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和送七熏香皂的孺袍中年人簡單的說了幾句。
本來想了解牛永氣一些事情的,但這人對牛永氣的事情閉口不談,不過起碼他還是得知這人叫申萬三,聽名字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申萬三讓兩名壯實的小廝將一大箱的七熏香皂從馬車上抬了下來,禮貌拱手道:“牛老爺,東家說了,這箱七熏香皂是專程給你們的,若是你們不收,我回去不好交代,希望牛老爺能體諒我們這些做小的!”
那兩名壯實的小廝打開紅木大錦盒,頓時一股香氣撲面而來。
定睛一瞧,里面赫然放著排得整整齊齊的淡黃色的香皂,這些香皂表面刻有七熏兩個字,咋眼一瞧還挺壯觀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一箱黃金呢。
但牛大力覺得有些眼熟,怎么這么像前世某海硫磺皂啊?
原本他還打算拒絕的,但想了想,這香皂確實是不錯的東西,起碼比他們平時用的皂角好用多了,而且想來李香蘭和兩個丫頭一定會很喜歡。
“那俺就不客氣收下了,麻煩申管事和永氣說一聲,俺謝謝他了!”牛大力憨厚一笑。
“這是應該!”申萬三笑了笑,看向那兩名小廝,“還不幫牛老爺把東西抬進去!”
“不用不用,俺自個能行!”牛大力擺擺手,大踏步走上前。
“牛老爺,這箱七熏香皂可...”
申萬三搖搖頭,正打算說很重時,就見牛大力雙手抓住紅木錦盒兩旁,輕輕松松的抬起來。
“你說啥?”牛大力看向他道。
申萬三頓時瞪大雙眼,他身旁的兩名小廝也是雙眼凸起。
別人不知道這箱東西多重,可他們清楚啊,就算他們兩人也只是勉強抬下來。
“沒事沒事,牛老爺,我還要回去復命,就先告辭了!”
申萬三心里嘀咕了,莫非鄉下的漢子力氣都這么大?
牛大力把這一大箱的七熏香皂抱進正屋里。
冷秋娘之前就聽見有人來,只是她心里有些顧慮,就沒出去看看,也沒讓大丫和二丫出去。
聽見動靜沒了,這才和兩個丫頭出來。
“爹,剛剛是誰來啊?”二丫眨巴著大眼睛,甜甜道。
冷秋娘和大丫也看向他。
“等一會再告訴你們,二丫,你去作坊喊你娘過來。”
牛大力神秘一笑,摸了摸二丫的小腦袋。
“嗯!”
二丫應了一聲,轉身就跑出去了。
作坊只是在后面,很近,沒一會兒,李香蘭和碧兒,二丫從外面趕了回來。
“大力哥,家里出了什么事?”李香蘭神情有些著急。
“沒啥事,就是有個人送來一箱東西給俺們!”牛大力指著那紅木大錦盒道。
“爹,是什么東西來的?莫非是好吃的?”二丫有些迫不及待,看著這么好看的箱子道。
牛大力憨厚一笑,一把將紅木錦盒打開,屋里頓時沖刺的一股香味。
“好香啊!”
大丫驚呼出聲。
二丫這小丫頭率先跑到錦盒前,嗅了嗅小鼻子,“爹,這東西好香啊,一看就很好吃的樣子!!”
見二丫伸出手指,輕輕在肥皂表面一抹,就要伸出小舌頭舔一下,牛大力趕忙制止道:“這玩意不是用來吃的!”
二丫歪了歪小腦袋,“不是吃的?”
牛大力干咳一聲,點了點頭。
李香蘭也聞到那股香氣,“大力哥,這是什么?”
“這是七熏香皂!”
冷秋娘面露凝色,瞥了一眼那箱七熏香皂,先一步解釋道。
大丫和二丫看向她,李香蘭意外道:“秋娘,你認識這東西?”
“嗯,這七熏香皂最開始是從京城傳出來的,也是如今最盛行的東西,頗受女子喜愛,用來沐浴能讓身上散出淡淡的香氣!”冷秋娘淡淡點頭。
“這東西還賣得很貴呢,一小塊就要好幾兩!”碧兒也認得這七熏香皂,如今在醉春樓里好多姐妹都在用這東西。
“這么貴啊?”李香蘭捂住小嘴,瞪大眼道。
“這還是最差的,一般的七熏香皂只賣十幾二十兩,但一些頂級上好的七熏香皂卻賣到上百兩!”冷秋娘搖搖頭,又看了一眼那箱七熏香皂,苦笑道:“而這一箱七熏香皂,是上好的七熏香皂,一塊少說一百兩!”
一般上好頂級的七熏香皂有銀子也很難買到,而她是因為上次魏公子要納她做小妾的時候,她有幸用過一次,而屋子的香味和當時頂級的七熏香皂一模一樣。
李香蘭一聽這話,呆住了。
牛大力也沒想到一塊肥皂會賣這么貴,也難怪別人常說,知識就是金錢,這簡直就是一座金山啊!
不過,他更佩服的還是牛永氣前世遇到的那個“大丫”。
要知道如今牛永氣擁有的都是抄襲那位同鄉的,玻璃杯,七 熏香皂,就差后面造火槍大炮了。
聽上次牛永氣說醉話,那同鄉制造了火槍大炮,可不單單震懾外敵入侵,還震懾住朝內一眾武者,以及各大世家門派。
正所謂武功再高,裝備再,也敵不過一顆蘑菇彈!
況且,一般人哪會這么多啊!
這簡直就是學神穿越好嘛!
所以,牛大力總結一句,沒有主角光環,還是老老實實為妙,不然指不定賣個臭豆腐也會引火燒身。
“大力哥,這是誰送來的?”
李香蘭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向他道。
“是永氣那小子!”
牛大力也沒隱瞞著冷秋娘兩人,將牛永氣寄來的書信遞給李香蘭看。
李香蘭接過書信一瞧,依舊有些受驚,“就算這東西是牛永氣做的,他怎么能送這么多過來?”
不知道價格還好,可聽見冷秋娘說這一塊就要一百兩,她有些承受不起。
牛大力看了看文文靜靜的大丫。
還能為什么?
前世,大丫救了牛永氣一家的性命,如今牛永氣竟然盜用大丫前世的成果,心里難免會有些愧對大丫,所以牛永氣就想著盡量補償大丫。
盡管如今的大丫,不是牛永氣前世遇到的那個“大丫”,但牛永氣并不知道啊!
聽兩人的對話,冷秋娘和碧兒心里有些吃驚,莫非這七熏香皂還和牛大力家有關?
不過,她們也清楚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
李香蘭猶豫了,“大力哥,這七熏香皂太貴重了,我們要不要還回去?”
還回去?
難道還給老牛家那幫人?
這么好的東西,牛大力可舍不得還給那幫吸血鬼。
更何況,這七熏香皂賣得貴,可不代表制作起來也有這么貴,有可能比他們的五香瓜子成本便宜還說不定呢。
再說了,大丫和二丫看著也蠻喜歡這些香皂,“香蘭,永氣大老遠讓人從郡城里專程送給俺們,俺們也別辜負了永氣一番好意!”
李香蘭一向聽牛大力的話,之前她心里還有些猶豫,但聽大力哥都這么說了,她也就同意了。
況且,其實她心底也蠻喜歡這些香皂的,聞起來香香的,用來洗澡肯定很舒服。
因為牛永氣在信里交代了,關于七熏香皂是他的事情最好保密,牛大力清楚牛永氣這是不想讓老牛家知道,所以,他告誡了大丫和二丫不要到處亂說。
李香蘭也跟冷秋娘和碧兒提了個醒,冷秋娘心里有些感動,她沒想到牛大力一家沒把她當外人看待,竟然會將這么重要的事情告訴她聽。
由于有了這七熏香皂,大丫和二丫很早就去洗香香了,兩個丫頭在廁所里嬉笑個不停。
牛大力趁著天色還早,用油紙包了一些七熏香皂,和李香蘭一塊去王青陽家,從分家后,他們在村里能這么順順利利,其實也多虧了王青陽的照顧。
如今王青陽家只有王青陽一個人,伍氏和她兩個媳婦去鎮里探親了。
牛大力并沒有多留,只是和王青陽閑聊了幾句后,便告辭離去。
“你這孩子,你嬸子等會兒就回來了,吃完再走也好!”王青陽挽留道。
“不了,王叔,俺們還要去周叔家!”牛大力憨厚一笑。
聽他這么說,王青陽也就沒過多的挽留了。
牛大力和李香蘭離開沒多久,伍氏和兩個媳婦氣沖沖的回來了。
“真是氣死我了!”
平時一團和氣的伍氏此刻臉色有些不好,坐著桌前生著悶氣,她兩個媳婦垂著眸子,站在她身后不語。
“這么大火氣,又被你那大嫂給氣著了?”王青陽儒雅一笑。
“你知道還問!”伍氏白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你嫂子是什么樣的人,你還不知道?”
王青陽搖搖頭,不用問他也知道發生了什么,頓時給伍氏倒了一杯茶水,給她降降火氣。
伍氏接過茶水,一口飲下,這才覺得心里舒服了不少。
忽然,一股淡淡的香味傳來,伍氏輕“咦”一聲,“奇怪了,我怎么聞到屋里有香氣啊?”
“哦,剛剛大力家來過,給我們送了些東西來,那孩子也是的,我不過是幫了他一點小忙,他總是送這送那!”王青陽嘆道。
“果然人跟人就是不一樣,瞧瞧大力家到如今還記得你的好,再看看我那嫂子,當初要是沒有你幫他們牽橋搭線,他們哪有今日啊!”伍氏不由又氣了,“咱們幫人也不圖什么回報,但也別惡心人啊!”
王青陽搖搖頭。
看來這次他媳婦在她嫂子家受了不少氣啊。
想到牛大力送來的東西,他眼睛一亮,“你就不想知道大力這次送來了什么東西,那東西可是大力在城里買的!”
伍氏頓時被勾起了興趣,“哦?那是什么?”
王青陽笑道:“聽大力說這是城里的七熏香皂,用來洗 澡特別好!”
“什么?是七熏香皂?”
伍氏吃驚得猛地站了起來,她身后的兩個媳婦也將目光看向王青陽。
“你認識?”
王青陽面露困惑,要不是牛大力說,他還真沒聽過這玩意,但此刻見媳婦,以及兩個兒媳的模樣,好像見過這玩意。
“認識,當然認識!你快拿過來給我瞧瞧!”伍氏眼睛都冒光了,有些迫不及待道。
王青陽疑惑了,但他還是將包著七熏香皂的油紙從屋里取了出來,遞給伍氏。
“還真是!”
伍氏趕忙將桌上的油紙包打開,臉色一喜。
王家兩個媳婦也對著那四塊七熏香皂直咽口水。
“當家的,你是不知道我那嫂子今兒就是用這七熏香皂來惡心我,說什么這東西是京城貴人使用的物式,如今只有去郡城里才能買到。”
伍氏頓時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聽說這七熏香皂賣得很貴,王青陽都有些驚愕了。
原本他以為這東西也就幾百文,或者一兩左右,但沒想到貴得那么離譜,十幾二十兩才一塊。
“這次的禮,大力送得太貴重了啊!”王青陽嘆道。
“當家的,你該不會是想還給大力吧?這是大力的心意,哪有退回去的道理?”
沒有哪個女子不愛美,伍氏也不例外,若是其他的東西,第二天退還回去就是了,可這是七熏香皂啊,那可是能讓皮膚變好變香的,又有哪個女子能甘愿舍棄。
王家兩個媳婦也有些緊張的望著自家公公。
王青陽哪會看不出她們什么心思,苦笑搖頭,“聽說大丫喜歡讀書,我書房里有一方不錯的硯臺,明兒我和你一塊去大力家還禮。”
“這是自然!”
伍氏眼睛一亮,王家兩媳婦心里也是高興,公公,這是同意了。
“那個明兒晚行不,我明兒要去我大哥家。”
伍氏拿起一塊七熏香皂聞了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沈氏不是說她買不起這玩意嗎?她明兒就要在她面前露一露。
離開了王青陽家后,牛大力和李香蘭去了周木匠家。
自從他們家過年時,到周木匠家拜年后,他們兩家的關系比之前更深了,周木匠和周黃氏有空閑就會過來看看兩個丫頭。
不過,周木匠最近被人請去做工很少回來,如今只有周黃氏在家。
周黃氏見他們來了,蒼老的臉笑得很是和藹,李香蘭之前也讓周黃氏到家里住一些時間,但周黃氏以不習慣為由給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