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孫三順的事情后,之前離開作坊的幾人頓時打消回作坊的念頭,本來他們還想著以牛大力一家的憨厚老實,保不準還能讓他們再回作坊干活。
但見孫三順媳婦被牛大力毫不留情的拒絕,他們就不敢上門了。
而村里人對牛大力的做法倒是能理解,在十里八村誰不清楚牛大力作坊工錢高,又輕松,每天還有瓜果點心糖水吃,換做其他地方哪有這么好的待遇啊。
可那些人竟然貪圖別人給的蠅頭小利離開作坊,到別家的瓜子作坊干活,如今那些人都被辭了回來,就想回牛大力家的瓜子作坊,就像牛大力說的那樣,憑啥!
更何況,誰知道他們重新回牛大力家作坊干活是不是別有用意?
一時間,那些離開作坊的人暗地里沒少被村里人指指點點,以至于他們連出門也不敢了。
對于這些事情,牛大力并不清楚,就算知道了,他也只會說一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沒必要同情。
之后的日子,牛大力著手開墾荒地的事情,荒地之所以叫荒地,是因為荒地上有許多大大小小的石塊,要想將后山的荒地開墾出來種向日葵,就必須將這些石頭清理出去。
下午申時初,后山荒地上有不少光著膀子的漢子正在熱火朝天的忙碌著,盡管如今是初春,并沒有夏天那么曬人,但由于干活的原因,許多漢子滿身是汗水。
這些漢子很少交談,都是埋頭干著活,二丫此刻坐在大黃背上,嬉笑著任由大黃在荒地上沖刺,秀兒緊緊抱住二丫,小臉也是充滿了笑容。
這一幕,眾漢子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不過,有時聽著二丫那銀鈴般的笑聲,不由讓他們心情覺得愉快。
這時,王石虎推著木車上來了,木車上放著五個大木桶,李香蘭和碧兒,以及一個孺袍中年人跟隨在王石虎身后。
荒地上汗流浹背的漢子看到木車,不用問也知道這是送糖水上來了。
以前,聽說牛大力家怎么怎么大方,他們只有羨慕的份,如今他們也能享受一番在牛大力家干活的樂趣。
“牛哥,嫂子身邊的那人是誰啊?”一旁的東子疑惑了 牛大力也看到那孺袍中年人,這人東子可能不認識,但他卻是認識,這孺袍中年人就是去年給他家送肥皂的申萬三,同時也是牛永氣的管事。
不過,他并沒有和東子解釋,而是拍了拍手,高喊道:“大伙也累了,休息一下,喝碗糖水先!”
荒地上的眾漢子一聽這話,紛紛停下手中的工作,又說又笑的走了過來。
“不知道這次煮的是什么糖水?”
有一名壯漢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忍不住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還管什么糖水啊,你也不看看別家有口白水喝就算不錯了。”
另一名大漢笑道。
“我就是好奇一下而已。”那壯漢咧嘴笑了笑,“還別說,東家煮的糖水味道還真不錯,每次喝完,渾身就特來勁。”
這話不由引起周圍眾漢子附和,每次他們忙得精疲力盡的時候,喝了糖水后,渾身就充滿了干勁。
因為不是第一次喝糖水,所以大伙有條不紊的排起長隊,一個接一個從碧兒手上接過糖水。
“謝謝碧兒姑娘!”
“你們客氣了!”
碧兒淺淺一笑,笑得很是甜美。
申萬三目光看了眼這后山的荒地,原本他是過來送七熏香皂的,正好碰見出門送糖水的李香蘭,就好奇跟過來看看。
但聽說牛大力家買下這后山整片荒地,這不由讓他驚奇了。
“大力哥,你也喝口糖水!”
李香蘭拿了一碗糖水給牛大力。
這次煮的是雞蛋腐竹糖水,牛大力接過糖水一口喝下,頓時只覺得一陣渾身氣爽。
范中云和東子也過去喝糖水了,李香蘭輕聲將申萬三的來意告訴牛大力,牛大力這才知道申萬三又是來送肥皂的。
去年的肥皂,他們家還有,畢竟李香蘭不讓用肥皂洗衣裳,自然就剩下不少。
“大力哥,家里還有不少七熏香皂,我們還是不要了吧?”
李香蘭知道牛永氣用來的肥皂價格非常昂貴,而且家里剩下不少肥皂,有些拿不定主意,便領著申萬三過來了。
“俺過去跟他說說!”
牛大力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看荒地的申萬三,走了過去。
“見過牛老爺!”申萬三禮貌拱手笑道:“想來牛夫人方才跟牛老爺說了我的來意,我東家交代過會每隔一段日子給牛老爺你們送七熏香皂,希望牛老爺別讓我們做小的難做!”
牛大力覺得這申萬三有些意思,不等他問什么,就先來個先斬后奏,頓時憨厚笑道:“申管事這么說,俺也不好拒絕,那俺就不客氣收下了!”
反正,家里幾個丫頭用慣了肥皂,萬一肥皂用完了,只能大老遠去郡城買了。
再說了,這是牛永氣覺得虧欠大丫的,盡管如今的大丫不是牛永氣前世認識的大丫,但牛永義的好意,他們也沒必要拒絕。
之后,牛大力想從申萬三得知牛永氣的消息,要知道牛永氣可是快一年沒回村了,不由好奇牛永氣這一年來干什么。
可他一詢問牛永氣,都被申萬三以不知道為由給搪塞過去了,可能是真不知道,也可能是裝糊涂,但牛大力覺得可能申萬三是真的不知道吧。
接著,牛大力將申萬三送下山,申萬三坐上馬車便離開杏花村了。
收下一大箱肥皂,牛大力一家還真未必能用得完,而且申萬三也說了,會隔一段時間送來肥皂,所以,他將一些肥皂拿來送人了。
大金和東子今年要成親了,這肥皂正好能給他們送未婚妻,畢竟沒有哪個女子不愛香。
而范中云早有媳婦了,牛大力也不吝嗇的多給了范中云幾塊。
說真的,認識范中云以來,他還真沒見過范中云的妻兒,就連過年的時候,范中云也都是一人過來拜年,而范中云也很少提及他家的妻子和孩子,他只知道范中云成婚比他早,有一兒一女,這還是天胡和路游告訴他的。
畢竟,天胡和路游是和范中云一個村的。
以前,他沒問,范中云沒說,看來以后要尋個空檔問問才行。
第二天,牛大力和往日一樣到后山,家里只剩下李香蘭幾女,冷秋娘在屋子教導著大丫和二丫,秀兒,而李香蘭和王嬸婆媳兩人邊刺繡邊聊著話。
院子里,小黃和小黑無聊得趴在地上打著哈欠。。
“不知里面有沒有人?”
忽然,外面傳來一名婦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