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上完課回來,一菲拖著疲憊的腳步走進愛情公寓樓下大堂。
自動門緩緩打開,看到正前方站在電梯門前的小賢,一菲的腳步狂踩了一步剎車。
“不會吧,這么巧?!”
剛停下腳步,一菲就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了:“不對啊,我干嘛不敢進去?我是胡一菲,我怕什么?!”
邁開步子走進去站到曾老師身邊。
動作僵硬的機械轉身90°。
在一菲站在門口的時候曾老師就已經知道她來了。
那雙棕色長靴的腳步聲曾老師實在是不能再熟悉了。
低下頭專心拆著剛拿到的快遞盒,故意裝作沒看到一菲。
等她走到身邊轉過來時,曾老師才看過去。
“呵哈哈”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微笑。
兩人對視了一秒鐘就別開了視線。
“曾小賢。”“哎。”
曾老師秒回過頭看一菲。
一菲強忍住想掉頭就走的念頭,問道:“你相信心理醫生說的話嗎?”
“心理醫生?我最不信心理醫生的了。”
曾老師一提到心理醫生就想到幾年前那個坑他錢的光頭胖紙,滿是憤懣和舊仇:
“現在的心理醫生就跟那些所謂的咨詢公司一樣,拿出來手表告訴你時間,并且最后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你沒了時間他就跟你嘮嗑,一旦開始就沒有結束,然后跟你說一堆ADDABCD!這些你聽不懂的專業名詞!然后給你開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藥,你就吃下去吧!”
“能夠治病就行了唄。”
“呵呵,哈哈。然后他告訴你,心理醫生看診是按小時收費的。藥錢另外計算。”
曾老師越說越想到他被那個光頭胖紙坑的過往,氣的把手上的快遞紙盒給一菲式拆解了!
一菲面無表情的聽曾老師吐槽,喝了口水。
嗯,曾小賢說的很有道理。
那個叫杰森的就是個垃圾醫生,隨便說的。連我生理期亂了這種瞎話都能編出來。
“我主持你的月亮我的心,聽到過有兩個觀眾吐槽心理醫生。一個心理醫生居然催眠了那個觀眾,還按小時收費。另一個心理醫生更離譜,那個女觀眾說她被心理醫生告知,她周期亂了。”
“噗!!!”
一菲一口水全噴在電梯門上:“什么!!”
“你也覺得這些心理醫生很TM的離譜對吧!”
曾老師說道:“所以我早就跟你說了,不要相信什么心理醫生。你去找心理醫生還不如來聽聽我的節目!”
“有機會會聽的……”
一菲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原本被曾老師說的令她對那個杰森的話都快失去感覺了。
結果一個‘周期亂了’,她的腦子立馬就叛變了——告訴她杰森說的是對的。
這是什么破腦子!
一菲:我申請換一個腦子,我可以參演悠悠的那個電視劇去搞一個換腦手術嗎?
“哎!!我中獎了!!星公館的餐飲消費券!”
曾老師的喊聲讓一菲飛速回過神來。
驚悚的看著曾老師手上那張和自己早上拿到的一模一樣的餐飲消費券。
“什么?!!你怎么中的?!”
曾老師秀了秀另一只手上拿著的那個快遞盒:“我網購粉底的時候中的。怎么樣,我厲害吧。”
“你個大老爺們兒買粉底?!!”
“上次你搬魚缸弄出來我臉上的傷還有於傷呢!我買個粉底蓋蓋咯”
曾老師走起歡脫的腳步跳進電梯里。
一菲滿是掙扎的看著這熟悉的電梯小賢配置,腦海里不斷閃過了前些天杰森和她說的結論。
‘你只是有喜歡的人罷了。’
不行!不對!不可能!
“你自己搭吧!我走樓梯!!”
一菲說罷便逃也沒那么快的跑上了樓梯。
這倉亂的胡氏腳步弄得曾老師大臉懵逼。
“這個電梯,不會還沒修好吧?”
曾老師抬頭掃視了一眼電梯間的內部。
一步,兩步,三步。走出了電梯。
一分多鐘后。
曾老師喘著粗氣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正巧碰到了從樓梯走上來的一菲。
“曾小賢?”一菲不解的看著搭電梯上來還喘成這樣的曾小賢:“你在電梯里運動?”
“什么啊!”
曾老師說道:“我走樓梯走到三樓,才從三樓坐電梯上來的。實在是爬不動了。”
一菲疑惑道:“你干嘛不直接坐電梯上來?脫褲子放屁都放的這么清新脫俗的,都是九年義務教育你咋這么突出捏?”
“我還想問你呢,電梯都修好了,為什么不坐電梯?我還以為電梯壞了才走的樓梯。你才突出呢,還拉上我的腰間盤一起突出!”
被曾小賢這么懟,一菲下意識的就要懟回去。
可看到低頭猛喘的曾老師,一菲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吧唧了。
“來來來,我帶你回去吧。把手給我。”
3601,曾老師大口喝了口水:“啊,活過來了。”
一菲正在看曾老師網購回來的那個粉底,問道:“你身上的傷沒事了吧。”
曾老師瞪著死魚眼沉聲反問:“我都要買粉底掩蓋我臉上的傷了。你說我的傷好沒好”
“額…說的有道理。”
一菲很想拽起曾老師的耳朵大聲告訴他:我要問的是你手上的傷!手上的傷更嚴重。
究其原因,一菲覺得曾老師臉上的傷和手上的傷,都是因為她。
而一菲這么久以來,都還沒有跟曾小賢說一句對不起。
如果是幾年前剛認識曾小賢的時候,甚至是第一季的時候,一菲也許直接就把這一頁揭過去了。
雖然現在的一菲雖然霸道不輸當年,但比當年多出了三分講理少了三分蠻不講理。
現在一菲都沒跟曾小賢說一聲對不起,或者去補償一下曾小賢,一菲始終覺得心里有一塊疙瘩。很不舒服。
“曾小賢,這個周末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
“什么?!請我吃飯!!!”
曾老師聲音喊的隔壁都能聽見了。
“噓!!”
一菲趕緊捂住了曾小賢的嘴巴。要是讓夏宇那群人聽到,肯定會節外生枝的。
“為什么要請我吃飯?”
“純粹就是還你個人情。”一菲較為粗略概括的回答道:“我的意思是…我們是朋友嘛。禮尚往來,開閘放水,恩將仇報,血債血償。”
“什么亂七八糟的。”
“嘖!讓你吃你就吃少廢話!!”
曾老師從心不問了,換了個問題:“去哪里?”
“肯德基。”
“敢不敢上點檔chi啊?”
一菲連灣灣腔都飆出來了:“那你還想怎樣茨鮑魚啊?”
“我有個主意,我中了那張星公館的餐飲消費券不是嗎?”曾老師笑道:“我們可以上那里去吃啊。再補一個人的差價,省錢!”
“你覺得那種地方我們倆去合適嗎?”
曾老師擺了擺手,問道:“不就是單純的吃頓飯嗎?有什么不合適的難道我很見不得人嗎?”
一菲一想覺得也可以。她也有一張消費券。反正都是吃飯,哪里都是一餐。肯德基收費也不便宜,去那里吃飯省點錢也好。
她要是太介意反而讓曾小賢多想。
“那好吧!去就去!誰怕誰啊!先說好,我來買單!哦還有,別人要是問起來,就說我們是兄妹!不準趁機!”
曾老師震驚的眼神落在一菲身上:“你要認我當哥哥啊?”
“做你的夢去吧!我!是!兄!”
一菲頂起拇指biu了下自己,扭頭便走。
“啊哈哈哈哈!兄!啊哈哈哈哈!那我不就是…”
曾老師的笑臉禿然了。
“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