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問題真的很嚴重啊!”聽了韓知兵的分析,鄒御史有了一個更加明確的認識。
事實上,地方政策有問題,這是所有朝廷官員的共識,但因為問題存在的時間太長,又非常難以解決,所以這個問題就變得很模糊。
更有甚者,因為利益關系,他們會選擇刻意淡化此事,正所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沒人提起問題,那就是沒有問題。
越王也有些皺眉,他手里掌握著黑甲衛這樣的情報組織,知道的更多一些。
因為跟吳國交戰,朝廷大軍剛走了兩個來回,所以京城以北的那些城池情況最好,人心還算懾服;
京城以南的城池因為沒有外敵的存在,比較安逸,從上到下已經有些糜爛了;
京城以西嘛,問題最大,大楚這些年沒有真的動過刀兵,所以那邊是既安逸又不服王化,就很無奈。
簡而言之,問題太多,無從下手。
“韓愛卿,你看應該怎么辦啊?”一想這些,越王就腦殼疼,只能求助于韓知兵了。
韓知兵提出的變法,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辦法,“回王上,現在郡馬爺掌控了金鱗城,明年應該就能徹底控制叛亂的五城。”
“嗯。”越王點點頭,“說的不錯。”
韓知兵繼續說道,“到時候就以京城和金鱗城兩個點進行聯動,先收服兩城之間的城池。”
“善!”一口吃不成個胖子,必須徐徐圖之,越王給出了贊成票。
鄒御史趕緊拱手,“臣,附議。”
都知道柿子要挑軟的捏,這些城池無疑就是軟柿子。
翌日,朝堂上的議論連同都察院起草的褒獎文書就流傳開了。
“大越第一城啊!”“是啊,真是厲害!”
都城的老百姓一聽是郡馬爺立功了,立馬就信了,他們簡單的感慨幾句,事情也就過去了。
呂家在京城百姓的眼里,那是既有能力又有德行,有這等功績是應該的,基操勿六。
京城里還有另一撥人,他們是各城來的運糧官和隨行人員。
朝廷評價的真實性,各城情報有限,又沒切實見過,不好評論。
但金鱗城賦稅錢糧交的最多,這是有目共睹的,評個第一大城,他們倒是無話可說,算是實至名歸吧。
沒有人有異議,金鱗城這個名頭就算定下了。
三日后,褒獎文書走正規途徑,慢悠悠的送往金鱗城。
越京城,呂府,演武場旁邊的涼亭。
按說孩子們有了政績,呂建應該心情大好,不說搞個宴會,也應該自飲自酌的喝上幾杯,但實際情況卻不是這樣。
“閨女啊,你說義兒的婚事,怎么還沒信啊?”
這不是嘛,家有喜事,呂詩涵就回了娘家,然后被呂建抓住就是一通絮叨。
“爹,您老也別急。”呂詩涵抓著老父親的手開始安慰,“就快了,就快了…”
呂建不住的嘆氣,“哎,這都多久了,還沒個消息,真是急死爹爹了。”
自從提到了婚事的問題,呂義又來過幾封家書,明里暗里的就是要娶媳婦,死胖子明顯是有些急了。
他這一急,呂建這當爹的能不跟著著急上火嗎?
“這大喜的日子,你們這愁眉不展的,怎么了?”張越和呂義是生死之交,現在呂義不能侍奉老爹,他就要時常過來看看。
“哎,還不是義兒的親事問題?”呂建以前不說,現在一著急,也是不管不顧了。
呂詩涵這邊和張越互相行禮,張越這才坐下說話,他們之間不算熟悉。
“呂義這廝也老大不小了,是該成親了,伯父莫急,此事就包在小侄身上。”
可惜今天不能演武了!…張越望了一眼大好的演武場,一拍屁股就風風火火的走人了,軍旅出身嘛,難免有些急性子。
“呃,爹,這樣不好吧?”呂詩涵有心喊住張越,可是呂建沒有發話,她也就沒喊。
呂建輕輕搖頭,“好,怎么就不好了?這事兒啊,他去辦正適合。”
呂詩涵:“???”
都沒用第二天,張越就忙活起來,張家雖然沒有合適的閨秀,但總歸有相熟的。
張越都想好了,必須得給好兄弟挑個配得上他的,長相要出眾,性格要柔順,脾氣火爆的堅決不要,主要是怕家庭不和諧,容易打架。
想來想去也沒合適的,張越索性廣撒網,準備抓緊時間先刺探情報。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嘛,他這是完全按照打仗的路子在當紅娘,可以說是十分認真了。
褒獎文書還在路上,越京城就已經炸鍋了。
有一說一,疾風將軍啊,這個名頭可是不小,像什么大家閨秀,豪門貴女,武將世家了,看呂義都眼饞得很。
鬧出這么大的動靜,黑甲衛自然把情況匯報給了越王,呂義手下有兩萬人,關于他的事情都不是小事兒。
“疾風將軍要成婚?”越王抓著情報有些出神,這件事兒必須得好好謀劃一下,“老狗啊,你有什么看法?”
怎么又是我?…魏忠看看周圍,好吧,這里除了越王就是他了,“要不還是找張老將軍問問吧。”
“張老將軍?”越王微微頷首,“不錯,去吧,傳召張老將軍。”
張越在奔走忙碌,越王覺得有可能是張老將軍在后面出招,但是猜來猜去的沒什么意思,還是當面鑼對面鼓的說清楚為好。
張老將軍似乎早有預料,接了旨意很快就到了,也不用越王詢問,老將軍直接表示不是他的意思。
“我那孫兒和疾風將軍是好友,他就是單純的想幫忙參謀參謀。”張老將軍說的十分坦蕩,全都是實話。
有些忌諱還是要注意的,張家和呂家強強聯合,這可不是越王希望看見的,不止是越王,相信其他勢力也是一樣的想法。
“嗯,確實是應有之義。”張老將軍這么一說,越王也就放心了。
老將軍說話算話,吐個唾沫就是釘,跟那種兩面三刀的政客絕對不是一種人。
“不知老將軍可有合適的人選?”問話的是魏忠,這種令人頭疼的問題,還是拉個墊背的最好。
張老將軍:“…”
魏公公,壞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