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里桄榔乒乒乓乓 幾乎一模一樣的劍法,雙方又都足夠熟悉,這基本就是在套招,打的自然是越來越快。
你以為套招就不用算計了?
那可不是,這畢竟是比武打擂,這等套招就更耗費腦力了。
你是不是得時刻防備對手變招?還得防備對手防備你的防備?
這就像套娃一樣,邏輯嚴密,不亞于連續做了好幾道高數大題,真是相當累心。
半晌,一陣快劍交織,擂臺上的兩人分開,盡皆喘著粗氣。
高手過招從來都是快速解決戰斗的,像這樣高強度的持久戰,就是鐵人也是吃不消。
要知道,這可不光是身體力量的比拼,更是精神意志的角逐,體力消耗極快。
“呼,呼,呼,你到底是什么人?”呂信上氣不接下氣,依舊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嘶,呼,閑話少敘,不然一會兒再動起手來,全尸不留。”封神面無表情,快速回氣,剛才兩人都沒動內力,靠的全是年輕有力的身體。
呂智側著耳朵,和大多數吃瓜群眾一樣,還指望能聽出些什么消息呢。
可惜這個封神說話滴水不漏,而且也沒什么情緒波動,根本沒有八卦的那種曖·昧氣氛。
呂智看向岳老,一臉的好奇。
岳老扭過頭,面無表情,古井無波。
呂智突然說道,“那個什么封神,不會是您老的孩子吧?”
就在剛才,他已經在腦子里腦補了一大段江湖兒女,恩怨情仇,夫妻反目,父子仇人。
岳老面孔抽搐,舉手便是狠狠一敲,“…你這腦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兒?真想給你敲開。”
呂智抱著腦袋躲在一旁,“這不是您老自己說的嘛,哎冤孽啊!”學的是惟妙惟肖。
岳老又一舉手,呂智趕緊討饒,不敢再皮,他是典型的記吃也記打。
擂臺上。
都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體力恢復極快,這不是嘛,又交上手了。
封神一劍既出,呂信舉劍便擋,他識得此招,自然能夠擋下,不會出現半分意外。
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一滴血從呂信的臉頰溢出,順著下巴,落在地上。
一時間,呂信呆住了,別說呂信了,場下的吃瓜群眾也有些發愣,什么情況?
“劍氣?”呂信明白師父為什么要賜劍了,這封神是個掌握了劍氣的高手啊。
“呵呵,現在才知道?晚了!”封神大喝一聲,“著!”
他手中劍招路數大變,猛然打將過來。
呂信趕緊招架,免不了吃上一些小虧,最關鍵的是,這封神的招數十分克制他的劍法。
不消片刻,呂信就被逼到一角,渾身衣袍,多處破爛,有的地方還有血跡氤氳。
呂智下意識就要做些什么,卻被岳老一把按住,“莫慌,問題不大,都是些皮外傷。”
呂智當然知道問題不大,他只是想提醒呂信,不要顧忌岳老,該還手的時候就果斷還手。
那幾乎相同的劍招,迷惑性很大,呂智也懷疑是岳老的故人朋友啥的,但同時,也可能是敵人。
彼此熟悉到這種程度的一共就兩種人,要么是知己好友,要么是一生之敵。
只是眼下,呂智還無法區分。
封神打的挺兇猛的,但呂信竟然還是輕傷,說不好是封神手下留情,還是呂信防守嚴密。
關鍵岳老這個態度也很值得玩味,更像是為封神的身份平添了一層迷霧,任憑呂智眼力不俗,也是看的不甚清楚。
但看擂臺之上,呂信橫劍一擋,身子往前一送,終于是擊退了封神的攻擊。
這一下,力道兇猛,打的封神直接倒退三步才站穩身形。
“呼”呂信長出一口氣,用空著的手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呂智見狀,算是徹底放心了。
“你這套劍法不錯,研究了挺長時間吧。”呂信語氣輕松,打了這一時三刻,他終于適應了手里的君子劍。
絕大多數的劍,走的都是輕快的路子,但君子劍不同,取厚德載物的意思,它是一把長劍、重劍,掌握起來自然更加耗費時間。
“嗯?”封神警惕起來,對手的氣勢變了,變得霸道起來。
“我不知道你師承何人,但絕對不是朋友。”呂智運足內力,君子劍上隱隱有些不同。
“劍氣?”這回輪到封神驚呼了。
呂信微微搖頭,暗自嘆息一聲,“四哥也太看得起眼前這人了,就是沒有劍氣,我也不見得會輸。”
一陣微風吹過,呂智也換了劍招,其招式大開大合,劍氣縱橫,直沖霄漢,剛猛的一塌糊涂。
“一下,兩下,三下…”呂信嘴里念念有詞,僅僅三劍就把封神逼到角落,眼看著就要下死手。
岳老突然高呼,“手下留情,莫要傷他性命。”說話間,他移形換影,已經來到擂臺中央。
師父的話自然要聽,呂信快速幾劍遞出,在呆滯的封神身上劃了不知多少口子。
細看那傷勢,竟是與呂信身上如出一轍,復制粘貼的一般。
沒死啊,沒死就行,岳老見勢,啪啪啪幾下封了封神的穴道,扔到一邊不再搭理。
只見他快速掏出一瓶金瘡藥,“信兒,快快敷上,免得留了傷疤。”
呂信有些哭笑不得,堂堂男子漢,怕什么留疤?想是這么想,他還是準備接過金瘡藥。
一只白嫩的手掌從斜刺里殺出,一下叨住藥瓶,將那金瘡藥拿住,這是截胡了,“給我吧,還是我來給他上藥。
小信子,你說你也是,打斗的時候倒是小心一些啊,你說這要是破了相,不帥了可怎么辦?
要知道,你以后還得找媳婦呢,那些小娘子可不似江湖中人,她們只會覺得傷疤嚇人,可不會認為它是什么男人的勛章。”
這絮絮叨叨,婆婆媽媽的,正是呂智呂操心是也。
呂信一臉無奈,指了指擂臺下面,“哥啊,還這么多人看著呢。”
“怕什么?你堂堂男子漢,還怕被看啊?”呂智借著衣服上被劍劃出的口子,一通撕扯,很快就把小信子剝成了一只小白羊。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呂信如此想著,也就任憑呂智施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