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京城。
越王看了呂智的奏折,大手一揮,“派人,必須得派人。”
當即就招了吏部官員前來商議,吏部尚書、侍郎等高官全都來了。
呂智要的內政人才,你別看好像不起眼,但朝廷必須要重視起來,這里面因素就很多了。
其一,呂智在金鱗城雷厲風行的行事作風令人滿意,后續運糧的處理也堪稱完美。
其實主要是越王滿意,朝廷自然就跟著滿意了,滿意就得重視。
其二,顯然,是缺乏得力助手,呂智才沒有繼續整治其他四城,朝廷方面出于政治考慮,提供助力是必要的。
再一個,派去輔助呂智的內政人才,這個身份往大里說,應該也算是封疆大吏,管理的地盤再小,那也是一座城。
是的,所謂的內政人才是要去金鱗城做城主的。
在這個問題上,越王顯然早有安排,要不呂智就不會直到現在還頂著一個五城兵馬司總指揮的名頭了。
“諸位愛卿,速速拿出個章程來,孤急等著看!”一城之主的人選,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確定的,需要經過深思熟慮和一些流程。
很快,吏部就給出一份名單,推薦了那么三五個人,像什么身家背景了,以往政績啊,都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越王上手一看,個個都是人才,當城主也是綽綽有余,但這里面存在一個很大的問題,這些人跟呂智都不熟,怕是不好配合。
再一個,處理五城叛亂只是手段,并不是最終目的,它只是變法的第一步,是一個試探性質的政令。
所以問題的關鍵在于,如何在保密的情況下找到合適人選,這無疑又把問題的難度提升了一級。
“孤需要仔細斟酌一下,爾等退下吧。”越王這邊讓吏部官員下去,轉頭就找來了韓知兵。
變法是韓尚書牽的頭,出了問題越王當然是找他解決。
進宮之后,越王把情況一說,韓知兵這胖老頭摸著自己的雙下巴就把問題解決了,“一事不煩二主,再派一個呂家人不就行了?”
“呂家人?”越王就疑惑了,呂家在京城不就只剩下呂建了嘛,“呂侍郎還會處理內政?”
“哈哈”越王的話都把韓知兵逗笑了,越王一聽,也跟著笑了,呂建要是真有那本事兒,也不至于丁憂三年了。
兩人笑了一陣,韓知兵點出心中人選,“呂侍郎不行,但是呂副城主就沒問題。”
“誰?”越王想起了什么,不由得輕輕點頭,“說的沒錯,他的確是個合適人選。”
細細一想,簡直沒有再合適的了,副城主調任其他城池任職城主,不存在跳級升遷,身份上很合理。
在處理內政方面,呂仁是既有經驗又有能力,同時,他又是呂家人,不存在泄密的隱患。
“善!”越王一拍桌子,“就他了!”
“王上英明!”韓知兵拱手高呼,接著又順水推舟的提出一個小建議,“只是一個呂副城主還不行,還得有其他助手。”
越王點點頭,這一點他自然知曉,只是解決了首要人物,剩下的人選就沒什么問題了,很容易解決。
“王上,老臣覺得,既然呂禮能夠擔負重任,他的那些同年(同一屆中舉的考生)也能。”韓知兵委婉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言之有理,就這么辦吧。”
事實上,越王根本就不認識幾個呂禮的同年,滿打滿算也就知道前四,這還因為第四的徐卿是徐尚書家的公子。
這你都沒處說理去,十年寒窗,榜上有名,結果在一國之主的眼里,壓根就沒你這個人。
而且講道理,你還不能埋怨越王,一國之主日理萬機,怎么可能記得住你一個小人物?
所以啊,這就是簡在帝心的重要性了,不讓王上知道并且記得你這么一個人,他怎么提拔你?
三日后,平安縣。
唐虎去年不是補了平安縣令的缺嘛,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眼下已經可以把政務處理的游刃有余了。
嗨,其實說實話,也沒什么好處理的,都是些雞毛蒜皮家長里短的小事兒。
平安縣上面有京兆尹和刑部,地位比較尷尬,說白了,唐虎平時也就是和和稀泥,關鍵就是他想和稀泥,有時候人家都不帶他玩。
說起來,他這個職位用來養老最合適,換個辦事溫吞的老人精,保管比年輕人效果好。
其實唐虎也不是不樂意做事兒,對朝廷的安排也理解,但是他三十來歲,正是拼搏進取的時候,在這么一個職位上,實在難有建樹。
這不是嘛,左右也閑來無事,唐虎就和祝山邀請了一些同年好友,搞個宴會敘敘舊。
這一幫人都是官場新嫩,基本都是閑職,處境還不如唐虎呢,一個個的一聽有人搞聚會,上趕著就來了。
一番寒暄,大家就吃吃喝喝敘起舊來。
在大越同年就屬于比較鐵的關系了,互相訴訴苦,說說工作中遇到的困難,埋怨幾句上司,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這一個說不定啊,就有同年能幫忙解決問題,這就是所謂的抱團取暖了。
“各位前輩,晚輩有禮了!”宴席過半,打外面來了個英俊的小胖子,這人作了個羅圈揖,滿臉帶笑。
大家一看,多數人都認識,這不是新科探花周天嘛。
唐虎和祝山對視一眼,行,人終于來了!
他們舉辦這個宴會,自然還有別的原因,并不是單純的閑得無聊。
祝山點點頭,清清嗓子,“咳咳,原來是周公子,不知你這是為何而來啊?”這就演上了。
一眾同年也是疑惑,周天是晚輩,按說不應該出現在此次宴席上,身份不合適。
“嘿嘿,我這不是在翰林院任職嘛,聽說了一些好消息…”周天一臉笑意,說的話很有內涵。
翰林院!…呂禮這一幫同年有些酸,那是他們曾經奮斗過的地方。
祝山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快說說是什么好消息?”
“是這樣…”
正所謂,長江后浪推前浪,這些被“后浪”從翰林院“推”出來的前輩,在情報上屬實落后,一個個的都側著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