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是故意的吧
伊誠的手機是指紋解鎖的智能機，所以他能打開手機。
在電話簿里面找到了昨天的未接來電：
小黑打了10個未接電話。
“喂，你還不過來？再不過來，你的飯碗就沒了！”
“哈？”
按照小黑說的，伊誠趕到云澤市神風俱樂部的棒球場。
然后疑惑地換上棒球服。
這是個什么鬼？
伊誠疑惑地打量著自己身上的這身裝備——
淺白色的棒球服，前胸繡著神風兩個字 背后的番號是17
同樣配套的棒球帽。
還有一只棒球手套。
“你特么，自己球隊的衣服都不認識了？”小黑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我特么，我當然知道…”伊誠甩甩頭，有些不滿地說到。
他不好意思問，現在這種情況只能默默觀察和旁敲側擊得到信息。
伊誠對棒球也算有一定的了解。
主要了解渠道是電視和漫畫，還有平時觀察學校里面的棒球隊訓練。
要說伊誠穿越后的世界有什么最大的不同的話——
因為世界一家，文化融合的作用，幾大球類的水平也得到了質的提升。
足球能進世界杯八強了。
棒球也成為了國內的一項非常主流的運動。
在14年前國內職棒就已經成為世界第一大棒球賽事。
伊誠砸吧著嘴巴，看來30歲的自己混得不錯啊，居然能混上云澤神風隊。
每個省都有一支代表隊伍，云澤省雖然是棒球弱省，可要混進神風俱樂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現在國內職棒已經運營得相當成熟了。
比如云澤省的神風隊，全名叫做云澤神風隊。
類似于伊利達拉斯小牛隊這種。
30歲的伊誠，是云澤神風隊二隊的中繼投手——
之一。
一支球隊不會只養一個投手。
但是一般來說，只會有一個當家投手，背號為1，就是傳說中ACE，也即是隊伍的王牌。
伊誠的背號是17，中繼投手。
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是——
他只是作為ACE的替補之一而已。
水平肯定沒別人高，但是也能在隊伍中占據一席之地。
在必要的時候——
比如王牌今天狀態不好，或者身體受傷，或者需要為王牌投手保存體力，或者敵人太弱時，才有可能輪到他上場。
而且他還不是唯一一個中繼投手。
哪怕是二隊里面，擔任先發的就有5個投手，中繼投手也有7個。
“今天不一定會到我上場吧？”伊誠一邊在板凳上綁鞋帶，一邊對小黑說。
小黑，替補捕手，跟伊誠同姓，叫做伊星宇，跟伊誠同歲，也是同時進入球隊的。
為什么叫小黑？
顧名思義，因為這個家伙長得又壯又黑，以前還年輕，被叫做小黑。
這個外號就一直從學生時代延續到了現在。
“你想桃子？”
小黑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今天搞不好就是咱哥倆的最后一場比賽了。”
“什么鬼？”
“你還不知道嗎？”小黑在他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自從你老婆離開你以后，我們的水平就下滑得厲害，現在成為隊伍的反面典型…”
他用手肘戳了戳伊誠。
“據說李教練準備借今天的比賽開除我們呢。”
伊誠不由自主地向他說的方向看去——
一個身型高大，戴著墨鏡的胖子正抱著雙手看比賽。
似乎是注意到兩人在談論他，伊誠隱約看到李教練的臉微微向他們這邊轉動著。
在墨鏡地下閃現出一抹寒光。
伊誠在心底里嘀咕到，本來以為30歲的人生是個王者，搞了半天是個被人打到高地的王者。
怪不得那個選項要叫絕地反擊。
“不對啊，”伊誠疑惑地看著小黑，“我特么因為老婆離開了，為什么就會變成反面典型？而且這里面有你他么什么事啊？！”
伊誠捕捉到了關鍵。
小黑撓著頭嘿嘿傻笑起來。
“我承認，我也有一定的責任，我不該帶你借酒消愁，導致我們兩個都墮落的…”
媽個雞。
搞了半天是你害的勞資…
伊誠面露兇光，恨不得殺死這個家伙。
“不過你也怪不得我啊，如果不是因為你沾花惹草，你老婆也不會離開…”
小黑辯解著。
“什么鬼？”伊誠疑惑地看著他。
“你看。”小黑舉起手機，展示了他跟一個漂亮女人的合照。
兩個人靠得很近。
這一次伊誠沒有說話了。
那么漂亮的女人誰能忍得住？
這一次真不能怪30歲的伊誠定力不夠。
算了，我接手以后肯定是要重振雄風的。
但是眼下得先過了今天這關。
看李教練的樣子，似乎是真的想把兩個人開了。
李教練一言不發，抱著雙手看著場上的隊員做熱身準備。
他有他自己的盤算。
伊誠作為球隊的老人，從20歲加入一隊，到現在已經有10年的時間。
這個家伙曾經有天賦有技巧有拼勁，而且是為球隊立過功的。
只不過后來肩膀受傷，慢慢從一隊退了下來。
進入二隊之后，伊誠表現可以用糟糕來形容。
自從幾年前他老婆離開之后，這個家伙就一蹶不振，變成一灘爛泥，即使肩傷好了，實力水平也是每況愈下。
現在倒好，天天跟著小黑這個渣男鬼混，泡酒吧撩妹子…
身體都被掏空了，也沒有了狀態和斗志。
小黑那個垃圾李教練早就想開掉了，如果不是伊誠保他的話。
替補捕手有時候比中繼還要悲慘。
因為捕手這個位置責任重大，并且不容易受傷和疲勞，一般情況下不會輪換捕手。
所以小黑坐冷板凳也已經坐了七八年了。
但坐冷板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確實很垃圾。
實力一般，經常蠱惑并帶領球員去一些巫山場。
李教練根本不想用他。
在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后，李教練對伊誠總算是心灰意冷。
這個爛泥已經扶不上墻了，沒必要留在俱樂部里面。
他的合同快到期了，李教練決定跟他進行解約，順便把小黑這個附加拖油瓶一起趕出去。
今天正好，云澤神風的二隊跟同市的恒遠俱樂部二隊之間有一場練習賽。
這場比賽的后半段，李教練會把這兩個垃圾派上去。
如果今天表現不好的話，就給我滾蛋吧！
五局下半，雙方的比分是7比5.
神風俱樂部比恒遠俱樂部落后2分。
這在李浩則的預料之中。
他本來就沒打算今天能贏球。
同是二隊，但神風俱樂部比恒遠的實力還差一些。
今天只是練習賽，雙方都沒有把主力陣容派出來。
第六局上半場，輪到恒遠進攻，李浩則開始讓伊誠和伊星宇做熱身準備。
現在真實地在牛棚中進行熱身，伊誠切實感受到了小黑剛才說的話是真的。
剩下的局數不多了，一般比賽只會打到9局，除非拖成平分。
也就是說，伊誠只有2局的表現時間。
這兩局表現不好的話，很有可能被李教練開掉。
伊誠用拇指刮著眉心。
真是令人頭疼啊。
他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
要知道現在在30歲的伊誠身體中的，可是16歲的靈魂。
可以說他一點棒球經驗都沒有。
如果不是之前在電視上看過一些比賽，他甚至連棒球是什么規則都不知道。
場上比賽打得火熱，伊誠和小黑在場外牛棚玩拋接球。
同隊替補隊員坐在板凳上好笑地看著他們。
“喂喂，聽說了嗎？”替補右外野手陳飛壓低聲音說到，“據說這場比賽過后，那兩個人就要滾蛋了。”
“是啊，正好，這兩個害群之馬，在隊伍里面做不了什么，反而每個月拿薪水，還帶壞隊員。”中繼投手馬毅面無表情地說到。
“也不能這么說吧，你忘記你那個妹紙是誰介紹的了？”
幾個人嘲諷了一陣，李教練回過頭來。
“行了，都別嚼舌根了，好好看比賽。”
“叮，受到別人嘲諷，開啟體驗幣系統。”
伊誠大腦中響起一個機械聲音。
這使得他被嚇得手抖了一下，棒球從手套中掉下來，滾到了地上。
“體驗幣新增獲得途徑：
1.讓別人羨慕嫉妒恨，可以獲得體驗幣。
2.受到別人嘲諷，嘲諷人數越多，嘲諷力度越大，獲得的體驗幣越多。
3.打臉，打臉越狠，被打臉人數越多，獲得體驗幣越多。
體驗幣可用于兌換未來點。”
真棒，這一會兒的功夫，伊誠就收到了200體驗幣。
但是這點體驗幣只夠兌換2點未來點。
而2點未來點根本買不了什么東西。
算了，伊誠把注意力集中在前面小黑的手套，現在得想辦法穩住局面。
要知道這場比賽結束以后，30歲的他面臨的可是失業問題。
老子還得養女兒呢。
為了伊純，可不能在這里倒下。
小黑穿戴著護具半蹲在地上，右手前伸，把手套對準了伊誠。
“先來一發直球，速度不用太快。”
捕手這個職業，需要的是穩。
小黑的噸位大，很穩。
加上右手特別有力量，所以雖然跑壘的速度不快，可接球上還算過得去。
直球的意思是，出手時的球位置跟落點位置基本處在同一條線上，不會產生多少下墜和偏移。
“好。”
伊誠點點頭。
但是下一秒——
我的媽。
直球怎么投？！
看著小黑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伊誠沒好意思問這個問題。
不然就太丟臉了。
一個職棒投手，居然連直球都不知道怎么投…
伊誠深吸一口氣，然后像他之前所看的電視和動漫中的那樣，右手握球左手手套用力捧住，雙手高舉過頭頂——
左腿高高抬起，擺出了一個看似完美的投球姿勢。
他用的三指握球，食指和中指叉住棒球上沿，拇指和另外兩根手指從左右兩邊扣住。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按理說這球應該會因為出手后的旋轉和空氣摩擦，形成一股往前涌動的合力。
這股合力會推動棒球飛進捕手的手套，并且中途不會產生多少下墜和偏移。
也就是說，力道掌握得好，這將會是一記非常理想的四縫線快速直球。
但是——
棒球高高飛起，在空中躍過一道完美的弧線…
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球彈跳了兩下，往小黑的面前滾了過去。
“…”
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噗…哈哈哈哈…”
替補席上的隊友們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的天，他是不是昨天醉酒到今天還沒醒？”
“越來越過分了啊。這家伙居然連手套都丟不進去了。”
“而且剛才那個是什么鬼？高中生也比這個扔得遠吧？”
“你知道嗎，我想起了這賽季開賽時我家香菜投的那球。”
“哈哈哈哈，你這么一說確實有點像。”
“不不不，他還不如香菜呢。”
“你們太侮辱香菜了，好歹別人在妹紙中也算投得不錯的了。但是伊誠投的這個，哈哈哈哈，抱歉，原諒我無恥地笑了…”
二隊教練李浩則全程黑著個臉，沒有制止后面這些人隊伊誠的嘲諷。
他也覺得伊誠的表現非常過分。
剛才那球的球速有沒有到60都不知道。
要知道職棒中，投手基本能投到120以上，一線隊伍的要求是直球得到130以上，最快會有150多甚至160的。
這個家伙…
李浩則在心里越想越氣。
這是存心不想上場啊。
他根本不會認為伊誠已經發揮了自己的真實水平，這一定是故意投的。
“有沒有搞錯啊？”小黑菊花一緊，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快速走向伊誠，把手套掩著嘴，一臉郁悶地說，“教練在看著我們哎。”
“我知道啊。”
伊誠撇撇嘴角。
但是我他么是個新人，我有什么辦法？
系統中的體驗幣仍然在增長著，現在已經有500了。
說明剛才這一次連女孩子都不如的弱雞投球給別人嘲諷了不少。
小黑愣了一下。
“你知道你還亂投？再來一次吧…”
他重新蹲了回去。
小黑把手套架在胸口，示意伊誠再投一發直球。
伊誠深吸一口氣。
然后，將手套抱緊。
嗖——
棒球在空中翻滾著，然后完美落地。
它在地上彈也不彈，向著捕手的方向滾去。
“噗…哈哈哈哈…”
這一次板凳席上的眾人仍然沒忍住，發出了一連串的笑聲。
“你是故意的吧？”
小黑撿起球，不滿地看著他。
他說著話，氣憤地把球丟過來。
伊誠伸出手套，想把球接住。
棒球在他的手套上彈了一下，飛了出去。
“我他么！”
小黑站起來，雙手叉腰，實在忍不了了。
“你絕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