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愛卿言之有理,那就這么辦吧。”好好的議政有些變味,越王這是失了心思。
韓知兵拱拱手,“是。”隨即也就告退了。
又幾日,幾乎同時,呂仁的奏折到了三位大學士的手上,呂禮的也到了都察院。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越王和韓知兵選擇了按兵不動,并沒有事先做什么安排,就好像呂智沒上過密折一樣。
作為目前知道變法的少數人,左都御史鄒察己這次可是足夠上心的,一看是金鱗城的情報,趕緊就去找韓知兵商量了。
只是他在韓知兵那里只得到一句什么——順其自然?
搞什么?不是說好的以京城和金鱗城為兩個基本點,然后擴散朝廷的影響力嗎?
你這順其自然是什么意思?
面對鄒御史的疑問,韓知兵按著一份書信,笑而不語。
是日,剛從韓府出來的鄒御史就被傳召了,說是讓他跟越王和三位大學士一起開小會。
哎,滿心疑問的鄒御史有些開心,說實在的,他官職很高,但卻從未參加過小會。
哪一次不都是大學士們和王上商量好了,然后在朝堂上議論的時候他才知道?
這里面固然有他言官的身份問題,再一個,也說明他不是真正的決策層,有名多過有實。
哎嘿,從今天開始,咱也是能開小會的人了!…鄒御史拋卻滿心的疑問,哼著家鄉小調,這就直奔王宮而去。
他不止是在為自己開心,也是在展望美好的未來,好起來了,真的好起來了,以后的都察院吶,也會越來越好。
這倒也不是虛妄,一旦變法成功,那整個都察院的地位可就真的不同嘍。
名義上的監察天下和實權的監察天下,嘖嘖嘖,這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啊!
王宮。
鄒御史一手兜著呂禮的折子,一手環抱,一進來就是一通問候。
啊,這王上、李陽大學士,劉康大學士、謝言謝大學士,這都問候到了,十分周全。
你說這越王和三位大學士一聽,也有些不習慣呢,什么時候鄒御史這么客氣了?
不過他們也沒多想,都看出來鄒察己高興來了,那你就怎么高興怎么來吧,反正也沒罵人不是?
“王上,這是我都察院監察御史呂禮的折子。”鄒御史代呂禮上了折子,這心里又是一陣欣慰。
你看看,呂禮這是把我都察院當成自己家了,并沒有越級上報。
其實以呂禮的身份和地位,再加上他又是變法急先鋒,直接上報越王有沒有毛病?
嗨,當然是沒毛病!
但他還是走了都察院的路子,鄒御史就是高興。
所以為什么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就在這里了,甭管是什么大事小情,心情好的人都能察覺到,然后再加上一個正向的理解,這就是雙倍甚至多倍的開心。
“金鱗城城主呂仁也有奏折一份。”謝言也上交了一份奏折,然后就退到一邊不說話了。
不是他話變少了,而是事關呂家,他這是在避嫌。
時過境遷,現在跟以前又不一樣,以前呂禮是備受他謝大學士喜愛的后輩,那時候怎么提攜都行。
但是現在呂禮是他的孫女婿,那就不能隨便說話了,容易惹人非議。
要說他謝言倒是不怎么在乎非議,更多的是在為小輩著想。
在謝言看來,呂禮的前途不可限量,以后的成就很可能高過他,那行事自然就要小心些。
越王這邊耐著性子又看了一遍,和呂智的密折差不多,都是奏請朝廷,讓朝廷派遣三位有才干的城主。
“諸位愛卿覺得如何?”
鄒御史本來是有些想法的,但去了一趟韓府,他決定先不說了,不是順其自然嘛,那就順其自然唄。
李陽大學士一拱手,“王上,臣覺得此舉可行。”
劉康大學士趕緊接上一句,“臣,附議。”
“嗯,那就這么辦吧。”越王揮揮手,事情就這么定下了,“只是這城主人選需要好好斟酌,庸碌之輩就不要去了。”
“是。”
一轉眼的功夫,三位大學士這就撤退了,搞的鄒御史一臉懵逼,嗯?這就完事兒了?
“王上,那臣也告退了?”鄒御史縱然心有不甘,可也無話可說,畢竟事情議論完了,沒戲唱了。
“哎”越王招招手,出言挽留,“鄒愛卿莫要急著走,陪孤說說話也是好的。”
接下來君臣二人就話了話家常,只是不一會兒問題就又回到了金鱗城身上,鄒察己不太理解,為什么要順其自然。
越王又把他那一套派人幫助呂智的理論說了一遍,韓知兵的人心齊理論卻是只字未提。
鄒御史一聽,頗有些道理,這就算是被勸服了。
事實上,事情都是有兩面性的,不管你做了什么樣的決定,在結果沒出來之前,都是有道理的。
卻說朝堂上再次風起云涌,三個城主之位,這可不是小問題,且有的爭了。
就說吏部尚書代表吏部舉薦兩人,被眾人集中駁斥掉一人,剩下一人這就算是給足了面子;
戶部馬尚書也是代表戶部舉薦兩人,豈料一個都沒剩下,全都被駁斥掉了,搞的這位朝廷的錢袋子一陣尷尬。
不過也不是毫無成效,戶部舉薦的人員精于數數,城主當不得,還可以當別的。
朝廷確實是在選拔城主,只是這隨行人員也是要配備的,這相當于選出三套領導班子,要不你一個光桿司令,到了那邊怎么展開工作?
與戶部一樣,朝廷各部皆有人選兩人,也皆有說法,唯獨禮部徐尚書最過分,他竟然一下舉薦了八人。
多是多了一些,誰讓咱們禮部出人才呢?——這就是徐尚書的說辭。
朝堂上的扯皮咱們就不多費口舌了,反正唇槍舌劍的頗為激烈,滿朝文武都爭的不亦樂乎,唯獨越王有些頭疼。
越王剛想到內斗的問題,這邊就斗上了,這不是上眼藥嗎?
卻說金鱗城這邊,呂智收到了韓知兵的信件。
“三位城主都不是自己人,讓我看著辦?”呂智才懶的費那個心思呢,他從懷里一摸,掏出一把銀光閃閃的馭獸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