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外的平地上,一張桌子安穩的擺放在地上,桌子上放了幾道菜。
清淡的飯菜,冒著熱氣,味道也就馬馬虎虎,勉強入口。
蘇昊坐在飯桌前,與之相對而坐的是曲非煙。
“師父,我感覺我的廚藝又進步了。”
曲非煙一臉期待地看著蘇昊說道:“您快點嘗嘗,順便給我提點建議。”
你高估了你的廚藝。
明明不怎么樣,還說進步了。
算了算了。
就當是安慰小朋友好了。
蘇昊在心里吐槽了幾句,然后用筷子夾了口菜嘗了嘗,味道怎么說呢?
確實要比最初強多了。
進步是真的進步了,但也不是很大。
“師父怎么樣?”
曲非煙看到蘇昊吃了她做的菜,有點忐忑不安地問道。
這可是她盡了最大努力做好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讓師父滿意。
“還行。”
蘇昊放下筷子,看著曲非煙說道:“你確實有所進步了。”
“嘻嘻,師父,我就說我進步了嘛。”
曲非煙高興地說道。
“進步的不大,比起當初強多了,但也馬馬虎虎,勉強入口,別人是色香味俱全,你這完全沒有達到標準。”
蘇昊說道。
“師父,說幾句夸獎我的話不好嗎?”
曲非煙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郁悶地說道。
“對于我的實話實說,你現在都還無法接受嗎?”
蘇昊目不轉睛地看著曲非煙問道。
“師父,我接受,但就是心里有些難受,明明那么努力了,結果還是沒有被您給認同…”
“我已經認同你了。”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何時騙過你了?”
蘇昊面無表情地說道。
但正是這個樣子的蘇昊,才得到了曲非煙的信任,覺得沒有被騙。
從前與師父相處之時,她就知道了,師父嚴肅的時候,不會騙人的。
現在看到了嚴肅的師父,不由讓她回想到了從前。
“好了,你也吃吧,早點吃完,就回屋去吧,這天色不好,顯然要下雪了。”
蘇昊看了發呆的曲非煙一眼,笑著說道。
“是,師父。”
曲非煙點了點頭,然后也開始吃起來了。
天空之上,烏云壓頂,太陽被烏云所遮掩,世界陷入了黑暗之中。
狂風怒吼,猶如野獸般的咆哮,令人心神震蕩。
蘇昊吃過午飯,便回到了小屋之中,站在窗戶旁邊,看向外面。
“師父,你在看什么?”
曲非煙收拾完了飯桌,沒有回她的小屋,而是來到了蘇昊的小屋。
一進來就看到站在窗戶旁的蘇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這吸引到了曲非煙的注意力,她湊了過去,想要看看。
但因為窗戶太小了。
就算她過來了,也什么都沒有看到。
“我只是看看窗外的風景。”
蘇昊語氣淡然地說道。
“師父,都這么多年了,一天天的看著相同的風景,難道你就不覺得厭煩嗎?”
曲非煙好奇的問道。
就算是她極力的忍耐,也在華山上隱居了多年,但卻改變不了她骨子里喜歡熱鬧的性格。
這二十多年的隱居生活,能有一半的時間在山上,其余的一半時間都下山玩去了。
當然,曲非煙也沒有走的太遠,就在華山周圍轉悠。
二十多年過去了,她那未老的容顏,也成為了傳說。
這也是蘇昊改進后的功法的緣故。
其實這個世界本來就有讓人童顏不老的武功。
比如說逍遙派的武功。
不管是小無相功,還是八荒六合唯舞獨尊,亦或是北冥大法,修煉到高身之處,都能讓人容顏不老。
呃,北冥神功可能差了點。
但主要是無崖子身體廢了,不得不用功力來維持生機,當然顧不上去管容貌問題了。
天山童姥跟李秋水,都是一大把年紀了,容貌還是年輕時的樣子。
天山童姥因為中了算計,身體一直都是小孩子的樣子。
李秋水倒是年輕貌美,都一把年紀了,還能當上西夏王妃,最后成了皇太后…
這都說明保持容顏不老的武功是存在的。
蘇昊利用知識,改造出來了一部保持容顏不老的功法,交給了曲非煙來修煉。
不過他自己倒是沒有修煉。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現在的外表已經顯得蒼老,看起來像是風燭殘年的老人。
曲非煙練了保持容顏不老的武功,在聽說功效之后,便開始努力的修煉,現在已經小成了,容顏一直定格在二十來歲的樣子。
也就是修煉成功的比較晚,要是十來歲就修煉成功了,從此往后,頂著一個孩子的臉,估計她也會壓力山大的。
現在只是二十來歲的樣子,不在一個地方經常活動,根本就不會引人注意。
但曲非煙是個耐不住寂寞的性子。
之所以回到華山隱居,也是因為發現在外面格格不入,感覺像是身處另外一個世界。
不過,她還是經常下山轉悠的,遇到些作惡的,也順手給鏟除了。
因為天仙般的容貌,二十多年都未曾變老,久而久之,便被人當成了華山上的仙女。
就算是謠言,十年如一日的傳播下去,也會成為人人相信的傳說。
華山上有仙女,也成為了某個傳說,吸引了不少人前來尋仙問道。
一開始只是普通人過來,未曾有江湖人到來。
江湖人對于華山仙女的傳說,是完全不相信的,只覺得是普通人將某個行俠仗義的女俠給當成了仙女。
對于普通人來說,見到個漂亮姑娘,就當成是天上下來的仙女。
是個漂亮的就是仙女。
這天下間漂亮姑娘多了去,難道都是仙女下凡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肯定是某個長得漂亮的女俠。
女俠行走江湖,懲奸除惡,被看到的百姓當成了仙女…
久而久之,華山上有仙女就流傳了出去。
普通人的到來,沒有給華山帶來太大的變化,尋仙問道,也得要找到仙人才行。
時間長了,沒有任何的發現,他們也就自然而然的散了。
當然,曲非煙也不知道是她引來的那么多人,本來還打算下山轉悠。
但卻被蘇昊給阻止了。
用他的話來說——你要是下山被看到了,今后就不得安寧了。
曲非煙是喜歡熱鬧的,但也不想不得安寧,于是耐下心來,在華山上真正的隱居了小半年,總算是沒人關注華山仙女的傳說了。
普通人差不多都走光了。
華山也清凈下來了。
曲非煙又想著下山去玩了。
蘇昊沒有再反對,而是默認了她可以下山玩。
時間長了,華山仙女的傳說又冒了出來,但卻沒有人當回事了。
曲非煙在山下玩了一段時間,便跑會山上來。
對于自家師父這個看風景的習慣,她是完全體會不到其中的樂趣。
風景有什么好看的?
光是看這個,還不如出去玩呢。
山下有好多好玩的,也有很多熱鬧可以去看。
“我是覺得這些風景真的好沒意思,實在是無法理解您的想法。”
曲非煙小聲的嘀咕道。
“這是你的心境不夠好。”
蘇昊淡淡地說道。
“心境?”
曲非煙有點懵了:“師父,您說的這個心境是什么意思?”
“你現在還不懂。”
蘇昊說道。
“師父,我都這么大把年紀了,你還說我不懂,這就有些過分了。”
曲非煙不高興地說道。
女人很奇怪。
人家說她的年齡大了,反倒不高興,但要說她幼稚,同樣不高興。
曲非煙便是如此。
她也知道自己一大把年紀了,但卻還有著小姑涼的臉,每次下山,都能招來不少的登徒子。
但卻從來沒有覺得這有什么不好的。
年輕多好呀。
但當被說起是個孩子后,認為她還沒有長大,頓時不滿意了。
誰是孩子?
人家都四十多歲了,早就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
但在蘇昊的眼中,是不是個孩子,不在于年齡,而在于心性。
有些人,一把年紀了,像個小孩子一樣,這就是孩子。
比如說周伯通。
人家說他是赤子心性。
其實就是沒長大。
真要是長大了,就該懂事了,不可能做出那些莫名其妙的事來。
“好了,別不高興了,說你是個孩子,還不是說你年輕嗎?”
蘇昊笑著說道。
“師父,你說我年輕就說我年輕,不要說我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我就這么給誤會了。”
曲非煙有點不高興的說道。
“不說這些了,你過來做什么?是準備下山嗎?”
蘇昊問道。
“不是的啦,師父,這天氣,眼看著就要下雪了,我能在這個時候下山嗎?”
曲非煙說道:“我就是過來看看你的。”
“我一個老頭子有什么好看的?”
蘇昊反問道。
“師父,其實你也可以跟我一樣年輕的,為什么不練你傳給我的功法呢?”
曲非煙好奇地問道。
從前就想要問了。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不敢問。
現在終于大著膽子的問了出來。
“因為沒有那個必要。”
蘇昊淡淡地說道。
“什么叫沒有那個必要?”
曲非煙不明白地問道。
“你覺得容貌重要,在我看來,也不過如此,百年之后,終歸魂歸黃土。”
蘇昊說道。
“師父,你這就消極了,最起碼保持年輕的樣貌,自己看起來也舒服呀。”
曲非煙說道:“有多少人都想要容顏不老卻求不得,師父反倒是放棄了,我覺得師父可真夠…”
話說到了這里,她沒敢繼續說下去。
“你是想說我傻吧?”
蘇昊代替她說了下去。
“嗯,確實挺傻的。”
曲非煙點了點頭。
這是師父說出來的,她只是認同了而已。
就算是要找她的麻煩,也可以推到師父身上去的。
“好你個小丫頭,敢這么說你師父,我看你是討打了!”
蘇昊沒好氣地說道。
“嘻嘻,師父,又不是我說出來的,是你自己那么說的。”
曲非煙笑嘻嘻地說道。
“好了,別笑了,像個傻瓜。”
蘇昊吐槽道。
“師父,人家不是傻瓜。”
曲非煙說道。
“嘴上說不是傻瓜的人,其實就是傻瓜。”
蘇昊繼續吐槽。
“師父,我感覺你是在針對我。”
曲非煙皺著眉頭說道。
“你才發現呀。”
蘇昊已經懶得吐槽了。
“哼,師父,你好討厭,我不想理你了。”
曲非煙傲嬌的冷哼了一聲,轉身走出了小屋子。
她剛剛出去,雪花就從天上落了下來。
陰沉沉的天空之上,烏云密布,從小雪花到了大雪花,眨眼之間就鋪滿了大地。
白色的世界,銀裝素裹,給人一種獨特的感受。
這不是曲非煙第一次看到下雪天了。
在華山也經歷了不止一次的下雪天,但每次看到大雪封山,她都高興地像是個孩子一樣。
“師父下雪了!”
曲非煙在小屋外面蹦蹦跳跳,顯得老開心了。
“我看到了。”
蘇昊回了一句,沒有出去的意思,只是靜靜地站在窗戶旁邊,看著外面大雪紛飛。
下雪天有點冷。
就算穿的衣服比較厚,還是能感到冷空氣。
不過,在小屋里,能遮擋風雪,還有燒的正旺的小火爐。
溫暖的小屋,讓人舍不得出去。
蘇昊離開了窗戶旁邊,搬了個凳子,坐在了門口,小火爐也同樣搬了過來,靜靜地看著在玩雪的曲非煙。
這姑娘都一把年紀了,還跟個孩子一樣,玩雪都玩出了新花樣。
“師父,一塊出來玩吧。”
曲非煙團了個雪球,看樣子是打算堆雪人。
“我就不出去了,你一個人慢慢玩吧,不過我建議你還是等到雪下大點再出來玩吧。”
蘇昊好心的說道。
“我知道了。”
曲非煙點了點頭,大聲的給出了回應,也沒有回屋子里的打算。
蘇昊沒有再說什么,由著曲非煙去玩了。
時間緩緩地流逝。
雪越下越大,世界一片白,大地上鋪滿了厚厚的一層雪。
曲非煙也沒有再在外面玩雪,主要是太冷了。
她回到了小屋里,也坐在火爐旁邊烤火,看著外面大雪紛紛,不由擔心起了小屋。
“師父,你說屋頂會不會被壓塌?”
“你要是擔心,就去把屋頂的雪給鏟掉,這樣就不怕小屋塌了。”
蘇昊建議道。
“等一會兒雪不下來,我就去鏟雪。”
曲非煙說完這話,又開始玩起了雪,將門口的積雪給團成了球,一個個放在門口。
看她的樣子,是找到了全新的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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