐺鐺鐺 呂信又是一手梅花三落,正正打在護心鏡上,那刺客頭子倒退兩步,搖搖腦袋,又猛沖上來,顯然是沒有大礙。
呂信眉頭微皺,刺客的武功和防具很是克制他的劍法,短時間內怕是拿不下來,看來只能如此了。
“取我兵器!”閃轉騰挪之間,呂智靠近士兵擺出的防守陣營,一聲命令之下,長柄槍劍從陣中飛出。
“來,咱們打個痛快!”把寶劍往地上一插,呂信揮手一劈,接下槍劍。
刺客頭子可不管這些,依舊猛打猛沖。
呂智這邊招式突變,變得十分…猥瑣,正是菊花絕技。
這絕技的特點倒也簡單,沒皮沒臉,專供下三路,該說不說的,這些陰招也正是老兵擅長的,越有經驗的老兵用的越是純熟。
乒乒乓乓 刺客頭子左支右擋,被打的十分狼狽,自從呂信換了長柄武器,他不能近身,一身能耐減弱不少,只能被動挨打。
呂信這邊也是越打越心驚,這刺客應該專門調查過自己,對下三路防御的極其嚴密,一時間,也是拿捏不下。
必須速戰速決,要不就該耽誤正事兒了!…呂信倒是不介意多走上幾招,只是現在天色漸晚,抄家還沒完事兒呢。
“功夫不錯,可敢報上名來!”交手中,呂信突然開口,那刺客頭子下意識回了一句,“我…”
呂信腳下一踢,挑起不遠處插在地上的寶劍,但見他用雙腳夾住劍柄,輕輕往前這么一送。
哎,那寶劍便在刺客頭子不可置信的眼神里,一下扎進他的嘴里。
動作有些難,呂信趕緊收招,嘴里還念叨著呢,“難怪四哥總說要留億手,這要是沒有幾手壓箱底的招式,還真拿不下來。”
“小公子,你打沒打夠啊?若是打夠了,也讓我們師兄弟耍耍?”
這時候,從防守陣營里站出幾人,他們的穿著雖然與士兵無異,但手里握著的可不是戰刀,而是寶劍。
“請吧。”呂信有些無奈,他這姐夫也是不正經,怎么能叫他小公子呢?
哎嘿,這幾人正是白飛和來自萬劍門的高手,卻說平定西境這么大的事兒,他白家怎么能不過來幫襯一二?
兩家是姻親關系,那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合該伸出援助之手。
時光飛逝,日月如梭,千篇一律的日子轉瞬即逝,眼看著就是一年過去,西境也徹底平靜下來。
這段時間,大越交了戰爭賠款,大楚按照約定撤軍,張老將軍帶著整個張家順勢入主邊防。
呂智領兵一路亂殺,本以為會遇到些硬茬,結果全都是土雞瓦狗,根本不堪一擊。
講道理,呂智本以為兩萬精銳不夠干啥的,結果一動手,直接就鎮壓整個西境。
這真是不動手不知道,一動手嚇一跳,呂智時常在想,自己的勢力已經這么大了?
這還不算完,這份勢力還在不斷膨脹,急速發展。
卻說隨著呂智徹底掌控西境,朝廷那邊又有新要求,恢復生產,建立新軍。
現在鎮守西境的是衛城軍,它們可是拱衛都城的力量,總不能讓他們一直代守西境門戶吧,所以建立新軍自然要提上日程。
恢復生產自是不必多說,經過一場戰爭的荼毒,整個大越西境就像一團亂麻,難搞的很。
面對生產難題,一般人可能不行,但呂智有金鱗五城的經驗,花個兩三年時間,相信能夠解決。
至于建立新軍嘛,呂智這次的目的是貨真價實的十萬大軍。
越京城,外城,北山神仙冢。
“造物主,我人部已經徹底掌控這片山脈,金木和礦石的開采也已經進入正軌。”羽將軍通過靈魂傳音,正在向呂智匯報好消息。
“好,如此一來,我就可以大量生產機關造物,羽將軍,你這次功勞不小。”
金木是機關木的一種,可以用來制造人形造物,也可以造木牛流馬,它們開礦耕田,能夠極大的節省人力,這對呂智振興西境很有用處。
“對了,制作機關木零件,你得派些機靈的去好好學一下。”機關造物偶有損壞,它們必須要能做到自我修理,最起碼也要學會更換零件。
“造物主,我人部不僅能制作機關木零件,甚至還組裝了一些成品。”羽將軍一直想擴大族群,這正是他想到的辦法。
不能生育沒事兒,我們可以自己動手制造啊!
“造物主,還請求您賜予他們生命!”面對羽將軍突如其來的請求,呂智愣了一下,隨后他一指東方,一道金光一閃即逝。
系統適時的跳出來解釋,“機關造物造物,宿主注入生效。”
呂智點點頭,這跟他的猜測相近,他神匠系統加身,就相當于一個特殊的能量源,能夠感染他制作的東西;
而那些機關造物就相當于一個個小型的能量源,自然也能感染一二,只是效果很弱。
這次的注入成功,影響很大,呂智以后再也不用事事親力親為,極大的的解放了生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