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美好的代價
“你確定他們看不見我”，澤金格爾一邊疑惑道，一邊緩緩向隔離區前進。
這趟車他必須得上去，上去必定就有結果，只是這叫埋的小女孩抓了自己的衣袖，就隱身了，這也太敷衍了吧!
“看不見的，看不見的，我用這種方式嚇了很多人了”，披頭散發的埋喃喃道，接著又重重地叮囑了一句：“靠近的時候，我可以說話，但你不能說話，會被發現的”。
在那段所有人都聽不見她說話的日子里，就是靠著這種方法來打發無聊的時間。
嚇人，真的好好玩!
澤金格爾聽完還是憂心忡忡模樣，一直以前他都喜歡將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這種不知任何情報的冒險行為還是第一次。
算了，實在不行，動用第二張底牌，將相關人員直接帶走。
想著他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身側的埋。他確定對方是有實體，有實體這說明可以強行帶走，并且自己的金屬義眼還可以看見。
如果暴露了就代表約定不成立，他還會因此動用花費了很大代價的第二張底牌，所以強行帶走也不會有什么負罪感。
如果沒暴露，金屬義眼依照約定給她，能勸說就勸說，勸說不了就算了。
他一直堅持(做的事可以不對，但一定要對自己有益)這個觀念，但并不代表會為了利益放棄所有一切，更別說他尤其注重的契約精神。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澤金格爾的心也逐漸安定下來，眼前的這些警衛并沒有什么過激的舉動，繼續站著崗，像是什么都看不見。
就這樣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光明正大，視若無人的從正門走了進去。
此時澤金格爾的心也終于沉了下來，不由高看了身側之人幾眼，這個世界確實存在擁有各種稀奇古怪能力的人。
伴隨著不斷的深入，他終于看清了里面的原貌，兩輛長長的大貨車內，整整齊齊的擺放著數十個鐵籠。
籠子內部全是暈倒過去的人類，有男有女，有成人有小孩，并且脖子上掛著不同顏色的項圈，像是商品一樣等著售賣。
雖然他事先已經做好了心里準備，但真正看到這一幕情緒還是波動起來。
因為以前看到的是數字，現在看到的是活生生的人。
“怪眼睛，上車了”，埋看著立在原地的人影在旁嘟囔了一句，像是司空見慣一樣，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
澤金格爾迅速收斂起眼神，捂住想要隨口回應的嘴，主動登上了貨車內部，坐在貨板上。
一起上來的埋用手指甲抓了抓身側的黑發，有些抱怨道：“我早說過了，車里面一點也不好玩，你看看，你也被嚇住了”。
澤金格爾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對方的行為，只是環顧著周圍熟睡中的人。他們如同待宰的羔羊，什么都做不了，等睜眼的那一刻一切都結束了。
在偷偷按了按手機后，露出了平時的溫煦笑容，心中暗暗思忖道：“別怪我，我救不了你們。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就算是英雄也不是萬能的”。
而一旁的埋也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
“隊長，裝完了”
“嗯，可以走了”
幾句言語之后，隨著貨車后門的關閉，車輛發動的轟鳴聲，滿載著貨物的車緩緩動了起來。
車內沒了一絲光芒，緊閉的金屬板把星光擋的嚴嚴實實，澤金格爾靜靜地坐著，沒有做出任何舉動。
目地已經達成，不出意外，明天他會給那位大人一個不錯的果實。
一邊思量著，一邊用還能看清的義眼注視鐵籠里沉默的羔羊，不禁握了握拳頭。
心里有一絲同情，但更多的是：“我，澤金格爾才不會像他們一樣，我要爬的更高，爬到普通人也可以決定自己命運的地位”。
車輛緩緩駛出了基金所的大門上了大道，朝著目的地奔行，不遠處藏在樹林的幾道黑影也盯上了這兩輛車。
此時，毫無察覺的駕駛室內，兩人閑聊了起來。
“這次貨物賣完了，估計我們還能拿一筆不小的福利”
“那是，那些外部員工哪有我們內部員工待遇好，隨便漏點東西給他們，他們就傻傻做事。到現在還不知道我們是干什么的，跟傻子也沒區別”
“哈哈，確實是一群傻子，一個個老大不小了還那么單純，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真當世界有無私的慈善家啊。不賣一部分哪有錢給他們發工資，哪有錢維持基金所的正常運營，哪有錢去養另一部分人”
“隊長，按我說的，這對那些人來說已經算不錯的了，起碼在沒打算賣他們之前，我們都是全心全意的服務”
“嗯，就算是基金所不收留他們，這些人中的大部分人遲早也會餓死街頭，誰會像我們一樣拿正眼看他們。
他們能在最后好好享受這段美好的時光也該知足了。”
“他們享受夠了，也該到了付出的時候…”
天色隨著車輛的前進慢慢開始轉變，車廂內澤金格爾沒有休憩，睜大眼睛思量著以后的計劃，如何才能爬到那高點上。
一旁的埋百般無聊的玩著自己長長的指甲，順手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
由于一直沒有人能看見她，就從來沒有打理過自己，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細數一下，14歲來到了基金所，呆了12年已經26歲了，年齡是長上去了，但身體卻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時間慢慢過去，鐵籠里的人還是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車輛在道路上左拐右拐。
終于在天明的六時左右趕到了目的地，c市靠近a市的邊緣山區，隨著貨車的停滯，一個偽裝成山體的青巖色建筑顯露出來。
“終于結束，開了這么久的車我都累了”，駕駛位上的男人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接著掃了一眼副駕駛迷糊的人，拍了拍其身體喊道：“別打瞌睡，卸完貨再好好休息”。
“知道了隊長”，副駕駛位上的人伸了個懶腰，打開車門走下去。
另一邊，澤金格爾打起精神，對于開車的人來說是結束了，對他來說才剛剛開始。
埋一手牽著身旁的衣角，一手搖了搖其身體喃喃：“怪眼睛，天亮了，你的眼睛什么時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