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岳謚想都不想就拒絕了,“我華山豈能因為一場比武就決定掌門的生死!”
“可憐的自尊心啊…”許莫超搖了搖頭,“既然這樣,我們干脆賭大一點好了。”
“賭大一點?”
岳謚和高思誠對望一眼,都不知道許莫超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你們想兩個打一個,無非就是想靠反兩儀刀法聯手對付我吧?”
岳謚和高思誠目光中驚異更甚,不明白許莫超是怎么知道的,卻聽他繼續說道,“實話告訴你,哪怕你們兩一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
“怎么可…”
“閉嘴!”
高思誠正要反駁,許莫超怒喝一聲,一股力道壓過來逼在他胸口。
他頓時感覺肺中的氣息就要被這股力量逼出來,急忙潛運內功,苦苦支撐,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我不喜歡有人打斷我說話”,許莫超盯著高思誠,緩緩說道,“還剩昆侖派沒有下場,正好他們有一套正兩儀劍法,我就吃點虧,昆侖、華山一起下場好了。”
許莫超這句話一說出口,全場登時再一次嘩然。
他們也不記得這是今天第幾次露出這種表情了,只覺得明教這個年輕的教主一舉一動都讓人意外到了極點,但偏偏又兇又狠,讓他們生不出抵抗的心思來。
“當然,我吃了這么大的虧,自然要收些利息。”
許莫超露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表情,“如果你們贏了,之前的條件不變。可如果你們輸了,我就要跟你們要幾個人了…說不得!”
“在!”
布袋和尚說不得上前一步,取出一張紙念了起來:
“華山派掌門鮮于通,隱瞞以怨報德、害死胡家女子之事,毒殺師兄白垣,嫁禍明教!
崆峒派弟子涂紫月,某年某月某日為爭奪白銀三百兩,殺死丐幫五袋弟子三人,六袋長者一人,嫁禍明教厚土旗!
昆侖派長老宮未央,和巫山幫、三門幫弟子于某年某月某日在怡紅院因爭奪花魁產生沖突,雙方械斗,宮未央被圍殲,后嫁禍明教五散人周顛!
少林派…”
此時日光普照,廣場上人滿為患,說不得把這些年來江湖上各門各派自相殘殺卻嫁禍到明教身上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仔細念了出來。
每一件事情的時間、地點、人物、起因、經過、結果都清清楚楚,由不得他人不信。
眾人這才恍然,原來這些年死在自己人手里的數量遠遠超過明教。
其實這本來也正常,除了昆侖派,六大派都在中原,和明教相隔頗遠,哪有機會產生那么多沖突?倒是日常的江湖仇殺數不勝數。
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又豈是說說而已?
況且被殺的那些人關系錯綜復雜,要真的追究起來怕不是連腦漿子都要打出來了。
后來有聰明人一想,干脆推到魔教頭上不就行了?
反正也不是我們一家在這么干,于是華山派殺了崆峒派的人說是明教干的,崆峒派殺了丐幫的人說是明教干的,到最后華山派掌門殺了自己的師兄也說是明教干的。
久而久之,雙方的仇冤也就越結越深。
說不得一邊念,一邊暗自佩服。
誰能想到許莫超竟然將這些事情調查的這么清楚?
果然,明教這次是撿到寶了!
作為最早支持許莫超的人,他感覺這件事情簡直可以讓他吹一輩子了!
實際上,除了華山派那件事是被許莫超指出來的以外,其他事情都是楊逍的功勞。
這貨也是蓄謀已久,早就把這些事情查得清清楚楚,就等一個合適的機會曝光出來,為自己爭奪教主之位增加籌碼,沒想到最后卻便宜了許莫超。
只能說運氣這玩意看似虛無縹緲,但在關鍵時刻是真的好用。
“…被明教教主打傷后不知所蹤。”
當說不得最后念出圓真的名字后,整個廣場變得鴉雀無聲。
“這、這些都是真的?”
六大派當中終于忍不住有人開口問道。
“是不是真的,你們自己心里難道就沒有一點逼數嗎?”
看到那些名門正派被自己一句話噎得死死的,說不得心里簡直是爽爆了。
教主不光武藝高強,就連說話都這么犀利,試著學許莫超說話的說不得內心對許莫超更崇拜了。
“怎么樣,想好沒有?”許莫超不耐煩地搖了搖扇子,“大家都這么忙,有點效率行不行?”
昆侖派的“太上掌門”班淑嫻心想:“華山派這兩個家伙不是那姓張的小子對手,我昆侖派跟他動手,也無取勝把握。
我們若就此下場,那是昆侖、華山兩派四大高手合戰一個晚輩,哪怕他之前已經打敗了空性,也未免太失身分。”
不過當許莫超安排說不得說完那些事情以后,昆侖和華山現在已成騎虎難下之勢,好不容易有了這種四打一的機會,如果還不上,豈不是把六大派得罪完了?
更何況當得知了許莫超就是張無忌以后,她也怕許莫超將他夫婦當年恩將仇報的種種事情說出來。
想到這里,她便回頭向何太沖叫道:“喂,你過來!”
何太沖雖然對妻命不敢有違,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仍要擺足掌門人的架子。
他“哼”的一聲,緩緩站起。
四名小童前導,一捧長劍,一捧鐵琴,另外兩名各持拂塵。
五人走到廣場中心,捧劍小童雙手端劍過頂,躬身呈上,何太沖接了,四名小童躬身退下。
何太沖夫妻現在只知道許莫超是張無忌,卻沒有認出他就是一個月前救過殷離的大胡子野人,否則鐵定不會上前送人頭。
當下何太沖夫婦和華山派二老分站四角,兩刀雙劍在日光下閃爍不定,四人如臨大敵,把許莫超圍在中間。
被圍得許莫超卻絲毫沒有緊張,他雙臂一振,身子筆直躍起,在空中微一轉折,輕飄飄落在武當派方向。
不少人頓時叫了出來:“武當派的‘梯云縱’!”
無視了圍觀群眾的驚呼,許莫超對普祥拱了拱手,“宋師哥,可否借你佩劍一用?”
普祥心里暗罵,自己都已經這么低調了,你為什么還要來找我?向我借劍,莫非有什么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