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下來的袁紹這思緒實在是可怕,想要忽悠他已經變得很難了。
郭圖轉念一想,悄悄地對著袁紹說道。
“主公,屬下這一招確實可行,只不過需要主公您狠下心來一次。屬下以性命擔保讓主公您安全的回到鄴城。”
“你說給我聽聽。”
“主公只需要派一名大將加上四五萬士卒堵在繁陽城通往鄴城之間必經之路那座清河之上的浮橋,便可為主力大軍拖延上兩三日的時間。”
“那我為什么不直接把橋炸了?”
“主公您炸了橋,漢軍看不到希望,便會想著用其他辦法過河,即便我們冀州軍與漢軍拉開了距離,他們的騎兵想要追上我們也不難。
這四五萬士卒就是主公您扔給漢軍的誘餌,只要他們上鉤了,我們便能進到鄴城之中,如此方可立于不敗之地。”
郭圖說的簡單,但實際上做起來卻是很難,但是這個計劃肯定是有成功的可能性,不能讓袁紹覺得只是死路一條困獸之斗最為可怕。
郭圖只能希冀與漢軍在繁陽城到清河的這段距離之中,能夠不留余力的消滅掉冀州大軍的有生力量。
袁紹現在沒有再詢問郭圖了,而是自己在算計是否真的有可能脫身。
他的大腦中不斷地運轉著,直到有士卒前來大喊了一聲。
“主公,麴義將軍在鄱陽城守軍還有漢軍騎兵的兩面夾擊之下,已經形成了潰敗之勢。”
太史慈跟關羽率領的那六萬步卒一到,可是能夠截死冀州軍退路的。
漢軍騎兵中除了近衛軍團的騎兵就再也沒有盾牌了,但是太史慈關羽他們卻有,這一張張一米多高的盾牌擋在冀州大軍的退路之上,而冀州大軍的騎兵又無法形成沖擊力,就只能成為一頭頭待宰的羔羊。
“傳我的命令全軍撤退,我們 回鄴城。”
袁紹停頓了幾秒的時間才把最后面的那三個字吐出來。
兵敗如山倒,軍心一旦潰散就再也不能夠挽回了。
眼下冀州大軍仍然有三十萬士卒,全力組織防御反擊未必不能將漢軍騎兵給全部擊退,但是算是將冀州大軍最后一股子氣全都卸掉了。
袁紹郭圖等人在左右士卒的保護之下上到了戰馬之上,頭也不回的直奔西北方向而去。
根本沒有人去通知麴義他們,顯然袁紹已經把麴義還有北面轅門的五萬大軍當成了棄子,用來糾纏漢軍騎兵以及鄱陽城守軍。
眼看著冀州大軍后撤,近衛軍團的將士們在劉凱還有許褚的率領之下收起盾牌立即上馬。
向著冀州大軍撤退的方向追趕而去,死死地咬住了他們的尾巴,劉凱還派人去通知趙云等人,將北面轅門的戰斗交給太史慈跟關羽處理。
近衛軍團追出去足足有大半個時辰后才將趙云等人給等來。
袁紹身后的這二十多萬大軍就是他最好的屏障,若是劉凱不想個其他的辦法堵住袁紹的去路,就這么傻傻的追在屁股后面,是可以消滅掉袁紹的大部分兵力,但是想要滅掉袁紹可能性就不怎么大了。
但是清水河這么長,能夠讓騎兵渡河的地方并不多,劉凱現在也只能希冀于賈詡能帶著步卒搶先一步趕到鄴城。
想著讓臧霸他們在鄴城下攔住袁紹,那樣做就太難了,而且劉凱給臧霸下的命令只是讓他們守在鄴城外,等待主力軍團到達相應位置再作戰。
“全力追擊,若是冀州軍士卒不抵抗不反擊,不必去與他們廝殺,追上袁紹這場仗我們就贏了。”
“諾。”
這一夜劉凱他們不知道追上了多少袁軍的步卒,數量根本就無法去計算。
前方也早就沒有了袁紹的蹤跡,等天色開始明亮起來的時候,劉凱他們也看見了前方的清水河。河對面早就有近五萬的大軍嚴陣以待了,率領這一支軍隊的恰好還是劉凱他們的老相識,鼎鼎大名的上將文丑。
清水河上的浮橋并沒有讓冀州大軍摧毀,但是看著文丑這個架勢,就是在告訴劉凱,你若是派騎兵渡河我就讓人砍斷連接浮橋的繩子。
“這河水有多深?”
劉凱對著一邊的幾個武將問道,他事先沒有考慮過地形什么的,這些都是交由那些謀臣來做的,但是眼下謀臣一個都不在身邊,劉凱也只好問問身邊這些人,希望他們有人能夠知道。
結果沒有出乎劉凱的意料,沒有一個人回答他的問題。
“快去給寡人抓幾個冀州軍士卒,問問他們知不知道這河流的情況。”
劉凱一張口立馬就有一支百人小隊從大軍之中脫離了出去抓俘虜去了。
現在這片土地上想抓冀州大軍的俘虜那可是再簡單不過了,四面八方都是逃逸開來的冀州軍士卒。
一刻鐘不到,那支百人小隊就回來了,戰馬后面還捆了幾個俘虜。將俘虜往劉凱面前一扔,便退回到大軍之中了。
“你們誰知道這清水河的情況,告訴寡人,寡人可以饒你們一命,還會賜予你們財物讓你們平安歸鄉。”
這幾個士卒顯然已經被嚇壞了,覺得自己只剩下死路一條了,眼看著還有活下去的機會便一個個爭著開口說道,場面一度非常混亂。
“都別爭了,子龍你們一人帶個人下去詢問,回來對一下他們的說辭,若是有出入的地方就全殺了,再去找別的俘虜。”
“諾。”
劉凱的話清清楚楚的落到了這些冀州軍俘虜的耳朵里,這樣一來,劉凱就不怕這些人跟他玩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把戲了。
很快趙云他們便從這幾個俘虜口中獲取了關于清水河的信息,驗證之后發現并沒有太大的出入,劉凱便按照之前的承諾,賞賜了這些人一些金銀讓他們四散逃命去了。
“殿下,清水河目前剛剛融冰化凍,水流湍急,雖然水深僅僅才半丈,但是對岸有冀州大軍虎視眈眈,我們想要渡河決計沒有可能,根據那幾人的說法,袁紹早在進攻繁陽之前,便毀了方圓四百里所有的橋梁,只留下這么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