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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河撈尸體

  吞文輝的反應,倒是讓宋小朋有些意外,按照正常人的思維,吞家父子早已經追過來了。

  可惜還是算錯了。

  搖了搖頭,宋小朋覺得,有時候自己看人還是不準。

  自古都說世上人心最難看透。

  莫不如此!

  自己道行還是太淺。

  此時,若是再回頭,勢必會讓吞家父子坐實了自己騙他們家錢財的想法。不過,在他們眼中,自己強大、神秘,修煉者的印象留下來了,接下來,只能再見機行事了。

  走出吞家,宋小朋原本打算去村長李錘柱家游說,可在吞家游說失敗,讓他有些心灰意冷,去了估計也是白去。至于王阿婆,宋小朋壓根沒想好要去怎么游說。

  這任務還真是道阻且長啊!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傳播文明的任務,沒有時間限制,也給自己一點小安慰了。慶幸之余,宋小朋只得希望吞二狗這個大嘴巴子,將自己是修煉者的事情傳出去,那樣說不得會有什么意外驚喜,自己就能快點完成任務。

  回到家里,宋小朋有些意興闌珊。

  便清理起早上在山上打獵來的食物。

  三只野兔,一只拿去喂狗…送人了,還剩下兩只。

  留下一只當口糧,宋小朋打算將另一只拿去集市上變賣,換些錢。這是以往兄妹兩人,一直養成的習慣,留夠自己吃食,剩下的便換成錢財,攢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今日,剛好是五月初八。

  正是趕集的時間。

  集市不遠也不近。

  說是集市,倒不如說是十里鄉鄰的村民們,自發組織起來交換、易物的地方。趕集的日子,定在每月以四、八結尾的時間。

  清理干凈,宋小朋剛拎著兔子出門,發現自家門口圍著不少人。

  有本村的,還有趕集經過的人。

  不過,本村的人占大多數。

  值得說的一件事,就是大伙兒望著宋小朋走出家門,一時間,嚇得紛紛后退,壯著膽子伸手指指點點。討論的事情,無非是宋小朋死了,怎么又炸尸還魂?

  望著大伙兒這般,宋小朋也無奈,死而復生這種怪事情,一般人見了自然害怕。難怪這些人見到自己現在活生生的模樣,被嚇得不輕。

  好在平日里受過宋小朋恩惠的一些熟人,臉上露出了淳樸、欣慰的笑容。

  三伯則是拄著拐杖,走出人群,朝著宋小朋家門口走來,笑道:“小朋,你果然還活著,太好了,真是蒼天有眼啊!”

  “三伯,你老還真希望我早死啊!不過,還真差點死了,當初可是你老釘下的鉚釘啊!”宋小朋有些郁悶,玩笑中帶著一絲委屈。

  “哈哈,你小子,不會還在怨三伯吧!”聽出了宋小朋的玩笑話,三伯平時不茍言笑的一個人,也是爽朗一笑,臉上滿是欣慰的笑容,可以看出來,宋小朋沒死,他真的是很開心。

  “小朋啊,過來嬸嬸看一下,來來來…”得到三伯的證實,宋小朋真沒死,一時間,許多人害怕的心思都消失了,紛紛笑了起來,尤其是受過他們兄妹恩惠的村民,更是走過來,摸摸手臂,掐掐臉什么的,和宋小朋親切打起了招呼來。

  “謝謝嬸嬸、伯伯們的關心!”好半天,宋小朋才得以從人群中脫身出來,有些哭笑不得。不過,面對嬸嬸伯伯們真心實意的關心,他心中也是一暖。

  “小朋,小雨這丫,在家嗎?我這幾天都沒看到她,奇怪了!”當人群紛紛散去,三伯依然沒有瞧見莫小雨,不由得皺眉問道,“沒出什么事情吧?”

  “三伯,小雨沒事,只不過遇到一位高人,收她為徒。她跟著師傅學藝去了…”宋小朋望著這個平時沉默寡的三伯,也沒有隱瞞,將在吞文輝家里的話,大致簡述了一遍,不過,對于自己要開設武道學院收學生的事情自然而然濾過了。

  “哦,還有這等奇遇?”三伯一愣,說道,“說不得是件好事情?”

  “嗯!”面色變幻了幾下,宋小朋還是笑著點頭道。

  “只要你們兄妹沒事就好。”瞧見了宋小朋臉色那么一瞬間的不自然,三伯也沒多問,拍了拍他肩膀,有些欲言又止的說道,“那行,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先去忙,我回去了。”

  “三伯,晚上來家里吃飯,我煮了一只兔子肉。”望著那拄著拐杖少了一條腿,亦步崎嶇,蹣跚離去的背影,透著一股孤獨,性格本來有些孤僻的宋小朋,不由得喊道。

  “唉,好咧!”三伯轉身慈祥一笑,干脆答應了下來。他本就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人,逃難流落到這里,無親無故,平日里就是幫鄉鄰做些簡單的事情維持生計,比如棺材釘鉚釘之類的活。對于宋小朋兄妹,他受過不少恩惠,別看他平時沉默寡言,可他都將這份恩情銘記在心里。

  宋小朋則是拎著野兔朝集市走去。

  等宋小朋離開,拄著拐杖的三伯,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變得猙獰,只是望了一眼自己缺了的一條腿,最終化作一道無聲的嘆息。

  熱鬧的集市。

  宋小朋拎著的兔子,很快就被人買去,成交價七十八塊錢。又花了十塊錢買了一瓶燒酒,半斤桐油,兩斤土豆,這才往回走。

  只是拎著東西走到了下溝頭嶺,被不少趕集駐足對河里指指點點的人給吸引了。

  順著人們手指的方向望去,宋小朋也看到了,清水河中,又一道尸體的身影隨著河水漂浮而來,不同的是,這次漂來的是一道女子尸體。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在河水里能漂浮的尸體,一般是女子,男子的話是沉底的。

  “看來是上游沖來的人,每年都會遇到幾個。可惜了,看那衣服模樣,怕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嘞!”

  “嘿,年輕小伙子們,你們水性好,要不要去撈上來?”

  “撈尸體干嘛!見怪不怪了!”

  “嘁,撈上來,說不定沒死,人家為了報恩,以身相許呢!這樣白撿一個便宜媳婦多好啊!你們說是不是?”

  “我說老頭,這就是你單身的理由嗎?你怕是青天白日夢呢,這清水河寬十幾米,水流湍急,一般人能下去嗎?何況在這水里漂來,早就嗆死了,還以身相許?相許個鬼哦!怕是在陰曹地府去以身相許呢!”

  “呵呵,就是就是,走了,走了,見怪不怪。”

  “得得得,老頭我不說了,走了。”顯然,大家都知道,這水中漂來的人,不可能有生還的可能,只不過抱著看熱鬧的心理罷了。一時間,眾人意興闌珊的走了。

  宋小朋望著那隨著水沖了一個河灣的身影,搖了搖頭,轉身不再理會。畢竟,這河里每年都會有那么幾個沖來的人,能生還的就沒聽說過。

  只是轉身剛走了幾步,宋小朋就發現手臂上的樹葉印記有些發燙,眉頭一皺,微微愣神,將挽起袖子來,樹葉印記此刻閃爍著綠油油的光芒。

  “救人!”忽然,腦海里一道熟悉卻沒有感情的滄桑聲音響起。

  “救人?什么操作?”宋小朋愕然,有些無語的自言自語。文明之樹讓他救人?和他傳播文明有什么關系?根本就沒有好吧!

  再說了,這河里沖來的人,還有生還的可能嗎?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給自己找事兒?

  不是他冷漠無情,而是河中的人一般沒有生還的可能。何況,三年來打獵的經驗告訴他,在山上要小心,這清水河就更不用說了,必須小心謹慎,否則,小命不保。

  似乎是明白了宋小朋所想,腦海中的聲音繼續響起:“機緣者,救人之后,可進入文明之樹空間中獲得水中斂息一個時辰的技能,而且,救人屬于道德文明的范疇,文明之書會記錄在冊。”

  “除了水中斂息的技能之外,有獎勵?”

  “沒有,記錄在冊會積少成多,聚沙成塔!”

  “這好吧!水中斂息一個時辰,這對我有什么用?”

  “桃花流水鱖魚肥…”

  “得得得,我救,我救!”經過這聲音這么一提醒,宋小朋可就眼饞河中的鮮魚了,將手中的東西放在地上,沿著河流下游飛奔。

  于是乎,剛指指點點過往趕集的人,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一個像瘋了一樣的家伙,飛快朝著清水河下游奔跑。

  撲通!

  跑到了女子漂流的河灣,看了一眼已經快要沖出平穩水流的地方,宋小朋咬了咬牙,縱身跳入了水中,拼命追逐著河中漂流的身影而去。

  “是誰?不要命了,簡直是瘋子…”平靜的小山村,本來意外的事情就不多,見到有人為了撈女尸,跳入河中。一時間,許多人紛紛靠近河岸,都要看一個真切,到底是誰?

  剛跳入水中,宋小朋猝不及防之下,一口水從口鼻中灌進去。

  嗆得宋小朋眼淚都流出來了。

  好在他水性不錯,水中也有豐富的經驗。

  隨著水流起伏間,宋小朋很快就追上了漂浮的身影。

  揪住少女的一角衣衫,借助水流的沖擊力,不斷朝岸邊游過去。

  很快就被水流沖到了湍急的地方。

  危險可想而知,近乎脫力。

  好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將女子拖上了岸。

  一屁股坐在地上,宋小朋大口的喘著粗氣。

  只是回過頭望著被自己救上岸的女子,神色一驚,驚為天人。

  芳華絕代!

  宋小朋被女子的容貌驚艷到了,腦海中只想到這四個字來形容。

  比讓他討厭的王阿婆美艷了上百倍。

  不過,驚訝歸驚訝,讓宋小朋內心掀起了濤天巨浪的是,女子左肩下,一個血洞,觸目驚心,被河水早就洗刷了血跡,白皙的肌膚慘白如紙。

  人救上來,這能活嗎?怕不是救上來一具女尸吧!

  將手伸在女子的脖頸上,居然有一絲微弱的游絲!

  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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