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賣雞的事情,自然蠻不過陳家。
陳家聽說夏家的雞開賣了,而且賣得很好,陳家兩老也不是沒羨慕過,但也僅僅只是羨慕而已。
畢竟,他們的瓜子買賣也不差。
可隨著市面上突然出現許多的山寨五香瓜子,導致各大酒樓紛紛將價格降低,陳家也不例外,被這些山寨五香瓜子這么一弄,一天少掙了不少錢。
雖說那些山寨五香瓜子味道不如牛大力家的正宗五香瓜子,但人家價錢便宜啊。
陳致遠一瘸一拐挑著擔子回家,夏云荷趕忙給他端茶倒水,陳老太抱著陳小胖紙,“兒啊,瓜子都賣出去了?”
陳致遠點頭,“賣出去了,價錢沒有之前的高了,但也能掙個二兩多!”
陳老太抱怨道:“這么少啊!”
陳老漢白了她一眼,“這還嫌少,換做以前致遠一天能掙個一百文就算不錯了!”
陳老太嘟囔,“這哪能一樣,之前可是有五六兩的!”
陳致遠搖搖頭,“娘,如今不一樣了,到處都有賣五香瓜子,價錢一個比一個便宜,有兩百文的,有一百多文的,我們的瓜子價錢怕是賣不來以前那么高了!”
“這么便宜?”陳老太吃了一驚,忽然想了什么,道:“致遠,你說如今這么多賣瓜子的,我們也拿一些來賣怎么養?一百文,咱們拿來賣五六百文!”
夏云荷心里一緊,她清楚如今夫家對她的態度這么好,不但是因為夏家起來了,還有表弟家的五香瓜子才是夫家最看重的原因。
陳老漢頓時沒好氣了,“你這腦子是咋想的,你以為別人不想賣那么貴啊,那是人家沒辦法!”
陳致遠附和道:“娘,爹說得沒錯,我們賣的瓜子比外面的人貴好幾倍,還能賣得出去,是因為云荷表弟家的五香瓜子味道好吃,那些老爺夫人喜歡這味道,不差那些銀子,如果拿別人家的瓜子,人家可不認賬,就算也能掙些錢,但保證沒有二兩這么多!”
陳老漢哼道:“聽聽,看你想得什么餿主意,要是沒了兒媳表弟的五香瓜子,別說一天掙二兩了,怕是連一百文都沒有!”
陳老太被訓得不敢說話了,陳致遠也不怪他娘有這想法,之前一天不說有七八兩,但五六兩還是有的,如今卻少掙了許多,難免會有些落差。
夏云荷猶豫道:“遠哥,你早上去表弟家沒將這事跟表弟說嗎?表弟怎么說的?”
陳致遠喝了一口水,皺眉道:“說了,連和你表弟做買賣的大酒樓掌柜,也跟你表弟說了這事,但我看你表弟對這事一點也不擔心,不過也對,你表弟家的瓜子味道好,能吃得起的老爺夫人一般都不差這點錢!”
他也看明白了,牛大力家的瓜子是給非富即貴的人吃的,而那些假瓜子是給那有些小錢的人家吃得。
“不過,這批瓜子是今年最后一批了,可能賣到十二月份就沒了,下次有,要等明年二三月才有瓜子賣!”
“什么?要等那么久才有瓜子啊?”陳老太失聲道。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云荷表弟說了,如今天氣越來越冷了,向日葵花很難長大,只能等來年種了。”陳致遠點點頭,嘆道。
“那我們不是要少掙不少啊!”
陳老太有些心疼,整整要兩三個月才能再掙,這得損失多少銀子啊!
陳致遠也不想多說什么,自從他們搭上云荷表弟家這條線后,他們家掙得銀子不知道比去年多多少,別說兩三個月沒得賺銀子,就算兩三年沒得賺也能養活一家。
十月中旬,天氣漸漸轉涼。
一些從其他縣城來開原縣的人會注意一個奇特的現象,那就是在許多地方都種了一大片的大盤花,不少莊稼漢都在收割這些大盤花。
這么奇特壯觀的一幕,一時間還真成為開原縣一大奇景。
對于如今開原縣各地出現山寨五香瓜子的事情,牛大力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此刻他一邊忙著冷秋娘的新屋修建,一邊照看菜地上的辣椒。
如今菜地上的辣椒都長出了花蕾,相信再過些日子,這些辣椒都會掛滿辣椒了。
家里最興奮的人莫過于二丫了,這小丫頭比誰都要勤快,一早就給辣椒澆水,施肥,牛大力看得都怕辣椒會被二丫的勤快給弄死了。
上午,作坊又有一名婦人告辭。
這已經是作坊第九個離開的人了,李香蘭心里盡管不是滋味,但她還是笑臉道別,那離開的婦人覺得對不起李香蘭,不敢看李香蘭,急匆匆的離去了。
“真是一些沒遠見的人,也不想想離開這兒,能不能再碰見這么好的東家?”
孫寡婦心里氣不過啊,大力一家怎么對待鄉親們的,她可是看在眼里的,工錢高,福利又好,每天瓜果甜水伺候,月底還給他們辦宴席。
而這些人,別人只是給點好處,就拍拍屁股跟人走了。
“好了好了,大力哥說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想要走,留都留不住!”李香蘭淺淺一笑。
“你們夫妻倆還真看得開!”孫寡婦心里一嘆。
因為又有人離開作坊的緣故,作坊變得格外的安靜,沒有往日的歡聲笑語,眾婦人提心吊膽,都靜靜的忙活著自個的事情,生怕李香蘭一家會因為那些離開的人對她們有什么意見。
可之后,她們發現李香蘭并沒有因為那些離開的人特別對待她們,依舊和往常一樣跟她們說說笑笑,這讓她們心里松口氣的同時,也對那些離開人很是瞧不起。
由于當初請的時候,是兩口子一塊請來,所以,作坊有人走,連帶著在花田做工的男人也不好待在牛大力這兒干活。
換做平時的時候,牛大力自然會請人,但如今是今年最后一批的向日葵,他也就沒打算再招人了,反而讓范中云三人收割向日葵時,多留一些備明年做種子用。
作坊走人的消息,一下子傳遍了杏花村。